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之道法自然

第35章 不密禍己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少出無門 本章︰第35章 不密禍己

    上回書說到。

    內東頭的楊戩看罷王申的口供,且是看的一個雙手發抖,唇白臉黃。

    怎的?

    王申做的事太髒了,太殘忍了。簡直就是逆天理!

    即便是那雞鴨豬養著等的牲畜,前世欠下天大的債,今世來還,也只是一刀了賬。何況是人?這就是一個虐殺也!

    那楊戩也是個狠毒,然卻也不敢如此只為自家取樂去傷人害命。

    按現在的話說,這王申的所作所為那就是一個心理變態啊!

    于是乎,戰戰兢兢收了那口供,顫顫巍巍的揣在懷里,眼神呆呆的吩咐了石堅︰

    “快,快,傳開封府仵作進府查驗!”

    說罷,便是一個回頭,將手一指那幫皇城司的吏眾,叫了一聲︰

    “就地看押了他們!休要走了一人!”

    話音落,手下的內侍護衛便是個人人爭先,各個奮勇,抽刀在手叫嚷了沖將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且是讓那皇城司的吏眾一個傻眼。怎麼茬?我們是來抓人的,現在怎的被人抓?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我這才不到一會兒呢,就河了西了?

    這兩兩相望的,倒是在彼此的眼中找不出個答案。只得愣愣的看那內侍舞刀弄槍的沖將過來。

    卻在此時,便听得吳雙伸了單手,口中大叫了一聲︰

    “慢來!”

    這一嗓子倒是個管事,且是官架不倒,不怒自威。饒是震懾了些個內侍往前。這一嗓子嚎的也讓那楊戩一愣。剛要開了公鴨嗓,呵斥手下,卻見那吳雙提了手中寶劍,穩步上前。望那楊戩拱手踫額,朗聲道︰

    “門公請收回成命,此事非你能擔待也!”

    這話說的,那楊戩也是一怔,心道︰還有我管不了的事?心下奇怪,歪了頭望了吳雙,問︰

    “哦?說來與咱家解悶!”

    說罷,又無奈的“切”了一聲,眯眼揶揄一句︰

    “芥末大的前程……”

    那意思就是你猜多大的官?也敢在我的座前耍威風?別說是你,就是你那靠山呂維,見了我也得恭敬的撅了屁股叫上一聲“門公”。

    且不成想,那吳雙听了這輕薄之語,便是笑了搖頭。將那手中的寶劍平伸了,緩緩的將那寶劍抽出鞘來,劍刃磨擦了劍鞘的金屬交鳴中,緩聲笑道︰

    “門公差矣,我乃朝廷四品的命官,勾當皇城司主事!豈容你一個內廷閹人在此作威作福,行此僭越犯上之事!”

    話說完,便是一把將那寶劍倉郎朗一聲抽出鞘來,翻眼望那楊戩,呲牙笑道︰

    “我吳雙雖是武職,卻也知道這‘虛死不如立節’也!”

    見那吳雙笑中拔劍,听的主官如此慷慨陳詞,那皇城司吏便也是一個個抽刀在手,一片響動中,與那內侍眾拔刀對峙,雙方叫嚷彼此謾罵。

    一時間,倒是叫囂的熱鬧,卻沒有一人敢先動了手去。

    見此時機,那吳雙便是趕緊扯過一個小吏悄聲道︰

    “速速趁亂混了出去,報于呂令公定奪。”

    說那呂維當真不知道此時此地是何狀況?哈,你倒是小瞧那呂維也。這貨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敢來。

    若是敢來的話,何苦當初躲在街角問完了話便走?

    況且,就現在這個情況,你的人還能跑得出去?一幫人,那開封府的衙役倒是拿不得。因為手里的家伙不撐事,都是些個鐵尺棍棒什麼的,也就是班頭有把刀,著實的打不過他們。

    現在?你這一個人?還往外跑?那不是去找死?

    且剛剛擠出百姓的人牆,便被那開封府衙役撲倒了去,拿了鐵鎖鎖了手腳,口中塞了麻核桃,仍在街角任他掙扎了去。

    于是乎,那吳雙等瞎了雙眼,握斷了劍柄,等來的卻是那殿前司的步軍,開封府的仵作差役,和那黃門公帶來的聖旨“歸了本衙,听候發落”。

    見自家的堂兄無影無蹤,無奈,只能悻悻的望那得意洋洋的楊戩,

    心道︰且是忍過此時,待到朝堂之上,群臣攻之。且看爾等嘴臉!

