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察特種兵,全軍通報範天雷!

第483章 半舊的藥箱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尚善箬水 本章︰第483章 半舊的藥箱

    他低頭看向右手,虎口處裂開的口子像條猙獰的小蛇,周圍的皮膚因為長時間緊握槍柄而泛著青白色,翻卷的皮肉間凝結著暗紅的血痂,與黑色的肌油糊在一起,看著觸目驚心。

    剛才扣動扳機時渾然不覺的疼痛,此刻正順著手臂蔓延,像無數根細針在刺。他試著彎曲手指,每動一下都牽扯著神經,疼得眉峰緊蹙。

    但這疼痛卻讓他生出一種奇異的踏實感 —— 至少還能感覺到疼,證明自己還活著,沒有像旁邊掩體里的老李那樣,永遠倒在剛才的沖鋒里。

    “林班長,換藥了。”

    軍醫背著半舊的藥箱,在戰壕里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動,軍靴踩進積水的彈坑時發出 “咕嘰” 的聲響。

    他的白大褂早已看不出原色,沾滿了泥點和暗紅色的血漬,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片裂了道縫,卻依舊擋不住眼底的紅血絲。走到林泰面前時,他從鋁制藥盒里倒出一片止痛片,錫箔包裝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微光。

    林泰的目光越過軍醫的肩膀,落在旁邊蜷縮著的新兵身上。那孩子頂多十九歲,圓臉還帶著稚氣,此刻卻臉色慘白如紙,軍褲被血浸透成深褐色,傷口邊緣的碎布黏在皮肉上。

    他咬著下唇,牙齒深深嵌進肉里,才沒讓哭腔溢出來,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凍成了細小的冰粒,眼神里滿是驚惶,像只受驚的小鹿。

    “給這小兄弟吧。” 林泰抬手推開軍醫的手,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這老骨頭耐疼。”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戰場時,中了流彈的胳膊疼得直哆嗦,是老兵塞給他半塊壓縮餅干,說 “吃了就不疼了”—— 其實餅干哪能止痛,只是那份暖意撐著他沒倒下。

    新兵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接過止痛片時手指抖得厲害,塞進嘴里干咽下去,藥片劃過喉嚨的聲音在寂靜的戰壕里格外清晰。

    他抬頭看向林泰,眼里含著淚,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擠出一句 “謝… 謝謝班長”。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花,沉沉壓下來。寒風在戰壕上空呼嘯,卷起的雪粒打在鋼盔上 “ 里啪啦” 響,像是有無數只野獸在暗處磨牙。

    他們輪班休息,每個人只能眯兩小時。

    林泰靠著凍土壁打盹時,軍大衣上的雪化成水,順著領口往里鑽。

    迷迷糊糊間,他夢見了醫院的白色床單 —— 那床單干淨得發亮,陽光透過玻璃窗在上面織出金色的網,空氣里飄著消毒水和百合花混合的味道,沒有硝煙,沒有喊殺,只有護士走路時白鞋跟敲地的 “嗒嗒” 聲。他想伸手摸摸那床單,卻被一陣炸雷般的轟鳴驚醒 —— 原來是旁邊的哨兵咳嗽時踫到了空罐頭。

    睜開眼時,睫毛上結著層薄霜。林泰抹了把臉,才發現下雪了。

    細碎的雪花像鹽粒般飄落,落在發燙的槍管上時 “嗤” 地化成細霧,那是白天激戰留下的余溫,正被這場雪一點點舔舐干淨。

    他伸手拂去槍身上的雪,指尖觸到的金屬表面依舊溫熱,虎口的傷口被凍得發硬,一動就牽扯著神經疼。

    懷里的巧克力還在,油紙被體溫焐得發軟,邊緣沾著的泥點凍成了硬塊。

    林泰小心翼翼地剝開油紙,深褐色的巧克力在雪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斷面露出細膩的質地,隱約飄來可可的甜香 —— 這是昨天從敵軍尸體上搜來的,忙得忘了吃。

    他將巧克力掰成兩半,斷裂處的碎屑落在掌心,像深褐色的星星。

    不遠處的哨位上,展大鵬正縮著脖子站在雪地里。

    他高大的身影裹在軍大衣里,像座落滿雪的鐵塔,帽檐和肩膀積著薄薄一層白,卻依舊挺直脊背,雙眼死死盯著對面的黑暗,連睫毛上的雪都沒功夫撢。

    林泰起身走過去,將半塊巧克力塞進他手里。

    “墊墊。”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怕吵醒剛睡著的戰友。

    展大鵬低頭看著掌心的巧克力,又抬頭看向林泰,黝黑的臉上擠出個感激的笑,凍得發紫的嘴唇動了動︰“那你……”

