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在郊區的公路上狂奔,車廂里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喘息聲。
樸志勛的狀況明顯要比崔敏真更糟。
他仰面躺在後座上,胸口和腹部的三個洞血流不止,嘴里不斷有血沫涌出來,出氣多進氣少。
“大姐……血……血止不住……志勛哥他……”
那血跟水龍頭似的,怎麼都堵不住。
李允真一把揪住那小弟的衣領“別他媽哭!用力!不想他死就給我按住了!”
小弟被嚇得一哆嗦,哭聲憋了回去,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死死壓住那幾個不斷冒血的窟窿。
李允真吼完,自己也深呼吸了一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時間就是生命。
車子在首爾的夜色里狂奔,窗外的霓虹被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帶。
李允真迅速在手機地圖上定位了最近的一家綜合醫院,然後直接撥通了李富真的電話。
“媽,我需要你幫忙。”李允真沒有任何鋪墊,“從三星醫院調一個頂級的外科手術團隊,包括胸外科和普外科的專家,馬上趕到xx醫院。對,就現在!”
她看了一眼兩個氣息奄奄的人,對著電話那頭描述道“一個腹部刀傷,失血性休克。另一個,胸部一槍,腹部兩槍,子彈可能穿肺了,兩人血型未知。”
四分鐘後,黑色的商務車甩著尾,直接沖進了醫院的急救通道。
車門拉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出。
李允真跳下車,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臉上還蒙著黑色的面巾。
那副樣子,讓沖上來的醫護人員都愣了一下。
這這是土匪吧?
管他的,土匪的命也是命,救人要緊!
“快!救人!”
急診科的醫護人員沖上來,將兩個重傷員抬上急救推車,飛速送往搶救室。
李允真第一次體驗到了身份帶來的不便,不敢摘下面巾,只好讓跟著的小弟替她去辦理手續。
她鎖定了一位看著像負責人的醫生“給傷員安排最好的醫生,立刻手術,錢不是問題。”
那醫生面露難色“女士,能處理這種嚴重槍傷和刀傷的主任醫師……今天沒上班。”
李允真被這麼一刺激,血壓噌地一下又上來了。
她上前一步,擰著對方衣領,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就找個技術過得去的,先把命給我吊住。
我已經從三星醫院調了頂尖的團隊,如果在我的人到之前,他們倆有任何一個斷氣了……”
那醫生被她眼里的殺氣嚇得後退一步,連連點頭,轉身就沖著手術室的方向跑去。
兩扇手術室的門迅速關閉,紅燈亮起。
李允真脫力般地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順著牆壁滑坐到長椅上。
她隔著面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圖平復下來。
一個小護士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遞給她“你……你別太著急了,醫生們會盡力的。”
李允真抬起頭,眼中的戾氣收斂了不少。
她接過水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剛剛……我情緒有點激動。”
“沒關系沒關系,”小護士連忙擺手,“我們能理解的。”
幾分鐘後,走廊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看到坐在椅子上渾身是血的李允真,和旁邊那個同款造型的小弟,兩人心頭皆是一沉。
“怎麼樣了?”
李允真抬手指了指那兩扇亮著紅燈的手術室門。
眾人沉默之際,電梯門打開,李富真帶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
在交接的間隙,李允真趕緊拉住其中一位看起來是主刀的醫生。
她指著崔敏真所在的手術室“里面那個,是sk集團的二小姐,一定要救活她!”
那位年過半百的醫生,掃視了一眼手術室緊閉的大門,拿掉了李允真抓住他的手。
“在我眼里,手術台上沒有什麼sk的二小姐。”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經歷過無數生死的平靜,“只要推進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我就有義務,讓她活下去,這是我的手術室,我說了算。”
說完,手術室的門在他身後關上,隔絕了門外所有的焦灼。
“oi,”丁青用胳膊肘拐了拐李子成,壓低聲音,“那是李富真吧?新羅酒店那個?老妹兒還認識三星集團的人?”
