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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踏雪尋梅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少出無門 本章︰第54章 踏雪尋梅

    呂維做大,雖是個不祥,卻也讓群臣知道還有這“敬畏”二字。那句“皇權歸正”也說的一個無可厚非。

    不過,這“真龍案”羅織的饒是一個嚇人。

    然,群臣就這的被震懾了嗎?

    倒是個無稽。

    在兩黨四派看來,亦是無同兒戲一般。就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要權?拿去,要利?給你!你要動朝中一個大家都一致認為的一個好人,那就去動好了,我們都不帶言語的。但是,我們此時的不吭聲,並不代表我們會一直的不說話。

    倒是看你拿了這些本不屬于你的東西能作出什麼樣的ど蛾子來。

    你能干,就全部推給你,能者多勞嘛。

    畢竟不做事是不會出錯的,你做事越多,這紕漏也就越多。

    而且,你越發的意氣風發,春風得意,大權在握之時,這人也會越發的狂妄。狂妄的似乎是沒有什麼事能難倒自家,什麼事都能解決。就會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你一開始喊的那句“皇權”。“皇權”真的能“歸正”麼?答案是直接的,不能,絕對的不可能。

    歸正,這“正”字說得好。

    何為“正”?萬物只有相對,沒有參照物,也就沒有所謂的“正”。然,問題來了,這“正”,且是那什麼做的參照物?這是個近似于玄學的哲學問題。

    然,官家也不會天真的覺得,這真的“皇權”會“歸正”。

    自此,這官家和那呂維之間那短暫的惺惺相惜之後,便再也沒有可以失去的愛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誰也別跟誰講聊齋。

    此番借了“授寒衣”之機,讓童貫回朝,倒是無端的生出些個“煩悶”讓這童貫解來。

    暗地里過招也是無奈,看似風輕雲淡卻也再無情面可言。

    說來可悲,這領導被逼著和屬下斗心眼,卻被屬下暗地里使絆子先輸了一手先,也算是個奇葩。

    本身,作為領導,你完全可以拿出你手里的紅牌,吹了勺子叫上一聲“出局”。那呂維便是再也無緣于這官場。

    但是,你卻非要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線,生生的弄出個“羅生門”豈不怪哉?

    與當時,且能說上一個“聖意難測”。然後世,卻不會對他那麼客氣,只是說一句“這不就是缺心眼嗎?”

    而且,不僅僅是這書畫雙全的宋徽宗,北宋,除了太祖、太宗,基本上都多少有點缺心眼。

    只因太祖以權謀得的天下,太宗又以權謀治國。總想以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利益。

    不過,這樣也是有好處的,也有其先進性的。

    皇權,絕對可以做到以殺戮作為解決政治矛盾的手段。這樣做基本杜絕了皇權被大臣們利用了,作為除掉自己政敵的工具的可能性。同樣也約束了皇權的濫用。

    紅牌,固然好用。但是“紅牌罰下”這個特權,是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大臣利用。比如,現在這呂維的“真龍案”就是提醒了這官家,你手里還有紅牌,該用也的用,你不用就讓我用。

    然,與當今這官家與他那前輩比起來,倒是沒有多少權謀,而且還得加上一個多疑。

    不過,多疑並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大家能坐到這樣的位置,多少都會有點多疑。畢竟要搶這個位置的人大有人在。是死是活,全看這心眼夠不夠多。

    而且,在北宋的這個政治環境,不多疑才是真的缺心眼。

    為何如此說來?

