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洛妮婭終于知道宸夢老師為什麼會讓你帶走我們。”
“布洛妮婭明白了。”
“如果想要逆轉聖痕計劃……在凱文之前,我們首先必須要跨域你。”
布洛妮婭說道。
“如果你把它看作一場[闖關游戲]的話,就難度來說,的確如此。”
“不過,如果只是指[態度],我恐怕並不會比自己的尊主軟弱一絲一毫。”
“所以……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成功回到了現實,這的確值得夸獎一番——但與此同時,你也失去了自己唯一能夠倚仗的力量。”
羽兔說道。
“……”
少女的目光里折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在考慮這個之前……”
“既然你已經完全奪走了律者的權能,那麼剩下的部分——可以把它交還給布洛妮婭了嗎?”
布洛妮婭問道。
“……剩下的部分?”
思量過後,她明白了對方的意中所指,看向了那漂浮坐在兩人之間的暗淡核心。
“哦,你是說這塊晶體麼。沒關系,盡管拿去吧……那是偉大英雄留下的[舍利],的確應當妥為保存。”
羽兔說道。
布洛妮婭將這塊意義非凡的晶體重新收回。
“正如[舍利]一詞的內涵——它現在只剩下[紀念意義]而已。即使我想把律者的權能一並交還與你,事實上也無法做到。”
“如你所見,構成理之律者的三十萬種思想,他們已經融入了聖痕計劃,只能成為[理型之種],而不可能重新聚攏在核心之中了。”
羽兔說道。
“布洛妮婭明白,但……那不重要。”
“布洛妮婭只需要一種[象征]而已。”
布洛妮婭說道。
“……哦?”
羽兔好奇的看著布洛妮婭。
“其實……不僅僅是你,布洛妮婭也同樣會對[理之律者]的存在方式感到好奇。”
“取得了傳承,這並不代表布洛妮婭就真正了解這一概念。”
“而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如果一開始就表現核心對自己很重要,現在就沒辦法輕而易舉地把它拿回來了吧?”
布洛妮婭說道。
“很重要?你……”
突然羽兔回想起了什麼,她想起了那一抹從[已經干涸]的核心上飛速掠過的光芒。
此時核心散發出光芒。
“布洛妮婭承認,就力量而言,[聖痕計劃]顯然超過了[理之律者]。”
“但不要忘了,布洛妮婭……”
“同樣也是[三十萬分之一]。”
一道白光過後,布洛妮婭重新成為了理之律者。
“伊甸之星!”
伊甸之星出現在布洛妮婭的手中。
“……精彩。”
“[擬似羽化],普羅米修斯是這樣說的吧?”
“無論如何,在獲取了他們的承認之後,現在的你,的確也是那個意識集群的一部分。”
“在重獲核心之後,雖然力量是起點僅僅只有過去的三十萬分之一……但在性質上,你的確仍是貨真價實的[理之律者]。”
羽兔說道。
“這不過是瓦爾特先生曾經做到過的事罷了。借助分式核心在自己體內留下的機械記憶——即便力量的起點如此微小,[思想]也可以重新武裝起我們。”
布洛妮婭說道。
“不過……就算你這樣說——在力量的層面,你終究沒有獲得什麼增長。”
羽兔說道。
“的確,如果是用來對抗你,只做到這一步或許于事無補。但是……”
“……在[實際用途]上,看來你又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既然你對布洛妮婭[十分客氣],那麼希望你也會對她們表示歡迎——”
隨著少女的話音落下,空間裂紋擴散開來。
“——多謝你了,布洛妮婭!”
琪亞娜說道。
琪亞娜和芽衣走了出來。
“……我們回來了,羽兔。”
芽衣說道。
“所以……到現在為止,你其實一直在[算計]著我?”
“好吧……這下又變成以一敵三了。俗話說,同一個招式沒辦法使用兩次——我好像很難應付當前的情況呢。”
羽兔說道。
“哼……倒也不必這麼謙虛吧。”
“將聖痕計劃的特質化為自己的手段——你的那些陰招並不容易對付。”
“在我看來,趁著凱文還被封印著的機會一舉打倒你,這才是我們的唯一勝機。”
芽衣說道。
“等等,芽衣。”
布洛妮婭看向芽衣。
“怎麼了?”
芽衣問道。
“擬似黑洞早已消失。凱文……他應該已經離開這整個遺跡了。”
布洛妮婭說道。
“……”
琪亞娜看向身後。
“——班長?!”
只見昏迷的符華真靠在後方的牆壁上。
“班長和識之律者在黑洞里停留了太久,現在還沒有恢復力量。”
“琪亞娜,芽衣,能拜托你們先去照顧班長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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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戰斗,布洛妮婭一個人就可以勝任——而且這非常重要。”
布洛妮婭說道。
“……布洛妮婭?即便凱文不會出現,現在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
芽衣說道。
“放心。就在剛才,布洛妮婭已經想到了[必勝]的策略。”
“其前提條件——反而是布洛妮婭獨自出戰。”
布洛妮婭說道。
“……哦?”