李子成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她也姓李……哥,你說會不會是……”
丁青翻了個白眼,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你也姓李,李健熙是你爹不?”
就在兩人悄悄咪咪討論的時候,李允真的一句話,讓丁青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媽,你怎麼來了?”
丁青瞪大了眼珠子,嘴巴張成一個o型,他看看李允真,又看看那個三星集團的女人。
李子成攤了攤手,露出一副“你看我說啥”的表情。
“騙子!她他媽就是個騙子!”他一臉悲憤,對著李子成控訴,“她明明跟我說她是孤兒!我真傻,真的!我他媽居然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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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真走到女兒面前,眉頭緊鎖“你說我為什麼來了?又是刀傷又是槍傷的,你到底在干什麼?”
她說話時,眼神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旁邊的丁青和李子成,那眼神里的嫌棄和警告,就差直說說你們把我女兒帶壞了。
那眼神,讓兩個在道上混了半輩子的男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委屈。
李允真嘆了口氣“不關他們的事,是私事。”
李富真沒再追問,她在女兒身邊坐下,從包里掏出一包濕巾,塞進李允真手里。
“先把臉擦干淨。”
她看著女兒那張沾滿血污和灰塵的臉,終究還是沒忍住,親手摘掉了李允真的面巾,抽出濕巾,一點一點,仔細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痕跡。
“到底怎麼回事?”李富真一邊擦,一邊問道。
丁青也好奇地湊了過來,他對此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幾天,李允真一直在動用集團的力量找崔敏真,然後樸志勛就突然躺板板了。
李允真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李富真听完,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去管別人的家務事干嘛?這是你該關心的嗎?”
“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嗎!”李允真猛地抬起頭,情緒有些激動,“別人的事我不管,但我朋友不行!”
李富真瞪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再多說什麼。
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了,屬倔驢的,講不通。
李富真站起身,看了一眼丁青“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談談。”
丁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李富真沒說話,只是站起身,徑直走向走廊的另一頭。
丁青只好跟了上去。
剩下李子成和李允真面面相覷。
四個小時後,崔敏真手術室的燈率先熄滅了。
李允真立刻沖了上去,堵住了剛走出來的醫生“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不辱使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
“只是什麼?”李允真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一刀傷到了子宮,創口很深。我們雖然做了修復,但……以後想要懷孕,可能會非常困難。”醫生搖了搖頭,“等患者情況穩定下來,還是盡快轉到三星醫院本部吧,這里的醫療條件,有些簡陋了。”
李允真點了點頭,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
命保住了,比什麼都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夜,深了。
李富真早就已經離開,臨走前,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什麼都沒說,但那眼神里的復雜情緒,李允真看懂了。
那是擔憂,是心疼,也是一絲無奈的默許。
金門三兄妹,就這麼在手術室門口,從黑夜,等到了天明。
樸志勛的手術,還在繼續。
紅色的燈,亮了整整一夜,到此刻,已經超過十四個小時了。
李允真坐在長椅上,雙腿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麻木。
她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焦躁和愧疚的情緒。
如果不是她帶上樸志勛一起去,或許他就不會中槍。
李子成看出了她的焦慮,出聲安慰道“別著急,燈一直亮著呢,至少證明這小子還沒死透。”
丁青也說道“道上混的,命都硬著呢,閻王爺想收他,也得先問問咱們答不答應。”
兩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里其實也沒底。
槍傷,還是三槍,誰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當時鐘的指針指向清晨六點時,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醫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出來。
三個人心里同時一緊,誰都沒有開口去問那個最想知道又最怕知道的結果。
還是醫生主動開口了: “送來得太晚了,失血超過了4000,胸腔和腹腔大量積血,有兩顆子彈,一顆打穿了左肺,另一顆更麻煩,卡在了肺動脈和主動脈之間,只差幾毫米……”
他每說一句,三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這听著……怎麼都像是在委婉地宣布死訊,交代死因。
就在她以為下一句就是“我們盡力了”的時候。
醫生話鋒猛地一轉:“不過,經過我們團隊長達十五個小時的不懈努力,總算是把他的半條命給保下來了。”
“阿西吧!”丁青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厥過去,“你他媽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李允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丁青那張準備開噴的狗嘴,連忙對著醫生鞠躬道歉“不好意思醫生,他……”
那醫生倒是很客氣,擺了擺手“沒關系,大小姐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過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人馬上要送到重癥監護室,接下來的72小時是關鍵,能不能撐過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三星醫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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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敏真是被疼醒的。
全身,每一個關節,胳膊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疼痛。
腹部的傷口,更是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她艱難地睜開眼。
眼前,是一片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
這里是天堂嗎?天堂怎麼還有電視機
西八……怎麼都死了還這麼疼啊?崔敏真不是很理解。
難道自己是下了地獄?她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歐尼?你醒了?”
