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之道法自然

第28章 試煉消緣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少出無門 本章︰第28章 試煉消緣

    上回書說到,那龜厭見了五師兄京中來信,也是個甩手。

    怎的?這事本身就出乎認知,再搭上五師兄文字詰屈聱牙,那字能省字就省啊!饒是讓人看不大個明白!恨的這看信的兩位都想買點墨水給他快遞過去!

    這信看不明白,我去總成了吧!

    于是乎,便拖著那疼腿,欲下山奔那京城看個究竟來。

    他那掌門師兄靜之道長也覺那信中五師弟所言語焉不詳,饒是放不下心來。然,茅山事大,他這掌門也不敢輕易下山。又見這渾身上下都寫著惹事生非的師弟,那也是一個刨根問底的攔不住。

    便央告那龜厭帶他個徒弟去,路上也好有個端茶倒水侍奉左右之人。

    那龜厭心道︰你這貨饒是實在!真真的要給找一個打幡引路的?!

    卻也是拗他不過,道了一句︰

    “你那徒弟我使不慣!”

    便指了那孫伯亮跟隨。

    一則也是給他個歷練,也算幫著他那亡人師父調教了一二,讓那孫伯亮有些個精進。

    二則,卻是不忍見這大師哥的徒弟每日在此掃山也。

    話不多說,這叔佷二人拜別了掌門師兄靜之道長,匆匆的下得山去。

    然此番下山,于那龜厭且是個不妥。那身上疼的,馬都不能騎,便是一路車船直奔汴京城,就這,也不能緩解一日幾次的疼痛。

    龜厭也是郁了悶了!卻不知這每日幾番孤𪆴蝠槴Q說奶弁矗 降資歉鱸趺椿厥攏 乙艙也懷齦鱸 蚶矗 氖且桓隹翱暗目贍眨 乙艙也壞母齜 埂br />
    卻不只龜厭納悶。

    那銀川砦勞懲營的軍馬都頭也是個  的撓頭。

    且是對這宋粲棍棒相加,每天的伺候一番,累的跟吹豬的一般。然,棒子都打斷了幾根,卻也不見這棍棒下的賊配軍有多疼。

    若是換做旁人,遭得如此毒打,便是哭爹喊娘般的求饒了也!怎的這人卻是個異類?那叫一個能挨得很!

    于是乎,那軍馬都頭便將這責打當成藥,每日三次,以此半個小時!

    不過這玩意也有個副作用,每次都將自家累得個半死,也打不出那宋粲一個響屁來!

    倒是埋冤了自家命苦,怎的攤上了這麼一個要命的差事?喘息了望了那窩在地上抱著女兒挨疼的賊配軍,心道︰這都打不死你!看這樣子,我得死你前頭!

    說這馬軍都頭也是個缺心眼的貨嗎?

    你手下那麼多獄卒,你使喚他們便是!再不濟,也能從那勞城營里拉出來些個棒勞力!何苦事必躬親的親力親為?

    你也不能這樣說他,他做事是認真的。只不過這認真且是個枉然。勤勞擱在這也是個白費。差事要想辦的好,還讓人說不出個錯處,確實是很難。

    責打、辱罵乃至斷糧,萬般皆可!但絕對不能死于人手,且是如那京城來的王申所言︰與絕地那孫佚,令其自戕才算得一個交差。

    也就是說,一切都只是手段,最終目的就是讓這配軍自己受不了這絕地。

    如果是自殺,那就是個皆大歡喜,于人于己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且,如果想徹底的甩清關系,這配軍必須得是自殺,而不是其他的什麼意外死亡。

    如是,若是交給獄卒倒是個不妥,萬一有一個下手不知輕重的,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因為你讓他殺,和你自己去殺都一樣,反正人是在你這被打死的。到最後落得個沒吃到魚反到惹一身腥,這買賣倒是個不劃算。

    這二則麼,這愚者便也有愚的計較。

    此事本是那京中皇城司來人親自囑托,且還給了賞錢。于是乎,這馬軍都頭便視為大功一件也。

    但有一日功成,便可借了那皇城司之勢飛黃騰達,早早離開這邊砦死生之地。

    真把這事給干好了,得了那京中高官的賞識,升官發財?那不就是一個信手拈來?

