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傳之修仙

第五百四十七集,鎖魂勾對袖底藏鋒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沙漠三兄弟 本章︰第五百四十七集,鎖魂勾對袖底藏鋒

    《蝕骨錄︰袖底鋒光鎖魂鉤》

    第一章 寒潭初遇

    暮春的雨總帶著三分纏綿,將青石板路洇得發亮,像一匹被打濕的墨色綢緞。雲袖立在廊下,水袖垂落如流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緣暗繡的纏枝蓮——那蓮瓣的尖端藏著三寸寒鐵,是她十六歲生辰那年,師父用天山玄鐵為她鍛的刃。雨絲斜斜掃過她的鬢角,沾濕了幾縷碎發,她卻渾不在意,目光落在潭對岸那抹灰影上。

    灰影是個男人,身形清瘦,肩上搭著條洗得發白的布巾,手里握著根鐵鉤。那鐵鉤看著尋常,烏沉沉的,鉤尖卻泛著冷光,像極了冬夜里凍僵的蛇信子。他站在潭邊有一炷香了,既不釣魚,也不趕路,就那麼靜立著,仿佛與背後的山影融為了一體。

    雲袖認得那鉤。江湖上的人都認得。「蝕骨」,這兩個字在茶肆酒坊里被人提及,總要壓低聲音,像是怕被那鉤子勾住魂魄。傳聞「蝕骨」過處,皮肉無損,骨髓卻如被蟻噬,疼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在無聲無息中咽氣。使鉤的人無名無姓,只知他從不主動惹事,可一旦出手,便沒有活口。

    她今日來這寒潭,本是為了尋一味叫「水沉香」的藥草,給師門里的小師妹治咳嗽。卻沒想在這里撞見了傳說中的「蝕骨」。

    雨漸漸大了,打在水面上,濺起密密麻麻的水花。男人終于動了,他緩緩抬起手,鐵鉤在雨幕中劃了個輕淺的弧,鉤尖指向水面。雲袖瞳孔微縮——她看清了,那鉤尖並非實心,而是中空的,隱隱有黑氣縈繞,想來便是淬了劇毒的地方。

    就在這時,潭水突然翻涌起來,一條半尺長的銀魚躍出水面,又重重落下。男人的鉤卻像有了靈性,倏地探出去,精準地鉤住了魚鰓。銀魚在鉤上掙扎,鱗片反射著水光,可不過瞬息,它的身子便開始抽搐,原本鮮亮的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暗,最後徹底僵硬。

    雲袖的心沉了沉。傳聞不假。

    男人將死魚扔回潭里,動作隨意得像在丟棄一片枯葉。他轉過身,目光與雲袖撞了個正著。那是一雙很淡的眼楮,瞳仁幾乎是淺灰色的,看不出情緒,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冷意。

    「姑娘在此,有何見教?」他的聲音也像他的人一樣,沒什麼起伏,像是被寒潭的水泡過,帶著點濕冷的沙啞。

    雲袖收回目光,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水袖,語氣平靜︰「路過。听聞這寒潭有水沉香,特來一尋。」她沒有提「蝕骨」,也沒有提那死魚,仿佛只是偶遇的旅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水袖上,停頓了片刻。「水沉香生在潭底石縫,需潛泳方能取得。姑娘一個人?」

    「嗯。」雲袖點頭,指尖在袖內微微用力,觸到了那片冰涼的鐵刃。她知道,眼前這人絕非善類,每一句話都可能藏著試探。

    「這潭水深寒,底下多暗流,姑娘若不熟悉水性,怕是會有危險。」男人說著,向前走了兩步。他的步伐很輕,踩在濕滑的泥地上,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雲袖的警惕又提了三分。「多謝提醒,我自小水性尚可。」她往後退了半步,水袖隨著動作輕輕擺動,看似隨意,實則已護住了周身要害。

    男人停下腳步,淺灰色的眼楮里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如此,便不打擾了。」他說完,轉身欲走。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雲袖突然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勁從側面襲來!那氣勁來得極快,帶著破空之聲,直取男人後心。她下意識地想提醒,卻見男人像是背後長了眼楮,身子猛地一矮,鐵鉤反手劃出一道烏黑的弧線,只听「叮」的一聲脆響,一件暗器被鉤尖彈飛,落入潭中。

    暗處傳來一聲悶哼,隨即有腳步聲遠去。男人卻沒有去追,只是握著鐵鉤,站在原地,目光掃向四周的密林。

    雲袖這才發現,剛才那一瞬間,她的手心竟出了汗。那暗器的手法她認得,是「黑風寨」的獨門手法「透骨釘」,專打人身大穴,見血封喉。看來,想取「蝕骨」性命的人,不止一個。

    「他們是沖著你來的。」雲袖輕聲道。

    男人轉過身,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姑娘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雲袖微微一笑,水袖輕揚,露出皓腕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家學淵源,略懂些防身之術罷了。」她沒有明說自己的師門,江湖險惡,少一分暴露,便多一分安全。

    男人沒再追問,只是將鐵鉤別回腰間,「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若尋藥,可往東側峽谷去,那里也有水沉香,且人跡罕至。」

