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麼?
穿越之初很興奮和開心喜悅,但隨後見識到學園都市黑暗和那沒有人性的實驗,剩下的就是痛苦和恐懼。
那時候他才想要逃離那個沒有人性地方,遠離學園都市回到自己熟悉和溫暖的故鄉。
起源世界里的故鄉盡管身處偏遠地區,和其他城市相比也很落後,沒有大城市繁華,也沒有學園都市中那領先世界幾十年的發達便利科技。
是一座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點的小鎮。
那畢竟是能夠溫暖自己感情和心靈的故鄉,有自己親人存在,遠不是學園都市,這座即便繼承同位體記憶和感情的城市相提並論。
“可是我回不去,回不到那個故鄉,只能前進,不能淪為被黑暗操控的傀儡!”
游子無法歸鄉,像是被父母遺棄的痛苦和失落過後,四季沒有沉淪在絕望之中。
同位體也是他,有感情,有親人,有朋友和不能舍棄的東西。
繼承同位體所有感情他站了起來,並且和學園都市里的黑暗對抗,以重拾搖滾夢想方式,利用搖滾對抗精神堅定自己,不讓自己精神墮落。
“我不會被這個世界暗黑擊垮!”
正因為體會過被世界舍棄,像是被父母遺棄的心情,他才會對夏空、布麗姬特這對同樣被父母遺棄,又被學園都市黑暗充當試驗品和科技改造,洗腦操控的殺手姐妹倆感同身受,尤為同情。
想辦法解除洗腦操控,恢復姐妹倆人身自由。
saber 和他相似的人生經歷,那種孤獨和絕望他能真心理解。
“阿爾托莉雅,那種被世界舍棄的經歷,怎麼可能不會痛苦和絕望,有段時間里,我甚至打算自殺逃離那個世界。”
回想那段時期的經歷,四季仍能感覺到心中美好世界被人撕碎的恐懼,猶如毒藥一般扎根在心里,永遠不會遺忘。
曾經壓垮他的恐懼,此時無法動搖他內心。
四季搖頭,對著阿爾托莉雅笑道︰“面對絕望,許多人邁不過去,認為沒有任何希望從而選擇逃避。我不會嘲笑他們,因為我自己曾經也有那個念頭。但我清楚一個道理了,以逃避方式自殺結束生命那是對自我的徹底否定,否定我的人生和存在價值,我可以被任何人打敗或者殺死,就是不能被自我絕望所擊敗。”
“四季,你真的很堅強和勇敢,敢于面對那個絕望場面,還能夠堅定自我走了出去,勇敢面向新世界。不像我……”
阿爾托莉雅低頭露出一抹苦笑,雙手用力抓住裙角,感覺自己比不上四季,沒有他那樣堅毅心態︰“不像我,被那股絕望浪潮徹底淹沒,放棄了所有希望,把自己關在心靈深處,任由聖槍神性侵蝕自我精神,我真的不夠堅強和勇敢。”
“這不一樣,阿爾托莉雅,我們各自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我自身也不是那麼堅強,要是心靈意志堅毅,我之前也不會被精神陰暗面吞噬暴走,使用魔法打算毀滅星球,這比阿爾托莉雅你毀滅行星地表行為更加過分。”
四季明白自己和阿爾托莉雅實際情況不一樣,那種事情也不好在這里訴說。
畢竟答應過青子,要在種下神樹後那天晚上,和洋房里大家講述自己過去的事情。
和青子約定的事宜,他不會再一次違背。
所以,四季是這麼打算︰“阿爾托莉雅,我答應過蒼崎在這個世界事情結束,回到我們那個世界在八月中旬,完成一件大事後告訴她和羽斯緹薩還有愛麗絲,告訴她們我的神奇人生。如果阿爾托莉雅感興趣的話,到時候一起听一听吧。知道我的事跡和秘密,你也就明白我們倆人情況不一樣。事實上,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堅強和勇敢,我能快速走出來那都是有原因的。”
