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青州軍們,來安城之前,就對這里的地況有過了解。
可地圖是死的。
這會兒也只能盡量將劉勇說的話記在腦子里。
派出去打探劉勇說的那處樹林的斥候還沒回來,安城外的天空之中就綻放了兩處明亮的信號。
“林大人,將軍們不好了,城外,城外突然有信號發出,看顏色,是軍中開戰的信號。”
林景晏連忙帶著諸位將軍出了軍營。
又一發。
連連三發。
這是生怕蠻夷軍們看不到。
算算時間,軍中步兵行軍一個時辰十公里,急行軍最多可到達20公里。
王子騰這是剛出了安城邊境就給蠻夷去信了。
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劉勇和從王子騰隊伍里跑出來的那些人,看到這個信號已經恨的咬牙切齒了!
他們在安城守邊這麼多年,這信號他們比誰都清楚是什麼意思。
王子騰那個畜生,不僅帶著大軍叛逃出了安城,居然還和韃靼勾結,直接將安城拱手相讓!直接將滿城的百姓變成韃靼人刀下的亡魂。
狼子野心,不配為人,若有一日再見!必殺之!
安城之內,被聲響吵醒的平民們也起了身,站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信號,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突然要開戰了。
軍營之中,眾位將士面色肅然,眼楮轉也不轉的看著林景晏。
林景晏薄唇清啟。
“眾將士听令,集結,守城!”
“定讓韃靼大軍有來無回。”
忽延賀看著天空之中的光亮,大笑出聲。
等了一日,終于來了。
今日定要那安城血流成河,他要讓那中原皇帝老兒知道,他韃靼的勇士可不是那麼好殺的。
殺了!就要付出百倍的代價!
鐵騎開路,風沙走石。
林景宴站在城門之上,一雙眼,滿目寒霜的望著遠方。
腳下城樓在震動,黑暗之中還能依稀看見被驚飛的鳥。
原處的火光隱隱可見。
聲音越來越近。
林景宴的目光越發嚴肅。
要來了。
林四娘站在她旁邊,周圍還有好些眼熟的將軍。
“林大人,戰場無眼,你去後方指揮吧。”
林景晏輕輕搖了搖頭。
“去,拿我的弓箭來!”
一雙眼,只看著越來越近的光。
林四娘和各位將軍對視一眼。
悄悄走了幾個。
“你,你,你,還有你。今日誓死保護林大人。”
“若是林大人有什麼意外,我要了你們的命!”
韃靼可汗看著越來越近的,安城城門,心中越發痛快。
今夜,他和他手下的勇士們一定要殺個痛快!
“大汗,前方來報,安城城門之上有火光,怕是有守城的在。”
拓跋宏皺了皺眉。
心中起了一絲警惕。
接過自己的通天鉞打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大手一揮。
“戰!”
號聲起,擂鼓鳴。
黃沙漫天。
轉眼已是城門處。
弓滿,箭出,直射拓跋宏的面門。
拓跋宏眼神一暗,手中的通天鉞瞬間擋在了面門之上。
錚的一聲,應聲落地。
“有襲,保護大汗。”
拓跋宏的身邊瞬間圍滿了人。
盾牌林里,擋在他的前面。
拓跋宏卻是不為所動,一雙狼眼,滿帶殺意的看向了城門之上。
是一個不曾見過的少年郎。
穿著甲冑,豐神俊朗的臉龐映照在火光之下。
一雙眼,也也直直的看著他。
沒有一絲膽怯。
拓跋宏冷哼一聲。
嘲諷出聲。
“原來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也想傷了我!”
“眾位勇士听令,今日誰拿了這個小子的頭,賞百金。”
無名之輩。
還不值得他出手!
林景晏就淡淡的看著他。
一句話都沒有說。
伸出手。
三箭。
弓滿而出!
直直朝著拓跋宏的腦袋而去。
凶險非常,拓跋宏這次終于出手了。
接連出手。
兩箭落,只有一箭射向他的臉龐。
拓跋宏偏頭。
劃過。
他的耳邊還能听到箭帶來的呼呼風聲。
這下,拓跋宏看著林景晏的目光終于正視了起來。
城門下,通天鉞指著林景晏。
“你到底是誰!他可不記得中原有這樣一個人物。
唯一可能有這樣箭法的人只有一個叫做李彥卿的少年。
可李彥卿的畫像他看過。
不是他,
咬牙切齒帶殺意。
已經好多年沒有人能差點傷了他了。
城門之上的林景晏突然想到李彥卿那張臉。
看著下邊的拓跋宏,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帶著些許惡意的笑。
“你爺爺!”
這下不止拓跋宏,就是林景晏旁邊的將軍們都有些瞠目結舌了。
比剛剛林景晏同時切出三箭更加驚訝。
畢竟,江南一行,林家小公子林景晏會些功夫的事兒便傳出來了。
可,可這話,這是他們風清朗月林大人會說出來的麼。
不過你別說。
听著真得勁兒!
下邊的拓跋宏更是動了真氣!
“臭小子,希望你死的時候嘴也能這麼硬。”
王子騰帶著安城的守軍,都離開了。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本事能夠守的住這個安城。
“眾勇士听令,這小子就給我!”
“一會兒我就讓他哭著求本大汗。”
在自己的人面前這樣被侮辱,拓跋宏只想將上面的人碎尸萬段。
看著城門之上的林景晏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拓跋宏冷著臉問了一句。
“你們可知道那小子是誰。”
搖頭。
“安城中出了這麼一個人物,你們都不知道,那些探子是吃白飯的麼!”
“此戰過後,自己去領罰!”
看著下邊的動靜,林景晏笑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問。我天朝禮儀之邦,自然是不能讓我們的韃靼大汗失望的。”
“林氏景晏還請賜教。”
這話讓林四娘等人眼神正常了些。
唔,這才是林大人嘛,剛剛一定是他們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