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明氣沖沖地離開後,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易小柳粗重的喘息聲。
易小柳艱難地從冰冷的地上慢慢爬起來,她的動作遲緩而痛苦,每挪動一下身體,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地面的涼意透過單薄的衣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拖著仿佛散了架的身體,緩緩靠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此刻的她,感覺自己都快哭不出來了。
她的眼楮紅腫,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嘴角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委屈。
她滿心悲戚,心中不斷地哀嘆︰自己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她緊緊咬著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心中的苦澀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將她淹沒。
這一天的時間,竟然被人揍了兩頓,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來欺負她呢?
她想不明白,滿心的委屈與不甘,卻又無處訴說,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她蜷縮在床上,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一只受傷的小動物,無助而可憐。
……
劉春曉這段日子總是悶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顧從卿瞧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她長期這麼待著,心情愈發抑郁。
思來想去,他決定拉著劉春曉一起去接顧父顧母下班,想著出去走走或許能讓她心情好些。
軋鋼廠下班的時間比醫院要早一些,所以他們便先來到了軋鋼廠。
兩人一路徑直朝著顧父的辦公樓走去,劉春曉被顧從清拉著,臉上雖還帶著幾分倦怠,但眼中也有了些許出門的新奇。
顧從卿則時不時轉頭看看劉春曉,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希望這次出門能讓她開心點。
他們上了樓,來到顧父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徑直走向辦公室,打算找顧父一起回家。可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發現門虛掩著。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
緊接著,從里面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人聲音︰“顧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水灑在你身上的。
我來幫你擦一擦~”
這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
顧從卿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下意識地握緊了劉春曉的手。
劉春曉也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
緊接著,屋里清晰地傳出顧父略顯嚴肅的聲音︰“不用不用,你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我不用你幫我擦。”
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拒絕之意,可那女人的嬌嗔聲卻像是黏在了空氣中,揮散不去。
就在這一瞬間,顧從卿的臉色陡然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他二話不說,猛地伸出手,“嘩啦”一聲用力把門推開。
那門被推得發出一陣巨響,只見他站在門口,雙手環抱著胸膛,微微歪著腦袋,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位大娘是在做什麼呢?
你不會是在對我爸耍流氓吧?”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質問意味,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冰碴,在空氣中散開。
顧從卿的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射向屋內的女人,仿佛要將她的心思看穿。
那女人听到門被猛地推開,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後退,反而像是故意挑釁一般,向前邁了一步,動作極其大膽地將手按在了顧父的小腹處。
她的眼神中竟帶著一絲得意,仿佛在向闖入者示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父臉色驟變,滿臉的驚恐與憤怒,連忙用力拍開她的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他看向顧從卿,眼神中滿是求助,大聲喊道︰“兒子,快把她拉開,她非禮你爸我!
我的清白可得給你媽守著,快把她拉開!”
此時的顧父,頭發都有些凌亂,平日里的沉穩形象全無,顯得狼狽又著急。
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手微微顫抖,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輕。
劉春曉見此情形,毫不猶豫地主動走上前,幾步就來到那女人的身邊。
她眼神中透著一絲厭惡,伸手緊緊抓著那女人的胳膊,猛地往後一甩。
劉春曉的動作干淨利落,那股子力氣仿佛要把這女人身上的“邪氣”都甩出去。
隨後,劉春曉上下用眼神挑剔地打量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審視一件毫無價值的次品。
她轉過頭,對著顧從卿不緊不慢地說︰“你剛才叫大娘都叫錯了。
這得叫太奶了吧?
瞅她這張臉長得,皺皺巴巴的。
那眼尾的紋、細紋都能把蒼蠅夾死。”
劉春曉一邊說著,一邊還夸張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
她微微皺著鼻子,嘴角向下撇,仿佛光是看著這女人就覺得惡心。
劉春曉滿臉嫌棄,一邊上下打量著那女人,一邊繼續吐槽道︰“一把年紀了,長得還丑,卻偏偏要學年輕小姑娘夾著嗓音嬌滴滴的說話。
這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在惡心誰呢?”
她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眼神里滿是不屑,說話時還夸張地翻了個白眼,仿佛眼前這一幕讓她忍無可忍。
她頓了頓,往前走了一步,手指著那女人,提高了音量,繼續斥責道︰“還有啊,有沒有羞恥心吶?
知不知道什麼叫有婦之夫啊?
啊?
你也不怕我嬸子把你撕成碎片。”
劉春曉的眼神如炬,緊緊盯著那女人,像是要把她看穿,每一個字都像是利箭般射向對方,同時還揮舞了一下手臂,加重語氣,以表自己的憤怒。
站在劉春曉旁邊的顧從卿,臉上露出極其嫌棄的表情,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真的聞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味道。
他微微皺著眉頭,鼻翼輕輕翕動,那模樣就好像面前有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
“春曉,你聞沒聞到什麼味道啊?
好嗆人呢。”
他一邊扇著,一邊故意提高音量說道,話語里滿是對那女人的嘲諷。
劉春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眉眼彎彎,眼神里卻透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她用手捂著嘴,肩膀微微抖動,笑得前仰後合,仿佛顧從卿說的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
說道︰“什麼味?狐狸味唄。”
說完,還挑釁似的看向那女人,眼神中帶著幾分得意。
顧從卿听聞,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的眉毛向上一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可真會形容”。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地同時伸手擊了個掌,“啪!”這一聲清脆響亮,仿佛在為他們的默契喝彩。
他們的手掌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房間里回蕩,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勝利的喜悅。
在眼神中無聲地交流著︰合作愉快,完美搭配。
仿佛這一場對那女人的“討伐”,是他們共同完成的一場精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