    “我有。” 林泰拍了拍他的胳膊,轉身回了掩體。其實他知道,這半塊就是全部了。

    但展大鵬要站整夜崗,保持清醒比自己更重要 —— 放哨的人走神一秒,可能就會讓整個戰壕的人送命。

    展大鵬咬了口巧克力,濃郁的甜混著微苦在舌尖化開,暖流順著喉嚨淌下去,凍得發僵的四肢仿佛有了知覺。

    他偷偷往林泰的方向看了眼,黑暗中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卻莫名覺得踏實 —— 有林班長在,這夜好像也沒那麼難熬。

    凌晨四點的黑暗最是濃稠,連雪花都像是被墨染過。突然,哨兵的喊聲像顆炸雷在戰壕里炸開︰“有情況!”

    林泰幾乎是彈起來的,抓槍的動作快得像條件反射。當他撲到射擊位時,手指已經扣住了扳機,心髒在胸腔里狂跳,剛才的睡意瞬間被腎上腺素沖得煙消雲散。

    透過射擊孔望出去,雪地里黑壓壓的人影正在移動,比黃昏時多了一倍不止,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蟻群。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人影後方隱約有巨大的輪廓在蠕動,履帶碾過雪地的 “咯吱” 聲穿透風雪傳來 —— 是裝甲車!

    林泰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嗆得肺腑生疼,混沌的大腦卻瞬間清明。他摸出最後一個彈匣,金屬外殼上還留著自己刻的十字標記,那是昨夜檢查武器時特意做的記號。

    將彈匣放在最順手的戰壕邊緣時,他的指尖觸到了冰冷的凍土,卻奇異地鎮定下來。

    敵軍裝甲車那沉悶而又極具壓迫感的引擎聲,好似遠方滾滾而來的悶雷,由遠及近,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擊著林泰的耳膜。每一聲轟鳴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打著他本就緊繃的神經。這聲音在這寂靜而又緊張的戰場上不斷回蕩,仿佛是黑暗勢力步步逼近的宣告。那聲音中夾雜著履帶無情地碾過積雪發出的 “咯吱” 聲,每一下都像是死神揮舞鐮刀時的低語,冷酷而又決絕,讓林泰的內心不禁泛起陣陣寒意。

    林泰緊緊地把臉貼在冰冷的槍托上,那徹骨的冰冷觸感瞬間從臉頰傳來,好似一塊寒冰瞬間貼上肌膚,讓他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但這突如其來的涼意,卻如同給混沌的大腦注入了一劑清醒劑,讓他愈發清醒。他的雙眼死死地透過準星,緊緊地盯著最前面那個在雪幕中若隱若現的黑影。那黑影在紛飛的雪花中時隱時現,如同鬼魅一般,充滿了未知和危險。此時,他的手指輕輕地搭在扳機護圈上,那金屬的涼意如同絲絲冰線,順著指尖滲進他的皮膚,直達骨髓。林泰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冰冷的金屬質感,仿佛每一根神經都在這涼意中戰栗。

    林泰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過往與裝甲車交鋒的慘烈場景。那是一片被戰爭摧殘得面目全非的土地,被裝甲車炮火肆虐後的殘垣斷壁如同巨獸的殘骸,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扭曲的鋼筋、破碎的磚塊,無不訴說著戰爭的殘酷。那些戰友們在炮火下痛苦掙扎的面容,也如同電影般在他眼前一一閃過。有的戰友被炮彈的氣浪掀翻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有的戰友腿部中彈,鮮血汩汩地流在雪地上,染紅了一大片潔白的雪。想到這些,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髒平靜下來。可胸腔里那顆心卻像是一頭被困的野獸,瘋狂地撞擊著肋骨,根本無法停歇。他知道,這一輛輛裝甲車,就是敵軍的鋼鐵獠牙,一旦讓它們突破防線,己方的陣地將瞬間化為齏粉,而身邊這些一起摸爬滾打的戰友們也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們或許會像之前那些犧牲的戰友一樣,在炮火中失去生命,再也听不到他們的歡聲笑語,再也看不到他們堅毅的臉龐。

