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主堂,無數賓客齊聚于此,舉杯歡慶,場面其樂融融。
坐在主位的溫家老太公舉杯,朝著在座賓客一敬,“諸位,今日是老夫百歲誕辰,多謝諸位賞臉。”
“老夫在此,敬諸位一杯!”
在座眾人聞言,也是紛紛舉杯。
“溫老太公客氣了,我等在此,祝溫老公長命千歲。”
“是啊!溫家人才輩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陽城霸主!”
“你懂什麼,溫家現在就已經是陽城的霸主了!”
……
听著接連不斷的恭維聲,在場所有溫家人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就是溫家,陽城第一家族,即便是陽城的城主,也要給三分薄面。
在溫家,任何人都要卑躬屈膝!
眾人酒水剛剛下肚,就見外面連滾帶爬的跑來一位溫家僕人,驚魂未定的大喊道。
“老太公,家主,大事不好了!!”
听見這道慌亂聲音,在場眾人皆是紛紛看去。
坐在下方第一位的溫林河怒然起身,呵斥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來人,將他拖下去,按家法處置!”
在僕人驚恐的目光中,兩名溫家侍衛面色不善的朝他走來。
“誒!不如听听他想說什麼也不遲!”溫家老太公抬手,阻止了侍衛的行為。
那名僕人一臉驚恐的跪倒在地,“老太公,少主和小姐出事了?”
“華兒?青青?他們不是去酒院取酒了嗎?能出什麼事?”溫家老太公不解。
“老……老太公,小人親眼看到,少主和小姐被人從酒院中扔了出來。”僕人身體顫抖,滿眼恐懼。
“小人壯著膽子前去查看,發現少主和小姐已經……沒了呼吸……”
聞言,在場眾多賓客心中皆是一驚,瞳孔驟然收縮。
竟然有人,敢在溫家殺溫家的少主?
“放屁!”溫林河震怒,指著那名僕人,暴喝道:“竟敢在此胡言亂語,把他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家主饒命!家主饒命!”那名僕人連連磕頭,淚涕橫流,“小人說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就讓小人不得好死。”
見僕人不似作假,溫老太爺眉頭微皺,“林河!”
“誒,爹,我在呢!”溫林河恭敬道。
“那酒院內住著的是什麼人?”溫老太公繼續問道。
“爹,那院內住著的人名叫溫輕柔,負責為整個溫家釀酒。”溫林河答道。
“溫輕柔?”溫老太公一愣,疑惑道:“姓溫,難不成她也是溫家人?”
听到自家老爹的問話,溫林河面露尷尬之色,“爹,她也是您的孫女!”
“老夫的孫女?”溫老太公更加疑惑,“我怎麼從未听過?”
溫林河輕咳一聲,走到溫老太公身旁,低聲道:“爹,這是兒子年輕時候犯過的一個小錯誤。”
溫老太公瞥了溫林河一眼,“那孩子天賦如何?”
“平平無奇,不堪大用,人定然不是他殺的!”溫林河給出評價。
“既然如此,那是誰殺死華兒和青青?”溫老太公皺眉,看向地上跪著的僕人。
“老夫問你,你可曾看清是何人將華兒和青青扔出來的?”
“小人未曾看清!”僕人將頭磕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溫老太公。
“爹,我帶人去將那孽障抓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溫林河面色陰沉,怒不可遏。
“不用!”溫老太公擺擺手,冷哼一聲,“老夫親自前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在溫家撒野!”
“爹,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老了吧!”溫林河表情不自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人若真是她殺的,你護不住!”溫老太公不客氣道。
……
另一邊,別院內。
沈淵與溫輕柔一同坐在台階上,曬著太陽喝著酒,一臉的愜意。
溫輕柔一碗接著一碗,活脫脫一個酒蒙子。
“你有心事!”沈淵放下酒碗。
溫輕柔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下來。
“總憋在心里,會憋出病開,影響釀酒。”沈淵微微一笑。
“呵呵!”溫輕柔白了沈淵一眼,而後放下酒碗,沉默片刻緩緩道:“我給你講個故事。”
“快說,快說!”沈淵拿起酒碗,一臉吃瓜的表情。
溫輕柔眸光深沉,輕聲開口:“從前,有一個女人,她身份卑微,以釀酒為生,後來在一次意外之中,他踫到了一位公子,二人一見鐘情,最後喜結連理。”
“只可惜,那位公子早有婚約,最終拋棄女子,選擇回家完成婚約。”
“公子走後,女子發現自己已經懷有身孕,他沒有告訴公子,最後選擇獨自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撫養。”
“由于未曾結婚就懷有身孕,母女二人從小便受盡身邊人白眼,最終女子郁郁而終,只留下他的女兒一人。”
“沒了?”沈淵問道。
“沒了!”溫輕柔答道。
“好狗血的故事,你編的能不能用心點?”沈淵一臉無語的吐槽道。
“不是故事,那個女人就是我娘!”溫輕柔淡淡道。
啊?
沈淵臉上笑容一僵,“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溫輕柔轉頭凝視著沈淵。
“那你爹挺渣啊?”沈淵咧嘴一笑,“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有需要盡管開口,反正殺個人對我來說也就是順手的事。”
“不用!”溫輕柔搖搖頭,“溫酒散情心,從此兩不欠!”
“溫心酒是我娘生前發明的,名字就取自我爹與她初次見面時的這一句話。”
“看似是放下了,實則還是放不下!”沈淵感慨一句,隨後好奇問道:“誒,對了,你爹知道有你這個女兒嗎?”
“知道,他來看過我,不過我沒有見他。”溫輕柔語氣淡然:“或許是因為愧疚,所以他派人偷偷給我送了很多錢,不過都被我退回去了。”
“不愧是你!”沈淵豎起大拇指,仰頭又灌了一碗酒。
“行,你說不殺,那就不殺吧!”
“謝謝,說出來確實好多了。”溫輕柔道了聲謝。
“誒,你爹叫什麼名字啊!”沈淵問道。
溫輕柔喝了口酒,口中淡淡吐出三個字。
“溫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