    于是乎,便是認定了此事可圖,斷不能讓人搶了功去。

    然,卻不如他想,這配軍倒是個另類,好好的做你的配軍讓我打不好麼?

    死不死的弄出一個火攻退敵!這一下,卻又讓這勞城營的軍馬都頭核桃仁大小的腦子里泛起了波瀾。

    怕是此人退敵有功,他若此時再行這責打之事怕是要引了眾怒。

    城中百姓還則罷了,即便是打了他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就是嚷嚷兩句。怕的是軍中偏副軍將、那日守城官兵!那才是個難纏。跟那幫兵痞?沒理講的!

    但是,若不打那孫佚,倒是這皇城司交辦的差事要懸。而且,看這配軍倒是挺能活的。

    于是乎,便又是一個左右為難。

    且在猶豫之時,卻見有人來傳,言︰將軍夫人有賞與他。

    哦?這便是奇了?饒是讓那軍馬都頭心下糊涂,我有何等功勞?能讓這將軍夫人親自賞下?

    到得城中將軍府,那夫人也不給個緣由,便是大把的大錢賞下。這錢多的,且是讓他一個眼花。看了一托盤,成串的大錢,心下直犯嘀咕︰我也沒干什麼啊?怎的還有我的賞?是賞我軍馬養的好?

    于是乎,稀里糊涂領了大錢獎賞,也是一路的苦思冥想。終,夜半驚悟,驚坐而起。不是我無功也。若是說有功,我這功,便是百般毆打,與這孫佚與絕地也。

    突然想起,這銀川砦的將軍也是皇城司屬下的撫遠皇城使。

    那死乞白咧請他吃飯,平白給他錢花的王審、錢橫亦是皇城司吏也。

    一番心思來,心下頓時釋然。心下暗自道︰原來如此也,這皇城司本就是一家人啊。

    他這一釋然便是這宋粲倒霉。且以馬廄軍馬尚未補充為由,斷了那配軍孫佚的馬料供給。

    如此,且是讓那宋粲著實的慘也,本來還有這馬料與那宋若充饑,現下想撿這馬料中的黃黑二豆卻亦是不得也。

    卻每天見這軍馬都頭這廝倒是勤快,便罷這挨打當成飯吃了。

    所幸者倒是多了個心眼,還藏了些城中百姓給的吃食藏在雪堆之中,避了耳目,且還能勉強與他父女果腹,而不至于和這宋若凍餓而死。

    天近旁晚,那余暉落于馬廄,宋粲抱著那宋若,兩人且是剛剛挨過那軍馬都頭的鞭子,倒是個同病相憐。

    那宋粲倒是無礙,卻是見那每日打他累的好似吹豬般的軍馬都頭甚是個驚奇,沒想到自己卻是這麼能挨打。

    心下一松,便又想起汝州時,那龜厭挨那之山郎中打的模樣來。放佛又見那潑皮嘴臉,自地上爬起,自家尋了傷處,涂了藥膏,道︰

    “咦?倒是全身通泰,神清氣爽,妙哉!”

    想罷,便是一笑噴口。現如今卻也如同這廝一般,卻也知道那“全身通泰,神清氣爽”之妙。

    想罷便是莞爾一笑,盡管身上傷痛,卻也是心內暖暖。

    只是卻又一事不妥,便是今日卻是沒護得那宋若周全,這腿上便是挨了那軍馬都頭一鞭。

    那鞭痕看了且是讓那宋粲心疼不已,然卻也是個萬般的無奈。

    細細看了,見只是皮肉上的,倒是放下心來。

    卻看此子,剛才卻是哭的一個撕心裂肺哭爹喊娘,現下倒是安生了下來,彷佛是哭累了,于夢中抽泣不止。

    宋粲且在四下尋了些個草藥在嘴里嚼了敷在那宋若的鞭痕之上。

    抱了那宋若拍哄著讓她睡去。

    看那夕陽如血,心下卻是回想那過往。

    原先在那發配途中宋粲倒是有些尋死之意,但卻因那奶娘舍命與他們父女。一個“火”字,且是讓他這尋死的心思想有也難。

    倒不是不想死,只是不想撇下這嗷嗷待哺的宋若,不想辜負了那慘死路途之上無人掩埋的奶娘,于心下不甘也。

    然,只是于這不甘中承受了去麼?

