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即便我親手拯救了你們的同伴,各位也還是很難信任我呢…當然沒問題,只是有點傷害我的感情。”
黑天鵝說道。
“第一,你親手救下星,這是你向我們展示你的實力,不是我們必須信任你的理由。”
“第二,如果你真在乎,那你之前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宸夢說道。
“……”
“對于之前的行為,我向你道歉。”
黑天鵝說道。
“算了,習慣了,你們憶庭的人都這樣。”
宸夢說道。
“拜托你們了,瓦爾特、宸夢。至于我們…就準備好一睹[夢境的真容]吧。”
姬子離開,老楊和宸夢坐在沙發上,其他人陸續回到房間,除了星。
星走到宸夢面前。
“怎麼了,星?”
宸夢看向星。
“宸叔,你應該算是醫生吧?”
星小聲問道。
“差不多吧。除了黑淵白花外,我也能清除一些病癥。”
宸夢回道。
“那宸叔,你听說過[失熵癥]嗎?”
星問道。
“沒有,你說一下它的特點,我或許有解決辦法。”
宸夢回道。
星為宸夢講述了失熵癥的特點。
“是那位流螢姑娘嗎?我可以研究一下。”
宸夢說道。
“謝謝,宸叔。”
星說道。
“沒事,快去吧,記得小心一點。”
宸夢說道。
“好。”
星離開大堂。
“老楊,你說我們是不是該給孩子們添幾身新衣服了?”
“三月和丹恆都還好。可星一套衣服好幾件,是不是該換個風格了?”
宸夢問道。
“嗯,你有什麼想法嗎?”
老楊問道。
“我給他們做幾件吧,你要嗎?”
宸夢問道。
“…謝謝,我有其他樣式的衣服。”
老楊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瞎弄的。”
宸夢說道。
星的房間內,黑天鵝站在夢池邊上,星又跟黑天鵝聊了幾句,之後星進入了夢池。
當星睜開時,她已經來到了夢境中酒店的房間內,黑天鵝站在她的面前。
“這邊,親愛的。”
黑天鵝說道。
星來到黑天鵝的面前。
“怎麼樣,身體沒有不舒服吧?”
黑天鵝問道。
“感覺還好。”
星回道。
“那我就安心了。”
“我知道你對憶質比較敏感,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夢境的影響,這也是我需要特別陪同你的原因。”
“我會略施手段讓你不那麼難受。別擔心,你的伙伴也很安全,我在入夢前向她們兩人各要了一件小首飾,這能讓我在憶域中感應她們的存在。”
“她們已在各自的房間里醒來了。這下,你應該就能寬心跟我來了吧?時間不等人,這就出發去大堂吧。”
黑天鵝說道。
星走出房間,她來到現實中三月七房間的位置,她想喚醒三月七。
“三月七,你在里面嗎?”
星敲了敲門,但房間里並沒有回應。
“你在嗎?我們要出發了。”
星再次敲了敲門,但仍然沒有回應。
“三月?是我,星…”
星加大了力度。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很可惜…那姑娘不在里面,這里也不是她的房間。”
“從你踏入憶域的那一刻起,現實的建築構造便沒有意義了。我能感受到,此刻她在很遠的地方。”
“同樣地,要找到領航員小姐所說的大堂…我們也得多花些心思。”
黑天鵝說道。
星跟黑天鵝繼續前進,此時黑天鵝注意地上那些那些倒下的劇團器械。
“這些東倒西歪的小可憐……”
“奇怪,這里似乎還有別人的氣息……”
黑天鵝說道。
兩人機械前進,她們來到一處大堂,黑天鵝看向下方。
“啊…是她?這怎麼可能?”
黑天鵝說道,星也看向下面那道熟悉的人影。
“這里…難道沒有工作人員嗎?”
黃泉前方是劇團器械,此時她側身看向後方,她看見了兩人。
“啊,怎麼是你們?”
黃泉問道。
“你們…認識?”