    既然聖旨下來,現下也只能吃了個現虧,不然就是個抗旨。想罷,便扔了手中的寶劍叫了一聲“遵旨!”。見那幫皇城司的吏眾紛紛扔了手中的軍械,那幫殿前司的兵馬便是一擁而上,刀劍相抵,羈押了去。

    那吳雙無奈,亦是與那幫禁軍的推搡中帶了手下離去。

    正在那吳雙帶隊悻悻欲歸之時,卻听得那宋邸大門內,一人高聲喊了︰

    “且慢!”

    眾人覓了那聲音望去,見龜厭攙著那唐昀道長出得那宋家的門來。

    那兩人倒不如周亮和王申那般狼狽。然也是個大不祥來。

    見唐昀卻也是面色蒼白,口唇血色全無,只能任由龜厭攙扶著才勉強走路。

    怡和道長和孫伯亮見了趕緊接手將那唐昀扶了過去,龜厭坐定,便從懷中拿出瓷瓶,倒出兩顆丹藥按在唐昀道長嘴里,那唐昀一是個雙眉緊蹙,屏氣凝神,吞了那丹藥,便盤腿打坐起來。

    咦?怎的是個人從這宋邸出來都折服要死的模樣?

    何為“刃煞”?

    這個不好說來。

    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五行過旺”、“陰陽相克”所產生的極端能量。也可以解釋為一種能量結構的極端失衡。

    通俗點舉個例子,人在快凍死的時候會脫衣服。這個不是反常,而是因為體溫調節中樞麻痹,產生幻覺熱感,科學上稱之為 “反常熱感覺”。咱們平時打寒戰,也是基于這個現象。往大點了說,屬于對能量失衡的自然調節。

    然,那宋邸本身就是個高人做就的藏風聚氣局,且是一個聚而不散,日積月累,便成現下的惡寒之狀。

    黃門公見那龜厭、唐韻道長之狀,先是一怔,而後,心下暗自叫了聲︰不好!

    想那大觀二年那青眚闖宮也是這般惡寒。

    黃門公彼時在宮,亦曾見過那青眚的手段。

    那叫一個“氣之所及,腥雨四灑,兵刃皆不能施。金吾衛五百皆為凍死之相。”

    是年,帝請劉混康入京鎮伏青眚,兩下且是酣戰了一番。雖強強的降伏了那青眚,然,那華陽先生手下徒子徒孫十五人皆得一個兵解道消,且只剩下眼前這道士得一條活命。

    官家寵之,遂“賜紫衣師名以寵之”並賜“人皇道君令牌”,“斬殺妖孽,不奏!”妥妥的一個御一品的道官。

    這青眚之事乃皇家密聞,只見于太史局星觀院有載,知者甚少。如今再見這道士卻是不詳之感猶生也。

    心下想罷,且是周身打了一個寒戰。慌忙上前躬身施禮。

    那楊戩亦知龜厭乃劉混康兒徒,且在這宋邸弄瓦之喜見過他。然內在里卻沒那黃門公知道的那般的詳細。只知此知道眼前這道士,且是一個“見聖不拜”,皇帝見了也得叫他一聲“師兄”。

    兩人正在各自打著算盤,卻見那龜厭指了那皇城司吏眾中的吳雙,叫了一聲︰

    “與我拿下!”

    殿前司並那開封府一干人等听罷且是愣住了,別說他們,就連那皇城司的吏眾听了也是個驚詫!

    這人是誰啊?口氣如此之大?人家大小也是個皇城司的勾當公事,從四品的高級官員。按現在說,怎麼也是個中央機構的正處!你說拿就拿麼?

    于是乎,便是面面相覷,卻也不敢貿然能動手。

    那楊戩也在愣神之中,卻覺那周亮一把攀住他的靴子,低頭看,這老貨虛弱的望他道︰

    “宋粲何處,問他便是……”那楊戩一愣,想要再問,卻見那周亮且是“嗝嘍”一聲癱軟了昏死了過去!卻在驚訝了。便听那黃門公急吼了叫罵︰

    “你們這幫奴才憊懶!當那紫衣師名,見聖不拜的御品道官是假的麼!還不快與我拿下!”