崔敏真循著聲音看過去,李允真出現在了她的視野里。
崔敏真一時還沒搞清楚狀況。
她怎麼會在這里?
“我……沒死?”崔敏真開口詢問。
“沒死。”李允真走到床邊,簡單地把她昏迷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崔敏真眼中的迷茫和虛弱,逐漸被一種更為炙熱的情緒所取代。
那是恨,是不甘。
“是崔泰源干的。”她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他派人來殺我。”
“是不是那個穿西裝的?”
“他叫崔鎮旭,是我爸的貼身保鏢。”崔敏真咬著牙,“你抓到他了嗎?”
李允真搖了搖頭“就這個人,開槍傷了我朋友,然後跑了。”
“你媽媽的事,肯定也是他干的吧?”李允真追問,“阿姨是掌握了什麼證據嗎?對方要殺人滅口。”
崔敏真緩緩搖頭,臉上滿是無力“我不知道……母親從來沒跟我細說過。但崔泰源肯定是想趁這個機會,徹底清除sk集團內部所有不和諧的聲音。”
“那現在怎麼辦?”李允真也皺起了眉,“阿姨現在還是昏迷狀態,你上哪兒搞證據去?再這麼拖下去……”
崔敏真也很頭疼。
就算母親清醒過來,恐怕也會立刻被崔泰源的人控制起來,與外界隔絕。
“不如……我們報警?”李允真提議,“不是他那個保鏢親自動手傷的人嗎?你親自指控崔泰源?”
“沒用的。”崔敏真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沒有證據……而且,就算能證明是崔鎮旭動的手,跟崔泰源又有什麼關系?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撇得一干二淨。”
“那豈不是……沒戲了?”
崔敏真眼中的恨意,李允真隔著一米都能感受到。
她不甘心,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猛地抓住李允真的手,那力道大得讓李允真都感到一絲疼痛。
“……求求你,幫幫我。”
“不是我不幫你啊,歐尼,”李允真嘆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啊。”
“還有一個人。”崔敏真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還有一個,可能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
她盯著李允真,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個名字。
“我的親姐姐,崔泰源的左膀右臂——崔允真,只有她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sk集團的機密信息。”
“你的意思是……把你姐姐綁了,從她嘴里撬出點東西來?”李允真挑了挑眉。
崔敏真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腹部的劇痛讓她悶哼一聲,但她還是忍住了。
“允真啊……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我真的……但我真的找不到別人幫忙了……”她都快哭了,“求求你……求求你……”
她看著李允真,眼中滿是哀求。
她知道,綁架一個財閥的長公主,這意味著什麼。
“那我試試?”
“我姐姐可不好綁,她身邊時時刻刻都跟著五六個保鏢,都是配了槍的那種。”
她詳細地描述了崔允真的日常習慣、活動權限和安保細節。
听完描述後,李允真讓丁青去找幾個能賣命的人。
三天後,金門集團的一個港口倉庫里。
丁青找來的人到了,十二個人,清一色的東南亞面孔。
眼神里都帶著一種麻木的狠厲,年齡參差不齊,最大的看起來有四十多,最小的,可能還不到十八歲。
“金三角那邊找來的。”丁青言簡意賅。
他拿起一個便攜式翻譯器,對著那群人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听她的。”
李允真听著翻譯器里傳出的那種生硬的機翻腔調,皺了皺眉。
她直接上前一步,用一口略有生疏的緬甸語開了口。
那群原本面無表情的人,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丁青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你怎麼連猴子語言都會?”
