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之道法自然

第22章 華錦香囊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少出無門 本章︰第22章 華錦香囊

    大觀四年閏八月丙辰。熒惑犯鬼,犯積尸氣。

    清早,又黃門來,言︰上詔平安脈。

    宋正平接詔,便帶了宋易,行了車馬隨那宮人進宮。

    程之山停靈禮畢,程鶴再三乞回。

    宋粲無奈,便命家人撤去靈位,安排車駕禮品,盤纏干糧,送程鶴父子扶之山先生靈位回鄉。

    那程鶴見禮重,便是極力推辭了,言︰“半喪之禮已是大恩大德,哪有連吃帶拿的道理!”

    禮物斷不受了去,然這車馬,且算暫時借了去。省了父親一路的顛簸之苦。

    此一別,饒是個江湖路遠,且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龜厭于郎中情厚,抱著那之山先生骨骸哭了一番,才起了法壇為郎中作起靈法事,引了郎中魂魄回鄉。

    一切諸事完畢,便是等待那宋正平先生回府,謝禮辭行之後便可帶父回鄉矣。

    而龜厭亦是向宋粲請辭,只因那師父師叔留得書卷與他,書卷中有茅山碑刻之言,需到的茅山親眼觀止。此事卻也不敢耽誤了去。

    宋粲听了自是不允,怕的是那龜厭能把自己給餓死。

    就這廝只能吃自家給的食物這事,宋粲亦是個百思不得其解,究其原因便也無果。

    然,這世間為什麼的事情多了去了,事事都要尋那出處,倒是怕了那學海無邊書囊無底,想想還是算了吧。畢竟自那巡城鬼吏所言“異象”伊始,這龜厭便是吃不得別人的東西。也因此,宋粲卻也與之一個朝夕相伴。相離亦是不過五日了去。

    龜厭卻是一個師命難違,心下也是無奈。倒是一個想走,一個想留,雖是無聲,卻也是個難舍難分。

    宋粲無奈,遂與之道︰

    “你若執意回,我便上請辭了官職與你同往便罷。”

    龜厭听了宋粲此言,呲牙笑道︰

    “前幾日我與你保命的符咒可在?”

    宋粲听了此話,便自懷中拿出那紫符銀,打開黃稠華錦,上繡紅“吉”字的香囊。從那香囊中摳出那三角符,留戀地看了一眼,望那龜厭道︰

    “小家子氣也!這便是要拿去麼?”

    龜厭卻沒看那符,便是“咦?”了一聲,一把抓過宋粲那手中的香囊,左右看了放在鼻下嗅了一下道︰

    “饒是個精細得很,哪家小娘有此手藝?”

    宋粲听了這話,便“嘟”了一聲劈手奪來,放在手里撫平道︰

    “此乃我娘親繡的,與你何干?”

    龜厭嗅了一下手中殘存的香味厭厭道︰

    “便是你有娘親,唉……”說罷拿手背擦了一下鼻涕,便從懷中自顧掏出一張紫符。

    宋粲倒是曉得這廝又要作得什麼妖,便見龜厭在手中將那符咒拍了一下,口中叫了一聲︰

    “來!”

    便掐了手訣念叨起來︰

    “千變萬化,一𡆇@幀R槐湮  哦傘H  澹 帕榫  br />
    宋粲見龜厭如此,便覺自己說錯了話也。

    心下不忍,待那龜厭念完便諾諾道︰

    “我的便是你的,讓娘親再與你一個便罷,何作此相怨我?”

    龜厭听罷,且望了宋粲一眼,正色道︰

    “不與你說笑,伸頭過來!”

    宋粲听龜厭如此說,心道︰莫不是這廝又要作弄與我?心下雖是一個狐疑,這頭卻不自主的伸了過去。

    但覺頭上一疼,再看那龜厭手上便有他的縷頭發。心下頓時氣惱道︰

    “你這廝,壞我發膚做甚?”

    龜厭不听他罵,自顧扯了自家的頭發,道︰

    “小家子氣!還你兩根!”

    說罷便將頭發二纏為一,又自懷中拿出黃紙將兩符和在一起,將有字的面朝上,並將符頭朝下。又將二人的頭發包在其中疊了一個三角出來,道︰

    “俺的八字為我恩師所批,焚表上奏過天地,也是做得數……”

    說罷,將那黃紙的三角按在那宋粲手中。

    宋粲見他如此,甚是一個不解,只能愣愣的看著這廝作妖。

    卻听得龜厭又道︰

    “握在手里,念三遍︰我命不由天,生冷無忌。”

    程鶴見這龜厭如此的操作,饒是一個眉頭一皺。心下盤算了這龜厭口中的“我命不由天”心下便是一沉。

    咦?怎的這句話讓他如此的驚詫?