盡管四季原本打算,把自己神奇穿越人生經歷,只告訴心愛的姑娘青子一個人。
只不過姑娘沒等到四季給出原因,就替他決定分享給洋房里的羽斯緹薩和有珠。
他能怎麼辦,答應了唄。
再說這個秘密羽斯緹薩知道一部分,“根源”意識的【兩儀式】更是知道全部。
現在,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多一個阿爾托莉雅對四季來說,無所謂了。
“其他人麼……”
阿爾托莉雅眉頭微微跳動,四季話里有兩個陌生名字啊。
羽斯緹薩認識,那位聖杯戰爭系統能夠建立的核心存在,奇跡第三魔法天之杯的持有者。
曾經短暫交流過,冬之聖女看四季的眼神里充滿了喜愛,一眼就能看出很喜歡四季。
曾經她的王後格尼薇兒,也用同樣眼神看過蘭斯洛特。
因為給不了格尼薇兒真正幸福,所以才默認了她和蘭斯洛特之間的關系,就當作不知道,但之後情況只能說造化弄人。
另外一個名字,蒼崎,高文曾經說過那個少女名字,是蒼崎青子,那應該就是四季身邊的那個栗色長發漂亮少女。
四季如此重視那個少女,也因為對方而暴走。
那個少女應該就是四季所珍視之人。
愛麗絲,陌生人,關系應該不淺,要不然不會得到四季認可,都能傾听他重要秘密。
看著四季那比較普通就是耐看的一張臉,阿爾托莉雅心中好奇,很想知道對方在她離開那個世界的半年時間里,究竟有何神奇經歷,所以答應下來。
“原來是這樣麼……不過以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一定要听听四季的神奇人生經歷,對此我可是非常好奇。”
“畢竟我也听了阿爾托莉雅的人生經歷,為了公平起見,你也要听听我的。”
聞言,阿爾托莉雅露出一個溫柔微笑︰“四季是這樣認知公平的麼,真是奇怪的想法。那這一次是四季拯救了我,作為公平起見,我是不是以後也要拯救四季一次呢。”
“開個玩笑而已不用當真。” 四季擺擺手回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我們是好朋友麼,我可不是那種面對好朋友深陷危機視而不見的人。”
“不論是阿爾托莉雅你還是我的同居人,或者是學校中同學好友浦飯幽助同學。而且說實話,阿爾托莉雅女神側面的那些做法不只是踐踏了你自己的騎士道精神,把人類當成標本存放神明博物館的做法,也踐踏了我的精神底線。”
“我知道,四季認為人類不論身份貴賤和能力高低,在精神上都是平等的,這和我尊崇謳歌的騎士道相似,就是因為我們彼此尊重對方理想,認同平等理念,我們才成為好朋友。”
回想當初和四季交流時,發現對方同樣持有平等理念,阿爾托莉雅發自內心的高興。
所行走的道路有人認同和尊重,甚至能夠陪伴一起走,那種意外發現同路人的喜悅心情可想而知。
只不過一想到女神側面的做法喜悅就蕩然無存……
“所以四季知道女神最終目的後,很失望吧。”
“嗯,我非常失望,曾經好友所謳歌的理念發生了變質,甚至一腳踢開,我有點難受。順便提及一嘴,我的精神平等底線不只是人類,也包括人外,不管是神明、妖精妖怪或者是魔神吸血鬼死徒真祖什麼的,在我心底,他們的精神也沒比人類高級到哪里,都有各自強烈私欲和欲望。”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從蘭斯洛特那里得知女神要把五百名人類,當成標本保存到後世下一個時代文明。
讓後世文明了解星球上的人類歷史,證明其存在過。
好友如此踐踏自己的精神平等底線。
那時候四季很失望,曾經好友變了,忘記自己的騎士道精神理念。