“秘密~”
李允真問道“你們都知道要來干什麼嗎?”
幾人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們這些人,從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每人三百萬人民幣的買斷價,已經打到了他們家人的賬戶上。
李允真走到一旁的幾個大木箱邊上,用撬棍敲開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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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蓋打開,里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自動步槍、手槍、彈匣和各種戰術裝備。
她隨手抄起一把hk416,扔給了為首的那個男人。
“會用嗎?”
那個男人接過槍,雙手肌肉記憶般地開始檢查槍械。
拉動槍栓,卸下彈匣,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雖然沒用過這種比ak47要高級一點的槍械,但原理是大致相通的。
在這里的人,可能什麼都不會,但唯獨不可能不會用槍。
李允真看著他們,開始交代任務的細節。
夜,首爾,鐘路區瑞麟洞。
sk集團總部大樓,崔允真的黑色邁巴赫,緩緩從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駛出。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輛套牌的黑色商務車,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商務車內,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名叫昂山,按下了對講機。
“目標出現。”
商務車不緊不慢地吊在邁巴赫後面,保持著一個既不會引起懷疑、又不會跟丟的距離。
一路無話,車里只有輕微的呼吸聲,直到車輛駛入計劃中的地點。
“動手。”
昂山的聲音落下。
司機一腳油門到底,商務車引擎發出一聲咆哮,提速從側方超越了邁巴赫。
後座的保鏢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注意!後面那輛車……”
他的話還沒說完。
“嘩啦——”
商務車的側滑門被猛地拉開,兩個黑洞洞的槍口,探了出來。
“低頭!”保鏢的反應快到了極點,一把按住崔允真的腦袋,將她死死地壓在座位下。
“噠噠噠噠噠——!”
兩支自動步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狂風暴雨般砸在邁巴赫的前擋風玻璃和車身上。
“防彈玻璃!”車內的劫匪用緬甸語喊道,但語氣里沒有絲毫意外。
子彈不斷地在玻璃上炸開一團團蛛網狀的裂紋,卻無法穿透。
但他們依舊在開火。
持續不斷地開火。
目的很簡單——打爛你的視野,讓你變成一個瞎子。
邁巴赫的司機在視野被完全剝奪的後,被迫緩緩剎車。
車停了。
商務車上,六個劫匪同時下車,呈扇形散開,手中的步槍持續不斷地進行火力壓制,密集的槍聲在高架橋的夜空中回蕩。
邁巴赫車內,六個保鏢嚴陣以待。
他們依托著車輛優越的防彈性能,固守待援。
警報早已按下,最近的警署和一支特警隊正在火速趕來,甚至,一架警用直升機已經從駐地起飛。
但劫匪們,似乎比他們更沒有耐心。
一個小孩模樣的劫匪,從背後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方形裝置,貼在了已經布滿裂紋的駕駛座前擋風玻璃上。
定向爆破炸彈。
“轟!”
一聲悶響。
邁巴赫那塊足以抵擋步槍近距離射擊的防彈玻璃,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車內的保鏢完全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種武器,但他們的反應依舊迅速。
就在玻璃破碎後,露出前方視野的瞬間,坐在副駕駛的保鏢抬手就是射擊!
“噗!”
一個正準備上前的劫匪,胸口爆出一團血霧,應聲倒地。
然而,令保鏢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中槍的劫匪,倒在地上,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他只是默默地抬起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下巴。
“砰!”
同伴的死,沒有對任何劫匪造成任何影響,動作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停頓都沒有。
幾顆催淚瓦斯,被精準地從破開的玻璃窟窿里,扔進了邁巴赫車內。
“咳……咳咳!”