羽兔饒有興趣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布洛妮婭。
之後琪亞娜和芽衣在符華身旁,布洛妮婭獨自一人對戰羽兔。
“總之,基于現在的形勢……布洛妮婭更希望接下來的事,只發生在我和她——”
“——兩個[內涵與形式]完全不同的理之律者之間。”
布洛妮婭說道。
“……即便我只是一個搶奪者?”
羽兔問道。
“嗯。即便你只是一個搶奪者。”
布洛妮婭回道。
“所以,你要用一個人的力量,試圖對抗三十萬人、乃至整個聖痕計劃?而且還認為自己[必勝]?”
羽兔問道。
“就是這樣。”
“畢竟,憑借之前的嘗試,布洛妮婭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對理之律者來說,[一]和[三十萬]其實並無區別。過去,瓦爾特先生和我之所以難以駕馭那三十萬種思想……”
“說到底,其實是我們從一開始就[敬畏]著他們。”
“我不是說不應該敬畏這三十萬種思想——”
“恰恰相反,正因為我們敬畏著他們,敬畏著理之律者的歷史……”
“在實際行動中,我們才更要把他們當成一股普通的力量,當成一種可以被自己征服的事物。”
“瓦爾特•喬伊斯、約阿希姆•楊、布洛妮婭•扎伊切克……我們中的任何一,其實都不僅僅是那三十萬人之一,也同樣是三十萬人的全部。”
“[理之律者]的名字之所以能夠傳承至今,就在于它的[力量]與[意志]早已融會貫通——”
“羽兔。你所搶走的,只不過是一種徒有其表的[形式]而已。”
布洛妮婭說道。
“……”
“你是說,我之前的所有布局,反而毫無意義嗎……”
“這還真是……很有趣呢。”
羽兔說道。
“是真是假,我們交手便知。”
布洛妮婭說道。
“好啊。不過,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只看到過曾經的我,是如何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傷害他人。”
“盡管那種詛咒已經不存在了,但……這副嶄新的身軀,這種能夠輕易連通聖痕與現實的力量,在與律者一對一交鋒的時候,可不會落于下風。”
羽兔說道。
“……看來,你似乎還是沒有理解。”
“在此刻向你發起挑戰的,其實並非[理之律者],而是……”
“[布洛妮婭•扎伊切克]。”
布洛妮婭說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彼此對這場交鋒的設計,反而屬于[異曲同工]呢。”
“或許你並不信服,但無論[力量]還是[意志]……”
“于五位而言,律者都不值一提。”
羽兔身上的服裝發生變化,手持著旗幟,她喚出一位無貌的[英雄]。
布洛妮婭在擊敗這位[英雄]後,將他的意識吸收進核心中。
“你……在將那些意識容納到核心的碎片之中嗎?像是……曾經的喬伊斯。”
“[必勝的策略]……這才是你取回核心真正的意圖?”
“不過,憑借三十萬分之一的力量,你……恐怕不能一直做到這種事吧?”
羽兔說道。
之後羽兔喚出無饜的[王權]、無遺的[世界],布洛妮婭成功將它們的意識吸收進了核心之中,理之律者的權能完全恢復。
“看來你在戰斗層面上的確深謀遠慮。不過……”
“英雄,王者,甚至是千萬人的意志——對于如同滾滾長河的歷史而言,卻也只是滄海一粟。”
“此為聖痕計劃保留的全部人生。”
“請見證——無方的[萬眾]!”
羽兔護盾保護住,布洛妮婭立馬擊破了她的護盾,在布洛妮婭沖向她的一瞬間,羽兔的力量綻放開來。
布洛妮婭倒在地上,她再次失去了理之律者的權能。
“理之律者的核心終究還是分布式的結構……”
羽兔走向布洛妮婭。
“盡管我並不情願,但將施予的一切重新取回——這對我們來說都很熟悉,不是嗎?”
羽兔朝布洛妮婭發出攻擊,布洛妮婭急忙抵擋,但布洛妮婭的防御很快就被擊破。
“也就是說,她用三十萬種虛假的思想,欺騙了核心的[上限]?)”
布洛妮婭在心里說道。
“沒錯,在這場戰斗中,你的確抓住了我的破綻。”
“但破綻如果能夠被輕易彌補……它只會成為反擊的鑰匙。”
“到頭來,這場戰斗的關鍵,仍然要歸于[米絲忒琳]與[布洛妮婭]。”
“在聖痕計劃面前,理之律者的歷史與榮耀……不值一提。”
羽兔說道。
“這根本不能混為一談。最好的證據……恰恰就是你自己。”
布洛妮婭說道。
“當然……我明白自己的[局限]。但一代又一代的理之律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此時重裝小兔發出聲音。
“看來,它也到達了自己的極限了啊——和你擁有的其他所有的[外物]一樣。”
羽兔說道。
“……重裝小兔?!”
布洛妮婭立馬收回了重裝小兔。
“就放過它吧——我知曉你的過去,明了它的意義。”
“我只求勝利,不會傷害到你;而你……也不必拼上[一切]。”
“認清現實吧,此為——”
羽兔開始凝聚力量。
“——無告的[輪回]。”
一顆隕石砸向布洛妮婭,戰場彌漫著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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