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用力點頭“必須說。
而且不光要說,還得請他們幫個忙。”
王玲有些猶豫,手指絞著衣角“讓他們幫忙?
他們三個已經夠照顧我們了,白天干活護著我們,吃飯也想著我們,總不能什麼事都靠他們出頭……我心里過意不去,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黃英看著她,眼里露出幾分贊同“你能這麼想就好,我還怕你性子太軟,遇事立不住呢。”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我的意思不是讓他們替咱們擋事,是想請他們幫忙準備點能防身的東西——哪怕是把小刀都行。
咱們自己揣著,真遇上事了,也能有個防備,總不能坐以待斃。”
王玲眼楮亮了亮,這才明白黃英的意思。她想了想,輕輕點頭“你說得對……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手里有東西,心里也能踏實點。”
只是想到要跟男生開口要這些,臉上還是有些發燙,“就是……跟他們說這個,會不會太唐突了?”
“這時候就別管唐突不唐突了。”
黃英深吸一口氣,“剛才那倆人的話你也听見了,他們沒安好心。
咱們是來下鄉勞動的,不是來任人拿捏的。
真要是出點什麼事,後悔都來不及。”
兩人正說著,就見顧從卿端著個搪瓷缸從外面進來,大概是起夜。
他看見屋里還亮著燈,腳步頓了頓“還沒睡?”
黃英和王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決心。
黃英站起身,鼓起勇氣道“顧同志,我們有件事想跟你說,還有……想請你幫個忙。”
顧從卿看出她們臉色不對,皺了皺眉“進來說吧。”
黃英拉著王玲走進男生住的屋子,秦書和李廣也被吵醒了,揉著眼楮坐起來。
等黃英把剛才在廁所外听到的話一說,兩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倆渾蛋!”李廣猛地拍了下床沿,“白天就沒安好心,晚上還敢念叨這些!”
秦書也沉聲道“看來是得提防著點,別真讓他們鑽了空子。”
顧從卿手指輕輕敲著炕沿,沒說話,眼里的冷意卻越來越重。
過了片刻,他看向黃英“你們想讓我們幫什麼忙?”
黃英定了定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想……請你們幫忙找些能防身的東西,比如小刀、匕首,或者磨尖的鐵棍都行。
我們不想總麻煩你們,但自己手里有個東西,心里能踏實點。”
王玲也跟著點頭“我們會小心藏好,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就是想求個安心。”
顧從卿听完,沒猶豫,直接點頭“行。這事該準備。”
他看向李廣,“你那把削木頭的小刀呢?
先給她們用著。”
李廣連忙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巴掌長的折疊刀,遞給黃英“這刀鋒利得很,你們拿著,平時藏好。”
這折疊刀還是下鄉之前,他爸找人給他整的呢。
“我明天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塊硬點的木頭,給你們削兩根短棍,頂端磨尖了,藏在袖口里也方便。”
秦書也接話道,“比鐵器隱蔽,真遇上事,也能頂一下。”
黃英和王玲接過小刀,緊緊攥在手里,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
黃英紅著眼圈道“謝謝你們。”
“不用謝。”顧從卿看著她們,“記住,真遇上事,別硬踫硬,先喊人,我們就在隔壁。
這些東西是最後的防備,不是讓你們主動惹事的。”
兩人用力點頭“我們知道。”
回到自己的屋子,黃英把小刀小心地藏在枕頭下,王玲摸著那冰涼的金屬外殼,感覺心里那股恐慌消散了不少。
窗外的蟲鳴依舊,但她們知道,自己不再是毫無防備的羔羊了。
夜色漸深,知青點的兩間屋子里終于徹底安靜下來。
只是每個人心里都清楚,這平靜之下,暗涌從未停歇。
往後的日子,不僅要跟土地較勁,更要時刻提著心,防備著那些藏在暗處的惡意。
等王玲和黃英回了屋,顧從卿躺在硬板床上,望著屋頂的茅草出神。
他來下鄉時,光想著帶足衣物被褥這些日用品,糧食沒多帶,空間里也沒囤多少——那里面大多是家里給的錢票,還有些應急的藥品。
就算空間里有糧,他也不敢輕易拿出來,平白惹人懷疑。
看來,得想辦法去趟鎮里或縣里了。
買點糧食,再添置些必需品,順便看看能不能換點細糧,總不能頓頓啃粗糧窩窩頭。
接下來的五天,幾人埋頭上工,除了偶爾應付老知青的冷嘲熱諷,倒沒出什麼大岔子。
第五天下工後,顧從卿徑直去了大隊部。
大隊長正趴在桌上核對著工分賬本,見他進來,抬了抬眼皮“有事?”