    那楊戩透徹,便是一個轉身傳入皇城司人群,將那愣住的吳雙給提了出來扔了地上。

    眾內侍這才反應過來呼啦啦上前將那吳雙按了一個死。

    吳雙雖是個煮熟的鴨子嘴硬,口中謾罵不止。但那皇城司吏卻是一個個望了傻眼,一聲不吭。

    怎的?你要讓他們跟那兩個道士打一架倒是還行,跟那幫殿前司的當兵的打?開玩笑,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著我吃飯呢。況且今時不同往日,伸手了就是個抗旨!別說老婆孩子了,爹娘都得連累了去!

    龜厭冷眼看那宋邸門前被綁了還在滿口謾罵的吳雙,卻是無言。

    王申的供狀周督職便是讓他過目,卻有言與他︰

    “此為機密之事,切勿與人言說,平白壞了那宋粲的性命。”

    此話倒是讓那龜厭謹記,且是牽掛了那宋粲,便是強壓了那殺人的心,將這消息藏在心中,斷不會與人言說。

    開封府的仵作且是來的快。

    幾個道士且也是個忙碌,紛紛調了朱砂,裁了黃紙,書符畫咒。

    怎的這會子畫符?

    廢話,宋邸內刃煞甚烈,入內,便是一個如墜冰窟。倒是沒修行的便如同那周亮一般,四仰八叉躺在那里,那氣喘的,出多進少,還沒事干的扯衣服。

    便是愛惜了人命,讓那開封府的仵作貼了黃紙符咒進得宋邸勘驗、收斂那宋邸家人的尸首以免受那煞氣所傷。

    行罷此事便再無多言,任那兩位師兄寬言,卻只是淚眼望天。

    兩位師兄無奈,只得拍肩撫背陪了坐,卻也是個無言相勸。

    一場風波就此而止,饒是讓那黃門公尤喜參半。

    憂的是若是那青眚再來,卻無那劉混康與他那眾弟子也。

    喜的是這龜厭到京,卻也是有大本事之人。若那青眚再出,卻也能看這吉人,是否能得一個天向爾。

    倒是有件意外收獲,倒是得知了那宋粲的消息。

    那吳雙與那王申倒是沒挨過一輪拷問,便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話說這吳雙本是個文人,熬不得刑倒也罷了。這王申卻是個惡人武夫,強人也!卻也經擋不住麼?

    倒也不是。這人,卻要看是誰來審,怎麼審。

    兩人押解至永巷大牢,那周亮剛剛緩過來,便央告了那楊戩跑腿,喊來那正在挖盡心思去想如何去泡人家女兒的陸寅來審。

    那陸寅得知宋家百十口人均死于他兩人手之下,饒是一個瞠目結舌!

    那可是百十口子的人命啊!而且,這些個人有些還是他的熟識。這還還咋罷遼,又得知他倆便是發配宋粲到的極寒邊塞待地之人。兩事並在一起,那叫一個苦大仇深,悲憤交加!

    且只用了一招,便將那刑訊逼供之陰毒匯集其中。

    倒是怎的一個歹毒!

    至,兩人赤身于鐵籠之內鐵板之上,下以火烤之。那陸寅倒是個隨意,也不問來,自顧煮茶烹酒,吃喝了不理他們。

    開始那吳雙、王申還能口出狂言,撼欄惡罵。然,不足一刻,那火便將那鐵板烤的一個暗紅。鐵籠中兩人手腳觸之便是個白煙四起,皮焦肉黑。

    吳雙、王申這倆人身嬌肉貴的,且是拗不過這般的陰毒。也不需要那陸寅問他,便在那籠中鐵板上蹦跳著爭相攀咬只求速速解脫也。

    陸寅的這一手,只看的周亮與那楊戩膽戰心驚,瞠目結舌。那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怎的?太毒了,也太有效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簡單粗暴有效果啊!而且省時省力省人工也!那口供給的那叫一個痛快,但凡那筆貼的文吏,手稍微慢一點都記錄不下來!畢竟,堂審之中屙棉花屎的多了去了,那是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同伴相互比著攀咬的事倒是不常見到。