    「多謝指點。」雲袖拱手,「不知閣下高姓大名?日後若有機會,也好報答今日提醒之恩。」

    男人沉默了片刻,吐出兩個字︰「無妄。」

    無妄。雲袖在心里默念一遍,這名字倒像是他的人,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她點了點頭︰「告辭。」

    轉身離去時,她能感覺到背後那道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她走進密林深處,那目光才消失。雲袖松了口氣,剛才那短暫的對峙,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無妄的氣息太沉,像一塊浸了水的石頭,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她沒有去東側峽谷。直覺告訴她,無妄的話未必可信。或許他是好意,或許他是想引她去更危險的地方。在江湖上行走,輕信是要付出代價的。

    雨還在下,林子里的光線更暗了。雲袖選了條相反的路,腳步輕盈,水袖掃過低矮的灌木,驚起幾只飛鳥。她知道,無妄很可能還在附近,甚至,剛才那波黑風寨的人也沒走遠。這場雨,不僅打濕了路,也攪亂了人心。

    突然,她听到身後傳來極輕的衣袂破風之聲。不是一個人,是兩個!雲袖腳步不停,右手悄然探入袖中,握住了那三寸寒鐵。她沒有回頭,只是根據聲音判斷著來人的方位和速度。

    左邊的人快,右邊的人稍慢,氣息都有些浮躁,顯然是急于求成。雲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種貨色,也敢來打她的主意?

    就在兩人即將追上她時,雲袖猛地旋身,水袖如兩道白練,分別纏向兩人的手腕。那兩人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反擊,一時不備,手腕被纏住,只覺一股巧勁傳來,竟讓他們動彈不得。

    「黑風寨的?」雲袖聲音轉冷。

    左邊那人啐了一口︰「臭娘們,識相的就交出你身上的財物,否則別怪爺們不客氣!」

    雲袖懶得跟他們廢話,手腕一翻,袖內寒鐵彈出,借著水袖的掩護,快如閃電般點向兩人的麻筋。只听兩聲痛呼,那兩人的手臂頓時軟了下去,癱倒在地。

    她正想盤問幾句,卻見那兩人臉色突然變得青紫,嘴角溢出黑血,眼楮瞪得滾圓,竟在瞬間沒了氣息。

    雲袖心頭一震。是「蝕骨」的毒!

    她猛地回頭,只見無妄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手里的鐵鉤還滴著水珠,鉤尖的黑氣比剛才更濃了些。

    「你殺了他們。」雲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她不喜歡這種無聲無息的殺戮,更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用如此陰毒的手段殺人。

    無妄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面無表情︰「他們要殺你。」

    「我自己能解決。」雲袖握緊了袖中的鐵刃,「你不該用這種方式。」

    「江湖上,活著最重要。」無妄的語氣依舊平淡,「他們是黑風寨的人,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你知道嗎?留著他們,只會有更多人送命。」

    雲袖語塞。她知道黑風寨作惡多端,死有余辜。可無妄的手段,還是讓她無法接受。她師父曾說,習武之人,當有仁心,縱然是懲惡,也需留一線余地,不可肆意妄為。

    「你的道理,我不懂。」雲袖轉過身,「我與閣下道不同,就此別過。」

    這次,無妄沒有再攔她。雲袖快步離開,腳步卻有些亂。她能感覺到,無妄的目光還在她背後,那目光里沒有惡意,卻有一種讓她不安的復雜情緒。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雲袖才停下來,靠在一棵老槐樹上喘氣。雨不知何時停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卻發現指尖冰涼。

    剛才那一幕,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無妄的鐵鉤,地上的尸體,還有他那句「活著最重要」。她突然有些迷茫,師父教她的仁心,在這弱肉強食的江湖里,真的有用嗎?

    就在這時,一陣極細微的破空聲再次響起。這次,目標是她自己!雲袖反應極快,側身避開,同時水袖甩出,纏住了那枚飛來的透骨釘。釘上淬了毒,透過水袖傳來一陣涼意。

    她抬頭望去,只見密林深處,十幾個黑衣人正朝她圍過來,為首的是個獨眼龍,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

    「臭娘們,剛才讓你跑了,這次看你往哪逃!」刀疤臉獰笑道,「把你知道的關于「蝕骨」的事都說出來,爺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雲袖這才明白,這些人不是沖著她的財物來的,是沖著無妄來的。他們剛才沒追上無妄,便想從她這里打听消息。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臉一揮手,「給我上!抓活的!」

    十幾個黑衣人一擁而上,刀光劍影在林間閃爍。雲袖不慌不忙,水袖翻飛,時而如行雲流水,纏繞對方兵器;時而如靈蛇出洞,袖底寒鐵趁隙反擊。她的劍法輕盈靈動,帶著江南水鄉的婉約,卻招招狠辣,暗藏殺機。

    轉眼間,已有三個黑衣人被她刺傷倒地。但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悍不畏死,雲袖漸漸有些吃力。她的手臂被劃了一刀,雖然不深,卻也流出血來,染紅了潔白的水袖。

    刀疤臉看得焦躁,親自提刀沖了上來。他的刀法剛猛有力,帶著一股蠻勁,雲袖一時難以招架,被逼得連連後退,後背撞到了老槐樹的樹干上,退無可退。

    刀疤臉見狀,獰笑著一刀劈來,刀風凌厲,直取她的面門。雲袖閉上眼,心想這次怕是躲不過了。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她听到一聲淒厲的慘叫,猛地睜開眼,只見刀疤臉的手腕被一枚鐵鉤洞穿,鮮血淋灕。那鐵鉤,正是「蝕骨」!