    且看那英,神,哲這三帝都是一個年不過四十。

    只是一個巧合麼?大家可以參照三個關鍵詞,改革、黨爭、兩宮失和。前兩者倒是還能防了去,然,後面一個“兩宮失和”倒是一個隨時都能要命的東西。

    然,徽宗上位,說是“承父兄之志,重施熙寧新法”。說白了,就是怕死,而且是像他那爺爺、爸爸和哥哥一樣死的一個不明不白。

    改革,還是得繼續,要不然貧富差距太大,上下沒辦法活,只剩下中間的那幫人活了一個快活。

    黨爭,必須制止,不然也是什麼事也干不了,最終的後果還得他自己去承擔。這樣很劃不來,也很讓人不甘心。

    兩宮失和,原先倒是有,自家的後媽“垂簾听政,主軍國是”。

    不過也沒幾個月,後媽向太後,且在廢掉了他哥哥給他留下的江山之後便駕鶴西游,一去不復返。

    自家的皇嫂,也被自家使了手段,一個被廢掉了放在瑤華宮里當道士,一個被尊為“太後”架空了,扔在一邊養老。這“兩宮失和”,也算是個暫時的不予考慮。

    但是,就東平郡王在朝堂上的活躍程度來看,他那被他尊為“太後”的皇嫂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這現在沒有的事,在不遠的將來,倒是極有可能再度發生。

    當下,所急需處理的,便就剩下了一個“黨爭”。

    黨爭,並不是權利和利益之間的爭執,也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政治斗爭。也不能簡單的看做一個兩黨四派之間的“知性交攻”。讀書人想要的,便是他這個官家手里的權力,讓他做個頂缸的吉祥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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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更讓他害怕的是,惦記他手里這點權利的,還不僅僅是這讀書人。女人行事且不如讀書人那般的含蓄,最後恐怕也只能像他那短命的哥哥一樣,得了一個感冒便能去做得枉死城的君王。

    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敢不盡死”的蔡京,不管是這老貨是不是忽悠,但是還是做了很多事來。至少讓國家重回正軌。

    最後,還讓那兩黨四派給聯合起來給發送到杭州居住。

    于這多事之秋,有些個疑心倒是個平常。

    但是,“錯疑”就是一個心理疾病了,且無藥可醫。

    本身,處理此這“真龍案”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大可正大光明的去做。

    本就不是欽點授權了皇城司審理此案。用不著搭理太多那只六品的呂維。

    聖旨上可是言明了,兵部、大理寺與那皇城司三堂共審。

    于是乎,這三堂會審看似嚇人,然卻是一個難以成事。可以說一開始就不合法理,也審不下去的。

    程序上沒完成,便是無法給那宋正平定罪。既然無罪,也就談不上赦免。

    即便他們審完了,還給定了罪,你大可以以證據不足發還重審。

    這一來二去的便是作出了態度,群臣中自會有識時務者亦會配合了上表彈劾。

    但凡有人上表,便是尋得台階,使出一個就坡下驢便可萬事大吉。

    但是,這樣做卻著實需要莫大的勇氣的。這拉出來的屎,不是你想讓它回去,它就回去的。

    自己打臉的事一般百姓都不會去做,何況是一國之君?

    畢竟此事關乎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謂尊嚴。

    而且,呂維這個壞人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而非百無一用。壞人,倒是還能派上一個壞用場,起碼不用做完事就洗手。

    比如,這朝中與世無爭的大善人宋正平。比如,宗室中與那哲宗爭帝位的吳王。再比如那綽一目的帝兄趙�Hbr />
    哪位說了,你這廝,胡說一個便是夠了啊!此間怎又多出一個!那趙�齆�迥暌丫 ┌校 綰位畹醬蠊郟坑秩夢頤羌硎前桑炕鼓懿荒莧萌擻淇斕陌嶙潘問房茨愕男 盜耍br />
    好吧,大哥,我錯了,情節需要,情節需要啊大哥,有怪莫怪。

    哈,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那官家盡管個文青,但也絕對不是一個眼神澄澈而又透著愚鈍的大學生。

    說那官家能做到讓黃門公送賞下冬衣到那童貫府邸,且還夾帶錦囊,已是一個實屬不易了。

    此事倒是一個出乎人的意料。且是讓一個內廷的主司,一個鎮守邊寨的武康軍節度使,呆呆看了那矮幾上的錦囊愣神。

    此時,天降雪,無風,然,那雪奇大,直直的落下,竟砸的四下一個簌簌有聲。雪花如盤,如鵝毛紛紛,壓彎了牆外樹枝,掩蓋了庭前的台階。紛紛雜雜的鋪天蓋地,讓人五尺之內不可見物。