他也不理解為什麼女神會生出那種想法。
此時,四季詢問阿爾托莉雅其中原因,她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只是那個疑問,包括來到這個時代,召喚圓桌騎士團等等,很多疑惑等她解答。
“原來是這樣麼,確實很多妖精和仙女的精神,怎麼說呢,有一種不受外界影響的……純粹性。” 這點阿爾托莉雅極為認同。
妖精那個種族,有些部分妖精純粹到以梅莉那個性格糟糕的夢魘都非常討厭地步,就能看出妖精純粹性如何。
說是滾蛋都是輕的。
神明、妖怪和吸血鬼死徒這些名詞阿爾托莉雅知道,听說過,她曾經作為騎士王那個時代就見過吸血鬼。
至于魔神和真祖,這方面沒有印象,但也沒有多問,以後肯定會知道。
“所有一切在四季眼里都是精神上的平等麼,這就是為什麼四季給人如此特別感受的原因。至于為什麼女神側面會生出那個想法,其實很好理解。”
阿爾托莉雅解釋幾句,四季就完全明白女神側面為什麼那麼做。
簡單來說,那一切都是因為阿爾托莉雅心底的想法,就是眼前精神世界,這座潔白壯麗的聖都卡美洛。
之前不是說過麼,阿爾托莉雅成為不列顛的王,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以平穩的方式結束神代殘余,並且延續王國。
這是她最深層次的精神執念,即便接受命運她也有那麼一點不甘心。
要真的完全接受命運,也不會接受抑制力契約,參與什麼聖杯戰爭。
被世界舍棄和驅離,無法返回自己的世界和時代,阿爾托莉雅在絕望中被聖槍神性侵蝕。
心底執念被聖槍神性結合延續人類王國的意志,最終形成女神倫戈米尼亞德側面。
“人類未來被魔術王摧毀,女神側面無法展開行動,來到這個特異點時代召集圓桌騎士團,也是延續我曾經想要召集舊部騎士平復叛亂的想法。而在這里,自然是為了消滅偽十字軍,還有輔助女神舉行‘聖拔’儀式,最終達成永恆延續人類歷史目的。”
“建立止境之塔表層聖都後,我不能隨意離開聖都,要隨時通過聖槍操控聖都作為塔的功能,穩定逐漸剝離星球真實地表的織物。只有完成女神理想,收集聖槍能夠承載的五百人後,把止境之塔姿態展開最終完成啟動,我才能自由活動。”
“原來是這樣啊,那女神側面行為邏輯我懂了。”
止境之塔就是光之塔的正式名字。
一般人都不那麼叫,作為星之錨外在體現,光之塔和盡頭之塔,世界表層織物的盡頭意思,後兩個才是俗稱。
四季明白了,難怪阿爾托莉雅不離開聖都,原來是要通過聖槍穩定這個特異點世界的存在。
嗯?等等……
他好像听到了什麼重要信息,連忙向 saber 確認。
“等等,阿爾托莉雅,聖槍和聖都要穩定這片地區?不是聖都這座光之塔麼?”
見四季驚訝,阿爾托莉雅倒是一臉驚奇說道︰“怎麼可能,這座聖都是依靠聖槍建立的止境之塔表象,塔只有升起來,完成最終姿態啟動後才算是真正完成。真正完成的塔會有浮光現象,難道四季控制聖槍後,沒有感覺到精神上異常壓力麼?”
“沒有什麼異常壓力感覺,原來如此,光之塔光之塔,沒有浮光和塔的姿態,怎麼能有俗稱光之塔呢。”
操控聖槍能有什麼異常壓力,四季沒有別的感覺,覺得和聖劍一樣,修羅道覆蓋過去,就能夠實現越過權限完美控制。
至于錨定世界表層的光之塔,四季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要如此稱呼,原來真正完成的塔和聖都不一樣。
聖槍被四季從女神手里搶過來,那沒有女神控制穩定那層織物,那這個世界不是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