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一愣,仔細回想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這個名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呢?”
等一下……剛剛那個叫溫華的,口中是不是一直喊著什麼家父溫林河來著?
沈淵猛地看向溫輕柔,略帶驚訝的問道:“你爹是溫家家主?”
嗯!
溫輕柔微微頷首,承認了下來。
“額……也就是說,我剛剛把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給殺了?”沈淵眼神怪異。
“你非要這麼說,倒也沒錯!”溫輕柔打趣沈淵一句。
“嘖嘖嘖!造化弄人啊!”沈淵咂了咂舌,饒有興趣的凝視著溫輕柔,“你不能在心里偷偷記恨我吧!”
“呵呵!”溫輕柔翻了個白眼,不在意道:“想多了,我跟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
“也是,你個酒蒙子,也就對你娘跟釀酒感興趣。”沈淵調侃道。
溫輕柔輕輕一笑,沒有反對,“話說,要不我還是給尸體處理一下吧!免得惹來麻煩。”
“沒必要!”沈淵聳聳肩,抬頭看向遠門,“況且現在去也晚了。”
溫輕柔心頭一震,同樣看向院門處,耳邊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
院外,溫老太公率領著溫家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酒院門前,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溫華和溫青青的冰冷尸體。
一瞬間,溫家眾人怒不可遏。
“人竟然真的死了?”
“太猖狂了,敢在溫家殺人,真是活膩歪了!”
“我們現在就進去,將人帶出來,立即處死!”
“老太公,下命令吧!我們現在就闖進去,將殺害溫少主的那人揪出來碎尸萬段。”
……
“爹!”溫林河一臉擔憂的看向酒院內。
雖然他跟溫輕柔接觸不多,但這麼多年一直關注,多少還是了解溫輕柔的性格。
殺人這種事,溫輕柔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溫林河現在就是害怕,自家老爹一氣之下,遷怒于自己這個私生女。
畢竟這麼多年,她心里對這母女二人一直心懷愧疚。
正因為這份愧疚,他禁止任何人輕易靠近酒院,防止他們再去打擾溫輕柔。
“不急,老夫先看看華兒和青青是怎麼死的!”
說著,溫老太公很謹慎,並沒有立即闖入院內,而是蹲下身,檢查起二人死因。
在看到二人眉心的黑色細小孔洞時,溫老太公面色劇變,嚇得臉色煞白。
他好歹也活了百年,自然能感受到,那股殺死溫華二人的力量無比恐怖,根本不是我他能對付的。
一時間,溫老太公額頭滲出冷汗,恨不得當場逃離。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毫不猶豫道:“快走,里面的人,不是溫家能惹起的。”
嗯?
聞言,在場眾人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連溫家最強者溫老太公都說惹不起,里面的人該是何種境界?
難不成,是濁丹境強者?
“愣著干嘛?!快走啊!”溫老太公急不可耐,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地方太危險了,他不確定里面那位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到來。
在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死亡危險!
“哦,明白!”眾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就要撤退。
就在此時,院內傳來沈淵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悍到無法匹敵的恐怖威壓。
“各位,來都來了,這麼急著走干嘛?!”
噗通!噗通!
接連不斷的悶響傳開,所有人只感覺身體上傳來一股無法撼動的壓力,迫使他們不得不跪倒在地。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差點哭了出來。
奶奶的,就來吃個席,怎麼還要把命搭上?來之前也沒說啊!
溫家太公將頭磕在地上,“不知前輩在此清修,冒昧打擾,還望前輩恕罪!”
“還挺識時務!”沈淵輕笑一聲,“進來吧!”
話音剛落,壓在眾人身上的威壓瞬間煙消雲散。
溫老太公緩緩起身,壓制住忐忑的心情,帶著溫林河一同推門走了進去。
剩余的人,則全都守在門外,手足無措,不知該不該進。
嘎吱!
推開院門,溫家父子就見到,一位相貌俊逸,氣質非凡的年輕人坐在台階上,眸光淡漠的凝視著他們。
明明沈淵是坐著,卻讓溫家父子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就像兩只蜉蝣在面對一棵參天大樹,一股濃濃的無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如此年輕?”溫林河眼神恍惚,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一旁,溫輕柔不在意的倒酒,一碗接一碗的下肚。
噗通!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溫家父子齊刷刷跪下,動作無比絲滑。
“你們是來報仇的?”沈淵淡淡問道。
一句話,驚的溫老太公差點當場磕頭,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前輩,我們是來賠罪的!”
“原來是這樣!”沈淵裝作恍然大悟大悟的表情,伸手晃了晃溫輕柔。
“酒蒙子,別喝了,快醒醒,你那個拋妻棄女的負心漢老爹來了。”
溫林河:“……”
啊?
溫輕柔明顯是有點喝多了,眼神恍惚,沒有說話。
“喂!你再不說話,我可就做主把溫家給屠了!”沈淵不耐煩的搖晃著溫輕柔,“就當給你出氣了。”
溫林河虎軀一震,差點嚇尿。
這踏馬怎麼一點理也不講啊!上來就要屠人滿門。
別搞,剛滿一百歲!
溫老太公眼皮狂跳,頭砰的一下磕到地上,“前輩饒命!”
“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沈淵笑眯眯道:“也就是我脾氣好了不少,不然你們哪還能跪在這里跟我講話?”
一句話,嚇得溫家父子戰戰兢兢。
哪來的魔頭,怎麼偏偏來溫家了?
說著,沈淵向溫輕柔體內注入一絲靈力,解去了她體內的酒勁。
酒勁散去,溫輕柔的意識也逐漸清晰了過來。
看著跪在原地的溫輕柔,她的表情變得無比復雜。
“到底殺不殺,給句話!”沈淵淡淡道。
“算了吧!就像我娘說的,兩不相欠!”溫輕柔淡淡道。
“行,不殺就不殺吧!”沈淵打了個哈欠,“滾蛋,留在這礙眼。”
“以後這里少讓人踏足,我不喜歡被打擾。”
“明白明白!”溫老太爺如蒙大赦,拽起跪在地上的溫林河,趕緊離開。
離開前,溫林河最後看了眼溫輕柔,眼中神情復雜。
等二人走後,溫輕柔方才問道:“干嘛這麼嚇唬他們?”
“我早晚要離開這方世界。”沈淵伸了個懶腰,“震懾一下,以防日後有不長眼的找你麻煩。”
“怎麼樣?夠義氣吧?!”
溫輕柔心中一暖,點點頭,“夠義氣!”
沈淵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到時候,那溫心酒能不能多分我點?”
溫輕柔白了沈淵一眼,“放心,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