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顯示屏上看的畫面，是2維的，那麼在這里面，江濤看到的就是一整個立體的畫面，在黑底的世界里，無數散發著微弱光芒的代碼如暴雨一般飛速而過。
當他左右掃視，終于抬起頭來時，他看到了象神，也就是夏烏戈納爾.法格恩，一個人身象頭的舊日支配者。
對方盤腿坐在地上，由于體型過于高大，江濤第一時間都沒有發現他。
“喂，你...”
“我有個事要告訴你”
象神打斷了江濤的話，讓他別著急動手，自己既然在監視網絡，那麼必然會知道很多很多事情，所以不必著急動手。
“你有一分鐘，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服務器打爆了就打爆了”
“嗯，我可能知道誰想殺你了”象神給出了一個最大的籌碼。
“誰？”
“是...”
還沒等象神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江濤就看到他身上的代碼崩潰了，而且是在眨眼之間就徹底崩潰，直接從他眼前消失。
“這...老子是犯什麼天條了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每一次都要找到真相時，知情人人士就會被滅口！！！！”
江濤的情緒陷入了極端不穩定狀態，他發現自己的死因已經成了一個折磨人的東西，每當他接近真相，那麼必定這個人就死了。
隨著彭玲玲使全力將他從服務器里拉出來，躺在躺椅上的江濤胸膛不停起伏，心中的殺意已經到達了頂點。
即便他知道真有隱藏著的什麼高手，可是能在鼎盛集團總部這一塊服務器區域里，瞬間殺死象神的人。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能辦到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五個。
而有一個人...他可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跡。
“你爺爺在哪！”
江濤的直覺，讓他直接盯上了馬天，他不相信馬天是不知情的，這個人身上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自己發誓如果馬天真是幕後真凶。
那麼就算大天市毀了，他也不在乎了。
沒有這麼搞人心態的！
“在...在家，你不會想殺了他吧？”馬智涵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爺爺不會干這個事，但江濤已經氣上頭了。
自己不能現在強硬的拉著他。
“他死不死，取決于他知道多少，如果他是真凶，拼碎整個大天市，我也不在乎，我不可能所有事都為大事去犧牲，去退讓，去服從大局！我特麼受夠了這個破大局！！我就想要一個真相，有那麼難嘛！”
江濤起身就朝外面走去，他沒管其他人，出門就上了直升機，一個人直達馬天的家門口，當他從直升機走下來，門前沒人。
但進入屋內，可以看到坐在後院里的馬天，正在平靜的喝著茶。
“老頭，你最好不是幕後真凶，不然我今天就殺了你”
“當你說這個話的時候，你就不會殺我了，不過這個事怎麼說呢...”馬天放下茶杯，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他知道江濤需要真相，可真相這個事...
到底該從何說起？
“你應該見過掃帚吧，掃除地面的垃圾跟灰，然後一起倒進垃圾桶里面，我這麼跟你說吧，在京城有一套特殊的系統存在”
“有點類似于金德星之前想配合別人去做的犯罪預警系統”
“但這套系統的作用就是用來提前篩選出危險人物來”
馬天平靜的看著江濤，這一整件事，之所以他沒有告訴江濤，就是因為對方乃至魏明，都無法去改變這個系統。
“什麼意思，強本弱支還沒有結束？”
“不，結束了，你能好好活著，不就證明系統還是被關掉了，只是你之前幾次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系統盯上你了，然後掏出怎麼弄死你的方案，于是你就死了”
“這...”
馬天搖了搖頭，他見過很多破事，但那套危險人物篩選系統，是他見過最傻x，也是最幾把展示一群人可以如何犯下集體性錯誤的東西。
因為按照那套系統的評定標準，沒有人可以得到豁免，所以系統頭三次幾乎殺瘋了，這一次金德星聯手魏明，強行把這東西給關掉。
這才避免了，又一次的《危險人物》屠殺。
“你是說我這一次能好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那系統關了，而你們不告訴我，就是別讓我糾纏這個舊事了”
“不啊...如果你要殺那個人，我是支持的啊，我甚至可以給你地址，幫你調開守衛，只要你願意親手殺他”
馬天笑了笑，他活到這個歲數，早就無視某些規則了，他更知道有些事的底層邏輯是怎樣的。
自己作為一個財閥的代表人物，你要鏟除制作那個系統的人，自己肯定舉雙手支持，你要是能撼動如今的穩定性，逼京城那邊為了穩定，去把財閥身上的一個鎖鏈解開，那自己甚至可以再加5的股份給你。
因為游戲就是這麼玩的。
怎麼殺，殺誰，誰負責殺，誰受益，誰利益受損，考慮好這些，就知道怎麼以最小的力道，收獲最大的利益。
沒腦子的小孩子才執著于誰讓自己不開心，自己就要殺誰。
殺完以後呢，除了心情舒暢了一會，有什麼長期利益在？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沒必要說啊，因為系統沒有啟動，但你自己現在發現了這個事，那麼你就得弄清楚，自己到底站哪一邊了，應該忠誠什麼，還是說繼續保持你的中立態度”
馬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他很喜歡江濤這個人，對方身上有著一種跟苗鳳一樣的特性，眼里沒什麼善惡存在。
很適合在模糊區域里面待著。
“那象神是你殺的？”
“嗯，他進入服務器里面，就被我們抓住了，你應該清楚鼎盛集團是個什麼東西，什麼人都有，什麼人我們都敢雇，包括你也是，我們照樣敢對你提供保護跟支持”
見江濤有點沉默，馬天直接把話說清楚。
“你殺那個做系統的人，會得罪京城，因為那個人是京城鎮壓四方的重要力量一環，但你這麼做了，你就會成為大半企業的忠心朋友，會被推舉為一個領頭羊的人，代表著不受控制的資本力量”
“而你不去殺他，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我們照樣維持原本的局勢，我能理解的，反正長期博弈不是追求一時，我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踫上機遇，來個情況突變”
“所以做出你自己的選擇吧，你想要殺他，我幫你，你不想殺他，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