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摸了摸余火肚子，又低頭看看自己，欲言又止。
“余火，這是雙胞胎？”
余火搖搖頭，“還不清楚。”
“多久了？”
“好多年。”
“懷的哪吒？”
“……”
“哈哈……這是我的禮物，對胎兒有好處，讓江楓熬給你喝。”
瑤姬遞給余火一片珊瑚狀物體，摸著像果凍一般。
“這是……”
“海里尋的，我很窮的，漁歌更別說了，干的是死人活……”
余火將東西收好，笑道“我很喜歡。”
瑤姬撇嘴吐槽道“虛偽。”
余火“……”
另一邊，漁歌打量了一下屋內，後又看向江楓撓撓頭。
“折𨳊不在麼？”
“在三重天呢，你尋他干什麼？”
“額……”
漁歌有些尷尬，偷偷看了眼瑤姬，又垂眸不語。
江楓“……”
他好像懂了。
鮫人是來炫耀的。
折𨳊如果知道，應該是不願意來的。
想到這里，江楓換了個話題。
“你在雨中唱的那是什麼？”
“渡魂曲。”
江楓“？”
見江楓疑惑，漁歌解釋道“新年將至，我在給海中亡靈指引方向，海洋太大，若非如此，他們尋不到家的方向。”
江楓豎起大拇指，不明覺厲。
漁歌確實不是特意等他們，待了沒多久，兩人便走了。
雨依舊在下，余火搬了張椅子躺在屋內，盯著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發什麼呆呢，吃個梨。”
江楓遞給她一個削好的梨子，余火接過咬了一口喃喃道
“我在想……生孩子會不會很痛？”
“不會。”
“你生過？”
江楓“……”
江楓自然沒生過，但生孩子應該是很痛的。
余火這是，有些緊張了。
江楓伸手放在余火肚子上，問道“是不是有所感？”
余火點點頭，“快了。”
“別擔心，我陪著你。”
“這話說的，你要是不在，我可就跑了……”
“美的你！”
“再來一個梨，很甜。”
“等著。”
江楓拿著梨子削著，余火則是伸出手指，有蝴蝶在指尖停留。
見到那蝴蝶還在，江楓疑惑道“你不睡覺，不會就在等這個吧？”
余火彈了彈蝴蝶腦袋，那蝴蝶立刻收攏翅膀，如一顆火紅的寶石。
“江楓，最強的妖啊，我很好奇它的一天是怎麼過的……”
江楓“……”
暴雨中飛來的蝴蝶落在余火鼻尖，後又跳至肩膀上，最後又藏在袖口。
漁歌他們那會是傍晚，此刻是深夜。
也就是，這麼長的時間，這只雨蝶什麼都沒干。
這點時間，對于人類來說自然不算什麼。
睡覺都不一定會醒。
而對于雨蝶來說，卻已經過了半生。
“好了。”
“嗯。”
余火吃著梨這才放過雨蝶，而雨蝶再次張開翅膀，小腦袋直直的盯著余火。
見到這一幕，余火有些想笑。
雨蝶的腦袋很小，一對眼楮如芝麻粒一般，甚至余火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眼楮。
“江楓。”
“？”
“你說它為什麼找上我？”
江楓一愣，“這我哪知道……”
“笨死了。”
“？”
“大概是因為我漂亮吧？”
“……”
沒臉沒皮的。
余火咬了一口梨子，隨後動了動手指，雨蝶隨之晃動，卻沒有離開。
見此余火忍不住笑道“小東西，你在我這里浪費了半生，還不準備離開嗎？”
“再過三個時辰，天該亮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只能活三個時辰。
雨蝶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振翅飛離指尖，余火以為它要走了，沒想到雨蝶竟落在了肚子上。
余火“？？？？”
江楓“……”
這時，門外的本該落在地面的雨滴忽然改變方向徑直朝余火沖來。
江楓臉色一變，剛要出手時，那些雨滴卻停在兩人前方，隨後開始緩緩流動起來。
雨滴懸于空中，慢慢的形成了字。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生命的奇跡，我也想活下去＞
＜這是我的饋贈＞
“喂，你……”
雨蝶忽然折斷了自己的雙翅，那斷裂的翅膀瞬間融入余火體內，兩人完全沒反應過來。
余火剛想說話，雨蝶再次生出翅膀飛到余火指尖，怔怔的看著她。
瞧著這一幕，余火失笑，“你都沒問我同不同意？”
雨蝶扇動翅膀，余火卻不明白它的意思。
猶豫片刻，余火看向江楓，“明天別叫我，我可能要睡一天。”
江楓一驚，“不是吧，你真有辦法？”
余火笑道“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江楓“……”
不是，這合理嗎？
難不成時間本源還能改變雨蝶的命運？
這不合理啊。
江楓似乎有些後知後覺，隨著力量回歸，余火似乎也變的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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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江楓完全感知不到。
“那個，我現在還能打過你嗎？”江楓試探道。
余火憋笑，“要不要試一下？”
“算了，待會輸了你說我欺負孕婦。”
“哼！”
“……”
不論江楓如何震驚，余火卻已伸手點在雨蝶身上，頓時店內的時間流速似乎變慢了一些。
江楓一驚，連忙起身，“我突然想淋下雨，我出去等你。”
余火“……”
江楓出門，立刻飛離店鋪，然後回首看去，果然不出所料。
店鋪周圍的雨滴凝滯在空中，而虛妄海依舊在下暴雨。
這種異象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鐘，凝滯的雨滴傾盆而下。
下一刻，店鋪內有火紅色光芒沖向天空一閃而逝。
火紅色的翅膀在暴雨中伸展，將花暝城盡數籠罩在內，城中數道光芒沖出，等他們看到那雨中的龐然大物頓時虎軀一震。
“我尼瑪，妖獸攻城，花暝城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你為什麼要說又……”
“……”
“這撲凌蛾子是什麼玩意……”
“不知道啊，看起來很好吃……”
“我看你是活夠了，這鬼東西看著就不簡單，你看那兩個眼楮，像不像我等門口掛的大紅燈籠？”
“……”
“那咱們跑嗎……”
“這得問問城主啊。”
“城主呢，說句話啊……”
“……”
趙懷安落在江楓身邊，神色驚恐的盯著雨蝶。
“這是什麼東西……”
江楓莫名道“大概是生命的奇跡吧？”
趙懷安“……”
要不要听听你在說什麼？
“行了，讓他們散了吧，此物不會危害花暝城。”
趙懷安沉默一瞬，點點頭。
數十分鐘後，人群罵罵咧咧的散去，而雨蝶收攏巨大的翅膀化作一道光芒落在店鋪中。
江楓進去時，余火已經躺在椅子上睡著，看起來有些疲憊。
而雨蝶又變成小小一只，落在余火的發間，直直的盯著進來的江楓。
似乎有種虎視眈眈的感覺。
江楓“……”
“小東西，會不會說話？”
“不會。”
稚嫩又中性的聲音傳出。
江楓“……”
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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