星問道。
“嗯,她就我提到的那位憶者。”
黃泉回道。
“兩位,寒暄暫且到此為止吧…我們先合力請走這些好客的孩子,如何?”
黑天鵝說道。
“不勝榮幸,你就感謝二位幫忙了。”
黃泉說道。
三人解決了面前的器械。
“總算安靜了。兩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黃泉問道。
“事實上,這也是我們想問你的問題。”
黃泉說道。
“匹諾康尼坊間流傳著一些蜚語,涉及鐘表匠、遺產、噩夢等隱秘的話題。我好奇是誰在散布消息,就照著流言中的方法試驗了下…竟真的來到了這里。”
黃泉說道。
“你…應該沒有隱瞞些什麼吧?”
黑天鵝問道。
“隱瞞?在一位憶者面前,我應該做不到這事。”
黃泉說道。
“在我面前就可以嗎?”
星問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只是一種…修辭。”
“兩位來得正巧,這片夢境危機四伏。既然我們目的一致,不如結伴同行吧。”
“我可以保護你們免受傷害,在憶域中,我也需要憶者的援助,以及…如果遇見家族,多一個人總能多一份解釋。”
黃泉說道。
“在…你怎麼看,星?”
黑天鵝看向星。
“人多一點不是壞事。”
星說道。
“謝謝你,星…真的很感謝。”
“也很高興能再次與你同行,黑天鵝小姐。”
黃泉說道。
“嗯…但願如此。”
黑天鵝說道。
三人開始前進,通過夢泡酒塔,她們來到一處電梯前。
“我們到了——這里有座電梯,和大堂的一模一樣,乘坐它應該就能到目的地。”
黃泉說道。
“但前方的憶域…似乎被嚴重扭曲了。各位,小心為好。”
黑天鵝提醒道。
三人乘坐上電梯,電梯到達,三人走了出去,但外面並不是大堂。
“…看,我就說沒那麼簡單。這是哪兒?”
黑天鵝說道。
三人穿過走廊來到門前。
“這扇門…也上鎖了嗎?”
黃泉問道。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還是讓我來吧。”
黑天鵝閉上眼楮開始感應。
“這片憶域…有點過于扭曲了。我得采用些不那麼優雅的手段,二位…請給我一點時間……”
“嗯…有了。我能看見這片夢境的中心,還有家族的人…還有幾個身影在摸索著向前,看來你的朋友也不太順利呢…一個、兩個、三個……”
“…不對,三個?還有第三個人在尋找去大堂的路?等等…這是……”
“——是之前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
黑天鵝說道。
“你說她已經回到現實了。”
星說道。
“我不明白,但憶域中有熟悉的影子,和她給人的感覺很相似…她有什麼一定要深入夢境的理由?”
“她…是在奔跑嗎?不…奔逃?她的身後似乎有什麼……”
“…不好。各位,我們得加速了。”
黑天鵝睜開眼楮,此時她的面前了拼圖。
“情況緊急,我只能破例用些手段,帶你們一同穿過憶域。”
“我從憶域中采擷了幾縷她的思緒,這能幫助你們對她建立印象。現在,牢牢抓住這些思緒,在腦海中把它們整理成型。”
“剛才,我捕捉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記憶,出現在這里的老朋友不僅有她,還有你們遇險時,現場的第三者……”
“——那只憶域迷因,它也在那里。”
黑天鵝說道。
星完成了拼圖,前方的大門消失了。
“快走,穿過這里。”
黑天鵝說道。
三人穿過走廊,乘坐上電梯,電梯到站,她們來到了前台大堂。
“…小心!附近有危險的氣息。”
黃泉說道。
“…各位,保持警惕。”
黑天鵝說道。
她們來到前台,此時流螢正在前方背對著她們,流螢轉身注意到她們,她松了一口氣,星跑向流螢。
突然煙霧出現,憶域迷因出現,它從星的身旁沖出直奔流螢。
憶域迷因將流螢帶到空中,並用它的尖刺,刺穿了流螢的胸膛。
“對…不起……”
在流螢說完這句話後,憶域迷因將尖刺拔出,流螢從空中掉下,憶質從她的傷口里噴出。
星丟下手中的棒球棍,上前接住流螢,但在星抱住她的一瞬間,流螢的身體化作了液體,四濺開來。
星跪倒在地上,面前的那些液體。黃泉擋在星前方,黑天鵝也來到星的身側。
但憶域迷因沒有攻擊她們,而是化作煙霧離開了,星緩緩站起身,她有些恍惚。
“星,你…沒事吧?”