    那倒不會。

    天道輪回,倒不會只如此的簡單。

    上天若苦難于你,便是與你斬緣。

    你自己命黑的連命盤都會被拖的不帶轉的,其實,只是你自己走煞入局,被孽緣鎖了命門。

    凡是你執著的,都是你前世欠下的債。但凡能讓你心生牽掛的,都是都你元神的試煉之鬼。

    你越割舍不下,三尸蟲就啃的越狠。

    你越是不甘心的時候,魂宮的門也就鎖的越死。

    所謂“緣不消,命不換”。

    你所感覺到的痛苦,只不過是元神在幫你排毒。你感覺到的孤獨無助,是天在幫你封煞而已。

    宋粲不曾修道,自然也不會明白此間的道理。

    然,卻也不敢再奢望,如同以前那般的錦衣玉食。

    只盼望父母安康,有那父子團聚之日,懷中宋若能長大成人,且能尋了那奶娘的遺骨以妻禮葬之,最完成了這些,便是一個此生無憾也。

    倒是能再見那龜厭,程鶴,重陽一面也是極好的。

    對,還有宋博元那廝,也不知道這廝現在何處。

    還有自家的老叔宋易,對了,還有張呈、陸寅那兩個鳥人。想著這兩人,怎不想起那誥命夫人,還有他那管家李蔚且也是個蠻有意思之人。卻不知那濟嚴法師現下如何?他那傷還是那丙乙先生給看的。嗯,還有那跑來跑去的小撒嘛……

    這心下卻是越想越多,便又責怪自己道︰于此境地便是無欲無求便罷,不成想卻也是個貪得無厭之人。且是想那許多作甚?

    于是乎,又怨了自家的貪心,心下且將自己罵了一個來回。

    低頭看了自己懷中的宋若,那腦海卻不禁又去回想過去那汝州河畔巧工的水運車磨,那草堂之中如同天工的儀像水鐘,瓷作院那百人籌算,還有那奪天之巧的慈心光鑒。

    那幫人,那些事,那些美好便撞入心懷,閉目可見。

    與這恍惚間,且听得尺八之聲風中悠蕩,倒是一個讓人听不得一個真切去。

    卻是《天問》麼?

    此曲倒是尺八吹奏,倒是少了那之山先生的骨笛的幽怨多了幾分蒼涼。然,與這城外荒郊,百里的莽原,倒是讓人心顫不已。

    那宋粲匆忙舍了懷中的宋若,起身遠眺,找尋那尺八的來源。

    然,于此時,那曲《天問》卻斷了聲音。

    宋粲不甘,扶了那棵大槐,饒是期盼了許久,也未聞那尺八之聲再起。

    心下且笑了自家︰且是想那之山先生久了些,而心心相通也。

    幻覺麼?卻又轉念一想,且有撓頭,心道︰不對!這老貨啥時候學得尺八?而且,這老頭已經燒成灰了,你讓他吹……留神使勁大了,再把自己給吹沒嘍。倒是不敢想來,那情景太美。

    阪上的這番情景,若讓那呂維知曉定是悔不當初也。

    好好的一個整天尋死的紈褲子弟,愣是讓這幫人活生生的屈打成了一個有堅定信仰的人。

    這差事辦的不能說是奇葩了,簡直真真的一朵閬苑仙葩也。

    想那呂維作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才弄出個此等天賜良機,卻讓你們給弄成這樣?

    說白了,執行能力不足也,兵敗基層啊!只能望了天欲哭無淚,道一聲世事無常也。

    說這無常,這無常倒是常有,卻不是那麼難見到。

    比如這陸寅,本是一個軍州廂軍的弓馬承節,卻也不務正業,整日的與那推案、仵作之事結緣于不解。

    每日不思弓馬之事,心下所想卻都是那推事刑獄之事的人兒,卻被那楊戩、周亮等人不知從哪個後宮娘娘那里偷來的珍珠粉涂臉,薔薇花瓣燻蒸,連那番邦進貢的粉黛也不曾吝惜一並的拿來。

    再擱著那听南饒是個手腳勤快。一頓野蠻操作下來,且是生生的將那陸寅倒飭出一個面白如玉,若是面白如玉倒還罷了,便是連那海下曲里拐彎的鋼冉,也用鐵鉗生生給給掰成了三縷的長須。

    不出幾日,這鋼須豹眼般的漢子,便讓這听南活脫變成一個“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白面病書生的模樣來,倒是入眼很。

    誒?這“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不是說女人麼?