    倒有高道張紫陽一首詩來,曰︰

    藥逢氣類方成象,

    道合希夷即自然。

    一粒金丹吞入腹,

    始知我命不由天。

    金丹麼?倒是不敢斷言,兩人交接且在一瞬,且不曾見那符為何。

    有道是︰眼見不明,言不若默。驚異之余且不敢言。倒是手下暗自掐算。且得指尖一震,遂停了掐算去。

    宋粲听罷一愣,看了一眼龜厭且是滿臉的狐疑。口中道︰

    “你莫唬我!哪有這般的咒語?!”

    然,說歸說,倒也是一個听話,便握了那符咒在手,口中念了咒語三遍,道︰

    “可矣?”

    龜厭見他如此的听話,哈哈了笑道︰

    “卻不怕我害你。”

    宋粲听龜厭此言便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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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想出言,便見那廝起了指訣,暗念密咒。听得那廝叫了一聲︰

    “寂”

    聲未落地便見火起,那紫符便在指掌之中爆燃。這突如其來的火且讓宋粲驚叫了甩手。倒是那燃火的符咒卻如同粘在手掌一般,苦是一個甩不得去。

    驚慌過後,便覺那火焰在手且不疼,倒是如影隨行,苦甩不脫擾是個駭人。好不容易等那符咒熄滅,便大叫一聲,道︰

    “咱家與你拼了去!”

    上去一把拗過龜厭的手指將他按倒在地。倒是也使不出什麼章法,依舊是一味的攀扯撕咬。

    龜厭吃不住那伶牙俐齒,在地討饒道︰

    “疼,疼,且看你那符。”

    宋粲見旁邊程鶴父子嬉笑,便也覺得與這廝撕咬著實的丟人。便起身攤開手掌看來,見紫符已化,銀蜿蜒,引了那發灰融入自家手掌之中,且是肉眼可。

    宋粲驚恐,又按了那龜厭惡聲道︰

    “甚妖法方我?!”

    龜厭無答,只掙脫出來拔腿就跑。于是乎又見兩人繞著院中銀杏一跑一追的一番的熱鬧。

    旁邊那程乙見了兩人如此,倒是個不解,遂問父道︰

    “父上,此為何意?”

    程鶴卻見父親的臉上有惋惜之色,口中喃喃︰

    “此乃溶于一脈,兩命相交也。”

    這回答不如不回答,听了也是個糊涂。程乙便抬頭望父親又問︰

    “如我父子麼?”

    宋粲听了程乙的話,便挺胸疊肚的站定了,高興道︰

    “然也,龜厭我兒且速來拜我……”

    龜厭听了怎能罷休。亦是站定了叫了一聲︰

    “來!”

    于是乎兩下又重新拉了架勢,一個單腿點地,扎了一個架勢,喚做“白鶴亮翅”,另外一個,便是蹲了馬步,使出一個“舉火燒天”。

    倒是兩下游走運氣,盤步凝神。

    只听得兩人同時大喝一聲便是兩下戰在一處。

    架勢拉的倒是虎虎生風,但這打將起來卻又是一個狼。那架打的,看的程鶴直閉眼。心道,好歹打出個模樣來吧,這玩意鬧的,不如那小孩子打架呢。最起碼,小孩子打架也不會抱在一處撕扯,盡相互啃咬這之能。

    見宋粲、龜厭兩人且是一個滿地滾爬。

    程鶴且“唉!”了一聲,伸手捂了程乙的眼楮,生怕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對那源遠流長武術,戰陣殺人的伎倆產生不可逆轉的誤解。太辣眼楮了!

    倒是兩人打的累了,暫時脫離對方,一個坐在台階上喘氣整衣,一個呆呆的掰了自家的手掌,尋了光亮看了傷處。

    宋粲所見,那些個剛才還蜿蜒于掌心的銀,此時且是個無影無蹤,尋不見它。心下饒是一個驚異,便伸了手心慌了叫那程鶴道︰

    “世兄,且幫我看來。”

    程鶴听罷搖頭嘆息,心下鄙視了宋粲的膽小,口中抱怨道︰

    “他左右便是一個玩耍來,倒是能害了你去?”

    抱怨歸抱怨,倒也是個不得不去。

    近得身來,伸手掰了宋粲手掌看來。見那手掌比他那臉還干淨,別說什麼痕跡,灰都沒見有一點。于是乎,便捏了宋粲的手掌與他自己看,口中埋怨了道︰

    “看個甚來?無傷也!”

    宋粲听了程鶴得話,且是一個不放心,拿了自家的手掌仔細的看來,口中疑惑道︰

    “咦?燒了半天,怎會……”

    說罷,又拉了程鶴求道︰

    “世兄再給瞧得仔細些個麼……”

    倒是容不得一刻的消停,卻見龜厭攏了頭發道︰

    “尤那看相的!說送我荷包香囊,可曾作數!”

    宋粲、程鶴兩人且在掰了掌紋仔細的看來,听得那龜厭叫嚷,便不耐煩的回道︰

    “潑皮!上吊且容喘口氣,做那香囊不需裁剪繡花?我娘便是個神仙變一個與你,也得念個咒做個法也!”

