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景晏三個字拓跋宏的眼楮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像極了狩獵的狼看到了自己最心儀的獵物。
林景晏,中原這些年最耀眼的星。
收江南,青州,東昌,將四王八公盡數趕出了京師。
不說他們安排在中原的探子對他多有來報,就是王子騰和北靜王每次提起他來都是恨的牙癢癢。
只是。
“你不是狀元麼!”
為什麼會有這有箭術。
林景晏沒有回答他。
只是對著城牆上的眾位將士們揮了揮手。
“弓箭手準備”
君子六藝,他皆有涉獵。
巧了,他這個人向來學習能力不錯。
只要願意,皆為佼佼者。
不過,一個蠻夷大汗罷了,還不配知道。
漫天的箭,如同夏日的傾盆大雨奔泄而下。
就算拓跋宏知道眼前這人就是林景宴的時候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可是也已經晚了。
韃靼的勇士們慌忙的護著拓跋宏往後撤去。
所退之處,血流成河。
按照拓跋宏最開始的命令,這一仗應該是如入無人之境的。
就算因為其他地方的戰況有些防備,可是他們的人看著王子騰的隊伍離開,將消息傳了回去。
然後便沒了旁的信息。
接著就是王子騰的信號。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
看著四潰而逃的蠻夷軍,劉勇上前一步。
“林大人,我帶人去追?”
林景晏搖了搖頭。
今夜雖然是拓跋宏親自帶隊,可是為了快速拿下安城,不讓周邊的中原軍隊反應過來,韃靼大軍並不是傾巢而入。
若是再追,便是韃靼的大本營了。
再說了,為了泄心中怒氣,拓跋宏這次帶來的人中,可有不少他的心腹。
看著城外血流成河的模樣,怕是損失慘重。
“你帶著人去打掃戰場吧,還不是追擊的時候。”
這次蠻夷三軍可共有80萬。
狼狽的拓跋宏帶著剩余的殘軍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之中。
可惡,他許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了。
林景晏!他記住了!
吃了敗仗,還是一個本以為十拿九穩卻輸了的敗仗。
韃靼營地噤若寒蟬。
听到下面的人來說,這一次好幾個心腹為了保護他,都死在了箭雨之下,拓跋宏營帳中的氣壓越發低了。
可惡的中原人!
他們中計了。
果然中原人的那句話是對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王子騰很好!
“去,派人去探一探王子騰的隊伍去哪兒了。”
听到拓跋宏的話,下邊跪著的人臉色有些黑。
“大汗,我們的在安城安排的探子都聯系不上了!”
“那就派其他地方的人去!還要我教你麼!”
王子騰這廝若是敢耍他,他一定要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若是沒有,也沒他的好日子過。
安城悄悄進了這麼多的軍隊,他都沒有發現,真的是蠢貨。
因為他,他們蠻夷三軍已經吃了好幾次虧了!
要不是知道王子騰這個人是個什麼性子,如今他都要懷疑這個王子騰是中原皇帝安排給他們的探子了。
拓跋宏猛的捶了一下自己身前的桌子。
惡狠狠的看著安城的方向!
這一次吃的虧!總有一日他拓跋宏要討回來!
到時候,他要讓那林景宴哭著向他求饒。
“來人,派人去請大王子過來!”
安城既然又派了林景晏過來,按照那中原皇帝對這小子的喜歡,他手中人定然少不了。
韃靼大軍,該多調一些過來了。
若是林景晏死在了他的手上,中原皇帝定然會痛不欲生吧。
日高懸,安城外的戰場終于打掃完了。
老規矩,兵器留下,人扔到草原喂狼去。
蠻夷尊狼為圖騰,這番也是他們的好意了。
希望他們能心存感激吧。
看著林景宴的隊伍回城休整,安城的百姓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霎時間罵聲一片!
王子騰那個不要臉的賣國賊。
居然做下這般事情。
將安城直接賣給了蠻夷。
若不是陛下,林大人早有防備,他們如今怕是已經尸首分離了。
蠻夷的殘忍他們在邊關如何能不知。
那王子騰的心真是狠的狠啊!
這安城之中,軍戶頗多。
在回來的那些人口中听到昨夜的情況。
家中但凡有人跟著王子騰的隊伍走了的人家,那都是氣的仰倒!
不孝子啊不孝子!
祖宗,我們有愧啊。
老子罵兒子,妻子罵丈夫。
看到拼死回來的那些人都升了職,心中更是難受。
你瞧瞧旁人,再看看自己家這個不要臉的。
他們走的時候不知道,此行過後,他們這些還在安城的人,會遭受怎樣非人的虐待麼!他們知道!
有性子烈的老人,更是直接開了祠堂,將自家的不孝子除了名。
你留全家在安城送死,我還認你干嘛!
從此,家中查無此人。
他嫌丟人。
“林大人,天亮了過後,又有一些從王子騰隊伍脫離出來的人,如今都軍營外候著呢,怎麼辦?”
林景晏將頭從面前的地圖上抬了起來,旁的將軍們听到這話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林景晏隨意的點了點頭。
“讓他們進來吧,不論往日職位,皆從小兵做起。”
這個時候安城的情況應該還沒有傳到王子騰的隊伍之中。
現在回來的,心中還是有些底線的。
只是權衡利弊,優柔寡斷。終歸不能和之前的那些人一個待遇。
能用,卻不能重用。
能不能立功,全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若是等消息傳出去過後再回來的,該如何如何處置,才是真的要仔細斟酌了。
趨利避害,人之本性。
可若涉及國家興亡,親人生死,為人不該猶豫太過。
這,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