    拉倒吧!誰說男人不能用的!

    君不見,現下小鮮肉們且都是些個“逆風十里”便聞得脂水的香氣,且是幾個有那陽剛之相也?

    看現在的影視綜藝?那跟小時候上數學課一樣!就看見一大堆零了。

    不過也是,這等審美也不是我這個老直男所能理解的。

    討得女人歡喜就行,還管你什麼陽不陽剛?

    不僅僅現在如此,北宋亦然。

    咦?北宋也有審美偏差的?

    也別說北宋男人頭上帶花,染眉毛,噴香水什麼的。

    那唐朝比宋朝更是有過之無不及,唐朝的口號就是“既然克制不了我們的欲望,那就改變我們的審美吧!”

    于是乎,大家干脆都以胖為美,敞開了吃!反正都減不下來。彼此躺平,饒是皆大歡喜。這下弄的,滿大街都是猛丁哥胖美人也。

    唉!生活富裕了麼,不胖點?焉能對得住這太平盛世!

    陸寅再出現,便是一個士別三日!

    莫說是別人,就連那楊戩周亮二人再見那陸寅,也是一個眼楮都直了,真真的一個“刮目相看”也!

    若不是那顧及那童貫的情緒,早就悄默聲的將那陸寅給閹了,偷偷的送到哪個宮里去討得個貴妃主子的歡心,來日飛黃騰達,自家也能坐收些個漁翁之利,總好過在此費心費力的苦熬!

    且不說那陸寅容貌,搭上那班牢房內那幫操刀的筆手同行間交流的技癢難耐,也是攝于那獄中那黃門小哥哥們的淫威,和自家小弟弟所處之地的擔憂。

    為了避免和看守他們的列位中官哥們一樣,這詩詞便是妖嬈的要緊。

    這妖嬈到不可名狀詩詞,且不是一個不涉世事深居閨中,且情竇初開的大齡剩女所能駕馭!

    于是乎,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終日沉浸于這郎情妾意之間,卻相見不得。那感覺?著實的一個“世間無數丹青手,一片痴心畫不成”。

    饒是她那勤快的弟弟呂帛,每日瞞了他爹偷摸的出府,卻不為家姐與那“曉鏡先生”書信往來,只是為了見那“曉鏡女先生”一面。

    于是乎,這對坑爹聯盟的主要成員,彼此倒是各為所思相得益彰爾。

    這時日一長。被那妖嬈撩撥的不行不行的呂家大小姐,便舍了銀錢和那面皮,央求了弟弟帶那“曉鏡先生”見過一面。

    呂帛倒是個生意人,忠誠的踐行了這“給錢了便是上帝”的服務宗旨。

    既然從他姐姐那里討得了好處,那就盡其可能的,去滿足客戶各種奇形怪狀的需求!

    且比現在商家那般,客人抱怨飯菜難咽便告了官府要官府拿人倒是好去了太多也。

    果不出三日,便得了消息,臘月初八便能將那“曉鏡先生”騙來乘車從那呂府後院經過,讓那呂家小姐隔了牆遠遠望上一眼。

    那陸寅卻不用勞他們這般興師動眾的算計,巴不得趕緊將這小姐拿下,交差了事,也省去清早起來便是洗漱打扮,描眉畫眼,到得晚間還得“享受”那听南提供的珍珠粉敷臉,玫瑰花燻蒸等等項目繁雜的男性spa服務。

    盡管心下歡喜這金鰲已經咬餌,卻也暗地里,處處加了小心。

    且是惺惺作態,饒是將那呂帛著實難為了一番。

    那楊戩、周亮听聞魚兒已經咬鉤,卻也加派了人手,加緊探听那呂維之行蹤。

    只待此番的一劍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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