黃泉問道。
“這…是夢嗎……”
星說道。
“星,看著我…冷靜些,深呼吸,好嗎?”
黃泉來到星的身旁。
“…我來吧。”
黑天鵝也走了過來。
“放輕松——你會沒事的。”
黑天鵝說道,星看向黑天鵝,她和黑天鵝一起閉上眼楮。
當星睜開眼楮時,黑天鵝也睜開了眼楮。
“這…太突然了…”
星說道。
“真的很抱歉,我得離開一小段時間…[死亡]還在游蕩,我必須親自去確認姬子小姐和三月七小姐的安危,並給予提醒……”
“她就拜托你了…黃泉小姐。”
說完黑天鵝離開了。
“發生這種事,我很遺憾…我太過專注于那女孩,卻忽視了……”
“是因為我的猶豫不決讓她送了命…對不起,星。”
黃泉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
星看向黃泉。
“但如果那時,我選擇拔刀的話……”
“……”
“對不起,我…別無選擇。”
黃泉說道。
“當務之急是弄清發生了什麼。”
星說道。
“會的…我們會的。但時候未到。在[巡獵]之前,我們應當擦亮眼楮,思考真正的敵人藏身何處,以及如何與之相抗……”
“不要讓傷痛左右你的想法,星。維持自我,你才能走在正確的路上。”
“曾經,也有人這麼告誡我…[對待敵人無需憐憫,那是對自己的殘忍。但你必須要認清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以及,你要明白揮出那一刀的意義和代價。”
“這是一個身負累累血債之人能給你的唯一忠告。”
黃泉說道。
“?”
“那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一位藏身暗處的人疑惑的看向黃泉。
此時黑天鵝回來了。
“——二位,我回來了。”
“星,姬子小姐有話想對你說…有壞消息,也有好消息。”
黑天鵝遞出一枚憶泡,星用額頭將憶泡抵住。
畫面里是姬子、三月七和黑天鵝,她們面前是家族的人,但家族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黑天鵝。
[情況我了解了。請你務必帶星撤離到安全地點。如果有余裕,也可先行調查流螢一事。稍後在『鐘表小子』雕像處會合。]
姬子說道。
記憶到此結束。
“所以,我要受姬子小姐之托,帶兩位返回現實。星…很高興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們出發吧,到安全的地方再談。”
黑天鵝說道。
“黑天鵝小姐,你不打算開個…傳送門,之類的嗎?”
黃泉問道。
“嗯…我不建議這麼做。她的精神狀況尚不穩定,得盡量避免剛才那種粗暴的移動方式。”
“以及——在撤離的同時,我們還能為流螢小姐做更多的事,不是嗎?這附近還殘存著一些她留下的痕跡。在它們徹底消失前,讓其成為你們的[記憶]吧。”
黑天鵝說道。
“…如果能順路開展調查,也好。”
黃泉說道。
“出發吧,我們得另尋他路…”
黑天鵝說道。
“抱歉,可以再給我幾分鐘嗎?”
“我…還有件未完成的事。”
黃泉轉身來到流螢之前的地方,她抿了抿唇,垂下雙眼。半晌,她傴下身,用手像是挽了些什麼,復又起身。
“願死亡結束你漫長的夢……”
“引領你歸還…清新的世界。”
說完黃泉轉身看向兩人。
“…我們走吧。”
黃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