    無妄不知何時出現在刀疤臉身後,淺灰色的眼楮里沒有任何情緒,手腕一翻,鐵鉤猛地抽出。刀疤臉痛得慘叫不止,捂著流血的手腕跪倒在地,臉色迅速變得青紫,和剛才那兩個黑衣人一樣,很快便沒了聲息。

    剩下的黑衣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敢上前,紛紛轉身就跑。無妄卻沒打算放過他們,鐵鉤如鬼魅般在林間穿梭,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一聲慘叫。不過片刻,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黑衣人,便都倒在了血泊中,沒了生息。

    林間再次恢復了寂靜,只剩下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雲袖看著無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該謝他救命之恩,還是該指責他又殺了這麼多人?

    無妄收回鐵鉤,用布巾擦去上面的血跡,動作慢條斯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黑風寨的大當家是刀疤臉的哥哥,睚眥必報,你殺了他弟弟,又被卷進這件事里,他們不會放過你。」

    雲袖沉默。她知道無妄說的是實話。這次,她是真的被卷進來了。

    「跟我走。」無妄突然說。

    雲袖一愣︰「去哪?」

    「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無妄的語氣不容置疑,「你現在回去,只會給你的師門帶來麻煩。」

    雲袖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她有師門?是剛才交手時看出來的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她警惕地問。

    無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臂上。「你的傷需要處理。而且,你打不過他們。」

    這句話很直接,卻戳中了雲袖的軟肋。她確實打不過黑風寨的人,更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師門。

    「你到底想做什麼?」雲袖問,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

    無妄沉默了片刻,說︰「我欠你師父一個人情。保護你,是應該的。」

    雲袖怔住了。她從未听師父提起過欠人情的事,更沒想到會和無妄扯上關系。

    見她猶豫,無妄又道︰「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雲袖看著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臂,最終點了點頭。「好,我跟你走。」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但此刻,她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無妄轉身朝密林深處走去,雲袖跟在他身後。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灰撲撲的背影上,竟讓她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甩了甩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會對一個以殺人為業的人產生這種感覺。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前。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無妄撥開藤蔓,示意雲袖進去。

    山洞里很干燥,角落里堆著一些干草,還有一個小小的火堆,顯然是有人長期居住的樣子。無妄從包袱里拿出傷藥和布條,遞給雲袖。「自己處理一下。」

    雲袖接過藥,發現是上好的金瘡藥,不禁有些意外。她以為像無妄這樣的人,隨身只會帶著毒藥。

    她背過身,小心翼翼地解開衣袖,露出傷口。傷口不算深,但被雨水浸泡過,有些紅腫。她剛想上藥,手腕卻被一只微涼的手抓住了。

    雲袖一驚,猛地回頭,對上無妄淺灰色的眼楮。「你干什麼?」

    「別動。」無妄的聲音很輕,「這傷雖然不深,但可能沾到了透骨釘上的毒,我幫你看看。」

    他的手指很修長,指尖帶著常年握鉤留下的薄繭,觸踫到她的皮膚時,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雲袖的臉微微發燙,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無妄仔細檢查了傷口,又聞了聞她手上的藥,眉頭微蹙。「這藥不行,解不了透骨釘的余毒。」

    他從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傷口上。藥膏冰冰涼涼的,帶著一股奇特的草藥味,涂抹上去後,原本紅腫的傷口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

    「這是什麼藥?」雲袖忍不住問。

    「自制的解毒膏。」無妄一邊包扎傷口,一邊說,「透骨釘的毒雖烈,但余毒不多,涂幾次這個藥膏,就沒事了。」

    包扎好傷口,他松開手,轉身去添柴火。雲袖看著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心里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卻會細心地為她處理傷口,甚至準備了解毒藥。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認識我師父?」雲袖忍不住問。

    無妄添柴火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回頭。「認識。」

    「他們是什麼關系?你欠他什麼人情?」

    無妄沉默了片刻,說︰「很多年前,他救過我一命。」

    雲袖更驚訝了。她師父一生行善,救過的人不計其數,她倒也不奇怪。可無妄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被人所救?

    「我師父……他知道你的事嗎?知道你現在……」雲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他知道。」無妄的聲音有些低沉,「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必強求。」

    雲袖愣住了。她一直以為師父會反對無妄這種殺戮的生活,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火堆漸漸旺了起來,山洞里暖和了許多。無妄從包袱里拿出干糧,遞給雲袖一塊。「先墊墊肚子。」

    回憶中。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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