“大隊長,我想跟您請個假。”顧從卿站在桌前,語氣平靜,“我和李廣、秦書,還有王玲、黃英,想一起去趟鎮上,辦點事,大概需要兩天。”
“你們五人都要請假?”大隊長放下筆,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兩天的工分你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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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工分不夠影響啥不?
影響分糧!”
他放下賬本,臉上露出一副關切的神情,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下地干活本就辛苦,你們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糧食再跟不上,哪扛得住?
到時候累垮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話里話外都是“為你們好”,但那緊鎖的眉頭和刻意放緩的語氣,明擺著就是不想批假。
顧從卿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不動聲色地遞過去兩張工業券“我們也知道工分重要,可實在是有些必需品得去鎮上買,比如肥皂、針線什麼的,總不能一直湊合用。
這假我們非請不可,工分我們認扣。
您通融一下。”
大隊長瞥見那兩張工業券,眼神閃了閃,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半晌才慢悠悠地說“你們這些城里娃,就是講究多。
行吧,假給你們批了。”
他拿起筆,在請假條上劃了幾筆,又抬頭盯著顧從卿“但說好了,就兩天。
兩天後必須準時上工,不然扣的可就不止這兩天的工分了。”
“謝大隊長通融。”顧從卿接過假條,沒再多說,轉身出了大隊部。
走出大隊部,他回頭望了眼那扇緊閉的木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隊長那點心思,他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拿捏著他們,讓他們乖乖听話干活。
但這假,他必須請。
明天一早,就動身去鎮上。有些東西,該備了。
顧從卿剛走,村支書就從里屋走了出來,皺著眉問大隊長“就這麼給他們假了?
這幾個知青看著精得很,萬一去了鎮上跟家里遞話,說些不該說的,咱們這大隊可就麻煩了。”
大隊長拿起顧從卿留下的那兩張工業券,在指間轉了轉,不屑地笑了笑“他們能跟家里說什麼?”
他把工業券揣進兜里,慢悠悠地說“他們來這段時間,咱們哪樣不是按規矩來的?
該給的糧食給了,該派的活派了,沒克扣他們,沒打罵他們,更沒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有啥可告的?”
“真要是告了,讓上面來人查才好呢。”
大隊長敲了敲桌子,眼里閃著精明的光,“查來查去,啥貓膩沒有,反倒顯得咱們辦事敞亮。
這一回查不出東西,他們下次再想往家里遞話,誰還信?”
他頓了頓,又道“先給個甜棗嘗嘗,讓他們覺得咱們不是不近人情。
往後呢?
該拿捏還得拿捏,工分、糧食都捏在咱們手里,他們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不還得看咱們的臉色?”
村支書琢磨了琢磨,覺得這話在理,點點頭“你說得是。
還是你想得周全。”
大隊長拿起筆,在賬本上勾了勾,嘴角噙著一抹算計的笑“兩天假而已,讓他們去折騰。
等回來,該上工還得上工,該掙工分還得掙工分。
沒了工分,他們啥也不是。”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隊部里的油燈亮了起來,映著兩人各懷心思的臉。
在他們看來,這些城里來的知青,再精也翻不出這村子的手掌心——畢竟,日子長著呢,有的是辦法磨平他們的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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