    只在一瞬,便將那東京汴梁宮殿樓宇,街景的繁華染成一色。不刻,便呈沒膝之態。

    那門外的內侍卻不曾見過如此般的大雪。紛紛躲在屋內,避了寒冷。童貫手下的那些個小番,且是些個土番出身。見這般的大雪繞、饒是一個興奮,紛紛與那雪中嬉笑了打鬧開來。

    暖閣中人卻不知這大雪。依舊是銀碳閃了火光,水壺噴了水汽,翻了松濤,咕咕嘟嘟的一番寂靜。

    且見那童貫伸手打開了錦囊,抽出錦囊中物。便見內中只是草紙一方。

    展了來看且是一個哈哈大笑。這突如其來的笑,且是讓那黃門公心下一緊。

    仔細再看那紙,且是一個眼熟,雖是一個皺皺巴巴,倒也說不出來在哪里見過。

    然直覺于他,且是一個不祥。饒是讓他渾身上下一陣的哆嗦。

    且應了那童貫的笑聲,心虛了抱怨了道︰

    “何物也?”

    說罷,便小心翼翼的湊了頭來,欲觀那草紙上的內容。

    那童貫也是個大方,笑聲道︰

    “此乃是與主子解悶之物也!”說罷,便攤手與那黃門公看來。

    黃門公見了那紙上的所畫,那臉立馬便是一個慘白!且隨後,便是一頭的冷汗,順著脖子就流了下來。

    咦?什麼事能將這黃門公嚇的如此的驚慌?

    說那錦囊中的草紙之上,倒是一個什麼?

    且不是他物,那草紙,便是那日永巷李岩,根據陸寅的判詞圖表所繪之圖。

    只是當時在那永巷之中,那黃門公拿了這陸寅的判詞圖表便要獻于那藏于屏風後之人,然卻是一個無答。

    便也無他法,只得將這方草紙藏在身邊,不敢再示人。

    此時再見卻由不得他不心驚也。自家身邊的東西那是說沒有就沒有啊。

    童貫見那黃門公面色煞白卻不為怪,拿了那判詞看了一會,且欣喜了道︰

    “原這悶在此也!”

    黃門公似乎對這童貫口中的“悶”字不太關心,心下卻是一個惴惴,依舊是個驚恐不已。

    卻見那童貫咂嘴贊︰

    “何人所畫?倒是有些章法。”

    贊了後,又翻轉了看來。見反面,有劉貴妃的手書 “丙去”二字。倒是會心了撓頭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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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便不再耽擱,伸手將那判詞丟在炭盆之中。

    見那判詞化為灰燼,那黃門公這才如夢初醒。站起身來,向那童貫躬身一禮,那叫一個一揖到地,行如此的大禮,倒是讓那童貫瞠目,想問個來由,且見那黃門公戰戰巍巍的道︰

    “此人乃宋家府邸親兵。”

    童貫見了這自家的師兄如此,卻不曾看那黃門公一眼,就著那燃起的火焰烤了手,道︰

    “人在何處。”

    黃門公恍惚道︰

    “且在永巷,與那冰井司的周亮同押。”

    童貫又是一個眼神驚異,瞄了眼看了那黃門公,且是個不敢相信。

    心道︰這差事當的,這未宮之人你也敢留在禁內?

    只這一瞥,卻讓那黃門公又是一個膽戰心驚。

    那童貫卻未理他的瑟瑟發抖。卻將眼光看向了窗外,裹了身上的皮裘道︰

    “這大雪……”

    抱怨過後,又望那黃門公道︰

    “听聞,瑤華宮的梅花不錯,且值得走一趟。”

    說罷,便拍腿站起,望那看著他愣神,心下努力那瑤華宮有沒有梅花而愣神的黃門公,傲視了道︰

    “公可與我同往?”