    不刻那籠中的吳雙、王申便將那如何將那宋粲改了名字叫做孫佚,如何讓那宋若一同發配邊遠。

    又恐其途中不死,便寫信與那銀川砦撫遠皇城使,令其與宋粲父女于絕境,讓那宋粲熬受不過自戕,以圖雙殺之計。

    那王申也不含糊,將那途中如何苛對那宋粲父女二人,如何殘害那奶娘,如何將那奶娘尸首丟于路旁。

    又利用看管宋邸之便,行得一個縱欲無度,以致虐殺合府上下百余口性命。

    卻又怕那冤魂索命,不得安生,便听信那巫婆靈婦之言,活活釘了棺釘入腦,重金求了那永不超生的符咒,將那豬羊犬馬同葬,另那些宋家的家人百死而不得脫生復仇之事和盤托出。說的那叫一個竄稀一般的痛快,且是不敢留一點在肚里。

    樁樁件件,且是听的那陸寅齜目出血,若不是那周亮楊戩兩人手疾眼快,死拉活拉,那陸寅便將那火油罐子扔了進去,將那兩惡人活活烤死在鐵籠之內。

    那宋邸刃煞,便是與這兩人無任何瓜葛了麼?

    卻也不能這麼說,看落在誰手里。

    落在那陸寅和周亮手里,倒是能讓這倆貨說不出清楚了。

    說這王申,去看管宋邸且是你這勾當公事下的文牒,具體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且不能寫在文牒上。反正人是你吳雙派過去的,里面這些個勾勾繞繞,你不說,便是沒有了麼?

    不能夠!

    落在陸寅手里,你就是編也的跟我編出來些個!

    那王仁道,這倆貨更是說不清楚,況且,前去調查的李岩,也是翻遍了左街道錄的登記度牒,也翻不出一個叫王仁道來。

    那徐之常也是個干脆,直接告訴他,壓根就沒這個人。

    憑此據,定它一個枉法戕害宋粲父女、殘殺宋家無辜家丁人眾百十余口、勾結外道王仁道密施邪術、傷國體,斷龍脈,行大逆之事!

    然這口供,與那開封府仵作堪驗一應如是,並有黃符神紙、豬狗牛羊殘骨為證。

    兩下並一,再將那太史局勘驗一並上奏。

    官家見之便是一臉驚怒!且不經那中書省,直接下旨。于是乎,這皇城司的上上下下皆受其牽連。

    然,這次卻不是夜宿宮禁那麼簡單。

    然,那呂維且做大義滅親之狀,慷慨陳詞奏請應以謀逆大罪定之,行凌遲之法,夷其三族,挫骨揚灰不得入葬。九族之內男丁為奴,女眷為婢,永世不可贖籍!

    然,現下大年將近,殺之不詳,便是定在年後端午行刑。這吳雙只剩一個老母在家,倒是個無礙,卻是苦了那王家,旨意一下那宗正寺便是奪了玉蝶,上下人等削爵為民,褫奪封賞,男丁刺配為奴,女眷,年少者打入樂籍,年老者發往邊關勞懲營內浣衣局听喝!

    那呂維更是以身為責,以失察之罪自請銷官待罪懲治此事。

    真狠啊!

    卻也容不得他不狠,不密禍己,斷臂求生也!反正這倆人留著也是個禍害,還不如再利用他們一下,表個下忠心!且是到得劃分立場的時候,這人,倒是平時更狠一些,而且,會做的更絕,那種“絕”且是一個能令人發指的。

    這銷官倒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官家還不想動那呂維其人,即便那吳雙供出那呂維也沒用也。只因那髒活累活,萬難之事且得讓那呂維背了鍋去。

    那黃門公得了宋粲在那銀川砦,便派了急腳遞一路飛馬與那童貫傳了過去。

    為何如此之急?只因那官家下旨將那宋粲發配充軍,並無一個死字在里面。

    而且,于這些個近內看來,宋正平發配上海務,雖偏遠,卻不是一個死地。而且,皇帝也沒打算弄死他。

    如此,這宋正平還有回京之日。

    現在就把人兒子給弄沒了,等他回來?

    宋正平盡管是個通情達理的,但是也會跟你玩命!

    再怎的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道理,黃門公還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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