先知奧爾科擁有先知的一切經典外形條件。
包括但不限于年紀大,胡子多,身邊堆滿書籍等代表知識的象征物,說話慢吞吞的同時語調像極了謎語人。
“你們來了?”
相比于希雍街道的破壞和凌亂,奧爾科所在的謁見堂內部算的上窗明幾淨,鋼鐵與玻璃構成了這個足球場大小的科幻風格大廳。
先知•奧爾科就坐在大廳的正中央,一株大樹居于他的身後,些許綠植在其周遭點綴,將對方包裝的像模像樣。
“先知,您找的人帶到了。”曼恩回稟。
“薩布爾,很高興見到你。”奧爾科抬著枯瘦的頭顱,在身後機械裝置的輔助下,艱難而又緩慢的將渾濁的目光投向江秉。
“我是奧爾科,希雍的先知。”他用另一只簡陋的機械手臂,緩緩的翻過面前的紙質書籍,但是這只是掩飾,背後與他大腦,脊柱相連的各種管道才是他真正獲取信息的方式。
“說實話,你這副樣子還真出乎我的意料。”江秉上下打量著對方,目光順著對方滿身管道與維生機械的腹腔往下移動,好似要穿透對方披在身上的納米罩袍,直達對方屁股下的設施地底。
“那看來讓你失望了,這位新朋友。”奧爾科語速緩慢,但是面對江秉調侃,卻沒有半分急躁,反而平和的開著玩笑。
“自你已進入希雍開始,我就在注視著你,從其他居民的反饋中,同樣也得知了你擁有著高深的工程知識。”奧爾科直白的承認了自己對于希雍的實時監視。
“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記憶之塔,最近它出了點問題,但是這套系統的設計者和維護人這段時間因為某些私人事情,暫時脫不了身,但如果放著故障不管,這座用以承載著整個希雍逝去之人記憶的希望之舟恐怕有顛覆的危險。”
“報酬呢?”江秉問都沒問壞成什麼樣了,直白的詢問報酬。
“你很奇怪,薩布爾,無論你的言談舉止,還是你那有悖于常人的氣質,總是讓我聯想到一位許多年前的朋友。”奧爾科像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絮叨了兩句過往。
“我知道你在追求知識,這是一件好事。”
奧爾科敲了敲右手干枯的手指,他背後的機械手臂運作起來,在面前的紙質書籍上開始不斷的繪畫,書寫。
“只要你能修復好記憶之塔,我可以將一座小型記錄大廳的位置給與你作為報酬,雖然它已經破損,但是你既然追尋知識,自然明白它的珍貴程度。”
“記錄大廳,文明檔案館?”
“沒錯,在終極之戰爆發前,‘母主領域’在每座城市,每個大型矩陣之下都建設了一個用以保存人類科技與文明數據的記錄傳承大廳,那里面包含了大量人類所知的知識,是人類文明最後的備忘錄。”
江秉卻想到了‘甦’之前說過的話語。
‘母主領域誕生于人類最大的資料庫之中,她是人類知識與意志的集合體。’
而母主領域各地開花,四處建設記錄大廳,怎麼看目的都沒有這麼單純。
但是這于江秉無關,他只想要知識,至于這知識好不好,有沒有毒,管不管用,上沒上鎖,那是後續考慮的事情。
“成交”
江秉張口就答應了下來,生怕對方反悔。
“曼恩,你帶這位朋友去吧。”奧爾科囑咐道。
于是兩人干脆的辭別先知,繼續從謁見堂的另一側出發。
希雍的地下是個巨大的矩陣,這一事實同樣沒出乎江秉的預料。
雖然不知道是第幾號矩陣,但是也只有戰前建設的這些巨大的地下掩體,才有可能支撐起希雍城市的‘庇護所’需求。
“這邊是什麼?”
一扇門,兩米多厚的合金牆壁根本擋不住江秉的‘目光’,他跟在曼恩身後,眼楮卻很不老實。
“搖籃”曼恩惜字如金,“我們的目的地不在這里,別走錯路。”
一個巨大的空間內,兩萬多個膠囊倉密密麻麻的分布與四周的牆壁上,里面沉睡的全部都是希雍曾經的居民,他們為了節省資源主要是能源),在這些休眠倉內選擇了沉眠,從而減少機體電池的能量消耗。
這一幕,對江秉來說跟耗子見到米缸有啥區別。
不過為了即將到手的記錄大廳,他選擇暫時忍耐。
記憶之塔,地處希雍的最地下。
這主要是因為重要數據的保存條件最好是深埋于地質穩定、輻射屏蔽極強的地下深處,或者干脆建造在獨立的近地軌道空間站上。
雖然記憶之塔的名字听起來特殊,其功能也類似賽博‘墓園’,但是仍然不能更改它的本質是一個超巨型儲存裝置的事實。
這玩意說白了就是個超大型的u盤。
顧名思義,記憶之塔是一座巨大、修長、極具未來感又帶有神聖感的尖塔。
其外部覆蓋著光滑、近乎絕對反光的特殊合金裝甲板,無數不斷閃爍的指示燈將其裝點得宛若映射著宇宙星辰的璀璨夜幕。
塔身沒有任何窗戶等開口,,只有大量時不時流淌過微光的能量紋路。
整個地底空間因為需要節省能源,顯得極其安靜,只有基礎力場維持系統為了保證塔身的安全,所發出的極低沉的嗡鳴不斷在地底空間回蕩。
四周的空氣冰冷、純淨,彌漫著一種莫名的靜謐。
曼恩看著這座十幾米高的建築,整個人全身彌漫的凌厲氣質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下來,好像是怕驚動內里的魂靈一般。
“願你的記憶永存。”他說了句令江秉直皺眉的口號。
一個呆頭呆腦,方方正正的無人機從塔頂飛了下來,停靠在曼恩面前,匯報著目前‘記憶之塔’的狀況。
“維修單元rodn7號匯報︰管理員,緊急通告,優先級︰歐米茄。重復,歐米茄級事件。”
“已經找人來修了,把事故原因跟我身後這位再說明一下。”曼恩明顯已經來過這里,不過他對于這些技術類的事情一向不感冒,只能催促維修無人機將具體情況再向江秉匯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