    于是乎,一聲“備轎”便是忙壞了兩下的從人。

    一路吱吱嘎嘎的踏了那沒膝的大雪,去那瑤華宮尋那子虛烏有的“梅”去。

    永巷給事李岩,早早得了兩人要來消息。趕緊喚人點了火盆,添了炭爐,一番溫茶燙酒恭候了兩位大駕。

    童貫和黃門公頂了那漫天的鵝毛一路暖轎到得這禁內永巷。童貫且是個怪異,倒是遣去了身邊,自家撐了個油紙傘,望了那監舍大門且不進入。呆呆的望了了那大雪紛飛中看不清楚的大門一言不發。

    倒是累得那沒有傘的黃門公,于雪地里縮了脖子挨冷。心下埋怨了那童貫︰這門且是開著的,大半夜的來這喝風?

    然,見那童貫卻是個依舊抬頭望了那永巷大牢門前的雪景。

    饒是片片的雪花迎面砸來,且是有些個遭它不住。然,剛哈了手跺了腳,便听得那童貫問來︰

    “聞得那日有貴人來此,可屬實?”

    那黃門公听了一驚,遂眼楮打轉,心道︰饒是個地里鬼,身不在京卻是任何事也逃不過他的眼線也。

    想罷,便也只能點頭稱是。

    那童貫也不客氣,便收了那傘去,拍了身上的雪花,攏了袖口跺腳哈手。

    然,回眼且不見那黃門公動換,便又疑惑的看那黃門公一眼。那黃門公也是被那童貫看的一愣。然,隨即便知其意,口中且“哦”了一聲,便喚了從人轉身去了後門。

    見那黃門公一眾走遠,那童貫才自鼻息嘆出了口氣,而後,且暗自搖頭不止。

    卻在那童貫在門前嘆息剛罷,卻見那門內瑤華宮給事李岩門內躬身施禮。

    童貫便不理他,抬腳入的那大門之內。那李岩卻也乖巧,便側身繞過那童貫,躬身垂手跟在後面。

    童貫徑直進的門來,將身上的兜風徑自脫了,身後小番便緊跟著躬身接下著雙手托了,卻是個就此止步,懶散了抱了腰刀,斜靠在牢門的兩側。不跟著進那監舍之內。

    見這般的規矩,那李岩卻失了計較。猶豫著剛想起步,卻被那小番用刀鞘戳了胸口。此舉呃,且是驚的那李岩叫了一聲“咦?”,隨即又換了笑臉“哦”了一聲。

    這一“咦?”一“哦”間便又重歸了平靜。

    童貫袖手,緩自踱步,四下看那監舍。

    心道︰此前自家也是在此呆過些許時日,饒是個許久也。

    走動間,且上下左右看了。

    見那監舍牢籠較于先前倒是一點未變。

    只是這監舍陰冷,現下卻多了許多火盆炭爐,燻蒸那監舍內濕寒蒸了,化做了一個霧氣罩罩讓人看不的一個真著。

    那童貫看似信馬由韁的四方步來回走來,走至那關押周亮之處,便一腳于半空不動,隨即,又旋了一下,又緩緩的落下。

    監舍兩人俱在酣睡之中,且不知欄外之事,倒是鼾聲連起,呵呵哈哈的且是一個熱鬧。

    童貫無奈,便又抬了腳,踢了踢那監舍的木欄,卻仍未驚醒這兩人的無枕夢黃粱。

    見那童貫不再移步,且站穩了袖手看了那牢內兩人,暗自心道︰這周亮他是認識,想這臉生之人便是那宋粲的親兵是也。

    想罷,便索性籠了袖蹲在陸寅身前,隔了欄桿仔細的看他那睡的憨態可掬的臉來。

    心下想了,這便是官家要他尋來解悶的物件麼?

    看這模樣,能不能“解悶”且也是個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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