濃烈的煙霧瞬間充滿了整個車廂。
陽謀 —— 出來被打死,不出來被嗆死。
保鏢可以死但崔允真不能。
幾個保鏢護著崔允真,從車里沖了出來,試圖突圍。
迎接他們的,是早已準備好的交叉火力。
“噠噠噠噠噠——!”
幾個保鏢的身體在密集的彈雨中不斷抽搐,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倒在了血泊中。
崔允真被一把拽起,粗暴地拖上了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門關上,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車內的崔允真倒是鎮定的很,只要對方目的不是殺她,那就好說。
她主動開口,試圖與對方交流,但綁匪們一言不發,因為根本听不懂。
車輛行駛了不到兩分鐘,一架直升機的巨大探照燈,就從天而降,死死地鎖定了他們。
地面部隊,也在飛速靠近。
“放棄吧。”崔允真淡定地說道,“綁架了我,還想走出首爾的人,還沒出生。”
駕駛座旁邊的昂山,對著對講機,用緬甸語報告了一句
“已到達高架出口。”
崔允真听到那陌生的語言,眉頭一皺。
原來是外國人。
她不再浪費口水,對方估計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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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這些人不是來要贖金的,也不是要殺她的。
“快!快!快!”
首爾警察廳的指揮中心,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sk集團的大公主,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綁了!這簡直是在抽我們整個首爾警方的臉!”金光浩正對著通話器咆哮。
通話系統中,來自直升機的報告不斷傳來。
“目標車輛已通過高架岔口,進入市區!”
“地面單位注意,目標正沿xx路向東行駛,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收到!”
最近的巡邏車,一個急轉彎,就向著目的地沖了過去。
直升機的鏡頭死死鎖定著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注意,目標即將進入高樓區!空中視野即將丟失!”
話音剛落,那輛商務車一個拐彎,消失在了高樓的陰影中。
“目標丟失!目標丟失!地面單位注意,最後出現位置在xx街區!”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不斷地搜索著目標。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跟丟了的時候,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又一次出現在了視野里。
“再次發現目標!目標沿xx路,進入高架橋底!重復,xx路高架橋底!”
“視野遮擋,無法判斷動向!但對方並未離開橋底!地面部隊迅速靠近!”
三十秒後,數輛警車呼嘯而至,將橋底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然後,所有警察都看到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那輛載著人質、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槍戰的綁匪車輛,正安安靜靜地停在橋洞下方。
停在那里……等紅燈。
警察們都尬住了。
我操?還他媽挺講交通規則?
地面部隊迅速形成了包圍圈,特警手持防爆盾,緩緩向前推進。
“車里的人听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交出人質,出來投降!”
擴音器里的喊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車里一片死寂。
難道……劫匪棄車逃了?
當特警隊員持盾,逐漸靠近對方車輛時。
“嘩啦——”
後車窗突然降下。
一支支黑洞洞的自動步槍伸了出來,對著警察的方向,開始了瘋狂的掃射!
“噠噠噠噠噠——!”
警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子彈打在防爆盾上,發出砰砰砰的悶響。
走在前面的差點被嚇尿褲子,還好有盾,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由于車上有人質,警方不敢貿然開火,只能持盾步步為營地向前推進。
槍聲……停了。
是子彈打光了。
在所有警察的注視下,車門打開,一個綁匪走了下來,隨手丟掉了手里的步槍。
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投降,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那個綁匪,手中出現了一個起爆器。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草燻黃的牙齒,對著警察們,露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
“阿隆!!班松賈達波!!!(都特麼一起死吧!)”
然後,他按下了按鈕。
“轟——!!!!!”
一團巨大的火球,在橋底轟然炸開!
整輛商務車,連同車里的人質,被炸成了碎片
恐怖的氣浪夾雜著火焰和金屬殘片,從橋洞里噴涌而出,將最前面的幾個警察直接掀翻在地。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所有的警察,都傻眼了。
他們愣愣地看著那片燃燒的火海。
崔允真……在他們眼前,被……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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