    身邊且看那掌紋的程鶴早就被這兩人纏的不耐煩了,甩了了宋粲的手,道︰

    “你且帶他去要麼,有便是他的福氣,左右便不是你給他。”

    宋粲听了便是一個恍然大悟,摳了嘴幡然道︰

    “對哦。”

    隨即拍腿起身,點手叫那龜厭道︰

    “來,來,來,隨我去來……”

    說罷,便是望那後院疾走。

    听得宋粲話來,那龜厭興奮的噌的一聲竄起,又吐了口水抹了頭發,整了身上的道袍,顛顛地跟上那宋粲,嘴里念叨著︰

    “真給啊?”

    話說這道士怎的如此?

    這香囊可不像現在滿大街都有的賣。

    本是女紅之物,斷是不能亂送人的,送也只能給那至親之人。

    在宋代若是那長輩送你香囊便是有認干親的打算。

    如有女子送你香囊,且是未婚那便是你有福了。

    宋朝?嫁女當爹的賠的個傾家蕩產的也是有的,養女賠錢之說便是自宋而來。

    若是已婚麼……請參照那陽谷縣的西門大官人行事,且不用挨那支窗戶的叉桿砸頭那般的辛苦。

    倒是謹防了,仔細問一問那茶肆的王婆,那家小娘是不是有一個景陽岡上打死老虎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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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位說了,古代女子名節最重,婚姻且是听那媒妁之言,尊父母之命,豈能私定終身?哪有大姑娘小媳婦滿大街丟荷包香囊的?

    此話不謹慎,宋、明兩代女子地位且比現下差不得許多。那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逛得了夜店,坐的上書院。斗的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拋頭露臉自然不是什麼羞恥之事。

    現在都說這西方的情人節如何的浪漫,乃西方傳統之節日。這話說的,你跟你們說的五千年文明面前說傳統?也是想瞎了心。這東方的浪漫且看這上元佳節便是了。

    那佳節至,上到名門子弟、大家閨秀。下到販夫走卒,小家碧玉。也是借觀燈猜謎為由滿大街的看人,憑那燈謎結緣。

    且有一闕《青玉案》說它︰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若無此理,也不會惹的辛棄疾這等狠人也動了凡心,玩了命的滿大街苦尋“那人”也。且不用的丟荷包香囊、叉桿砸頭那麼麻煩,便是嗅著那滿街的“暗香”一路尋了過去……

    呃,還是不說了罷,省的幼安先生半夜與我托夢,這老頭可不是什麼善類。

    別看它滿處寫詩作詞的冒充文化人,私下里也是沒事干拿刀砍人腦袋玩的主。

    書歸正傳。

    程鶴見那兩人奔後院去了,便去收拾父親的行囊零碎。

    旁邊程乙問道︰

    “爹,那大娘可有香囊與師叔?”

    程鶴聞言也不停下手中收拾,口中微斥道︰

    “問,則需有問禮,爾非蒙童,再問!”

    程乙的了父親教誨,便躬身拱手道︰

    “乙,問于父上,請父上解惑。”

    程鶴這才放下手中的活計,正了身子,道︰

    “看的《青囊經》,可會了?”

    程乙見父親問下,便隨口背出︰

    “陽以相陰,陰以含陽,陽生于陰,柔生于剛,陰德洪濟,陽德順昌。是故,陽本陰,陰育陽, 天依形,地附氣,此之謂化始……”

    還沒往下背,便被程鶴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柔聲斥道︰

    “問你可曾會!與我背書作甚?”

    說罷,便摟著那程乙共坐在大堂台階龜蛇丹璧之上。口中說了一句︰

    “與那中宮在看來!”說罷,自懷中掏出大錢一個,在手中掂了掂,便扔于庭院中。且不等那大錢落定,便推了程乙出去。

    那程乙站在剛才父親丟的大錢上,環顧四下看了,面上且是個茫然,回頭看了父親,且听程鶴又道︰

    “且看了中宮定了太極,再四方看來,且有什麼?”

    听得父上言下,程乙定身,站在那銅錢上,且嘟了個嘴,掰了小肉手掐算開來,口中自顧咕咕囔囔的念道︰

    “大門在旺位,有樹東南,杏樹滋陽。外神獸鎮攝,內設蕭牆擋煞。兩廂院門戶相對,夾牆兩門列中線兩旁。中庭有銀杏滋陰。花園分院前後,置花石于艮。內有活水通外河,堪作財位,無不潔。草木蔥郁未見不詳,主大富大貴……此乃聚氣祥局,呈大福大貴之相……”

    程鶴閉目晃頭听了,卻打斷小童的話,道︰

    “看震坎艮!”

    程乙听罷“哦!”了一聲,便又嘟嘟了嘴,掐了小胖手掐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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