    就在他滿心憂慮之時,第一發照明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如同一只火鳥般沖上夜空。剎那間,整個戰場被慘白的光芒照亮,仿佛瞬間從黑暗的深淵來到了刺眼的白晝。林泰借著這刺眼的光亮,看清了敵軍那嚴密的進攻陣型。裝甲車如同一只巨大的鋼鐵怪獸,渾身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在前面橫沖直撞,所過之處,積雪飛濺。其後面緊緊跟著三列步兵,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蟻群一般,大約有兩個排的兵力。他們步伐整齊而又急促,每一步都踏得堅定有力。臉上帶著狂熱與凶狠的神情,那扭曲的表情在慘白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嘴里大聲呼喊著听不懂的口號,那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挑釁和囂張,向著己方陣地洶涌而來,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林泰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的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如同冬日里被凍僵的樹枝。他迅速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試圖讓掩體的沙袋承受大部分體重。可就在他挪動膝蓋的瞬間,一陣尖銳的刺痛猛地從膝蓋傳來,那疼痛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入他的膝蓋骨。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聲音在這緊張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那是昨天在躲避炮火時摔倒磕的,原本就已經腫得像個饅頭,青紫色的瘀傷布滿了膝蓋周圍,此刻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疼得鑽心。但他顧不上這些,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眼前的敵人身上。在他心中,陣地的安危和戰友的生命遠比自己的傷痛重要得多。

    交火的瞬間,戰場上仿佛被點燃的火藥桶,槍炮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震碎。硝煙如洶涌的黑色浪潮般迅速彌漫開來,刺鼻的氣味嗆得人喘不過氣。林泰緊緊地趴在掩體後面,雙眼透過瞄準鏡,像一頭敏銳的獵豹死死鎖定著目標。他專挑那些手持火箭筒的敵軍下手,因為他清楚,這些火箭筒對己方的陣地和戰友們來說,就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發射,必將造成巨大的傷亡。那些火箭筒,每一個都像是隱藏在暗處的死神鐮刀,隨時可能揮下奪命的一擊。

    林泰的手指穩穩地搭在扳機上,每一次扣動都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和一個目標的倒下。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當第三個手持火箭筒的敵軍在他的槍口下頹然倒地時,他的心卻沒有絲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緊繃起來。他眼角的余光瞥見那輛敵軍裝甲車如同一只鋼鐵巨獸,已經蠻橫地沖到了陣地前五十米的距離,它那巨大的履帶每一次轉動,都仿佛重重地踏在林泰的心上,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知道,這頭鋼鐵巨獸離己方陣地越近,威脅就越大。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戰友瞅準時機,猛地站起身來,用盡全身力氣扔出了一枚反坦克手雷。那戰友的身影在硝煙中顯得格外高大,他的手臂用力地揮舞著,仿佛要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手雷上。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朝著裝甲車飛去。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炸產生的氣浪如同狂風一般席卷開來,瞬間掀翻了兩個離得較近的敵軍士兵。那兩名士兵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拋向半空,他們在空中掙扎著,試圖抓住什麼來穩住身體,但一切都是徒勞。然後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雪地上留下了他們扭曲的身影。

    然而,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突然,一直沉穩射擊的何晨光的狙擊槍啞火了,這突兀的寂靜在激烈的槍炮聲中顯得格外刺耳。林泰心中 “咯 ” 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何晨光正單膝跪地,一只手緊緊地按住大腿,鮮血如同失控的噴泉,透過他的迷彩褲不斷涌出,在潔白的雪地上滴出一個個暗紅色的斑點,就像是一朵朵猙獰綻放的血色花朵。那些血滴在雪地上迅速擴散,染紅了一大片,仿佛在訴說著何晨光的傷痛。

    看到這一幕,林泰的心猛地揪緊,一種強烈的擔憂和焦急涌上心頭。何晨光可是他們陣地上的神槍手,是壓制敵軍的關鍵力量,他那精準的槍法不知道讓多少敵軍命喪黃泉。他不能倒下!林泰來不及多想,迅速從掩體後爬過去,一邊爬一邊從腰間摸出一個急救包。他的動作慌亂而又急切,手肘和膝蓋在粗糙的地面上蹭破了皮,沙石嵌入傷口,鑽心的疼痛傳來,但他卻渾然不覺。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快趕到何晨光身邊,救他一命。

    當林泰終于爬到何晨光身邊時,他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頭發貼在額頭上。他將急救包塞到何晨光手里,大聲喊道︰“老何,撐住!趕緊包扎!” 那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焦急。何晨光接過急救包,抬頭看了林泰一眼,眼神中滿是感激和堅定,他咬著牙說︰“放心,死不了,你快去頂上!” 那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力量。

    林泰來不及回應,順勢抄起旁邊的一支步槍,轉身又沖回了射擊位置。他重新趴在掩體後,將臉頰貼在槍托上,再次透過準星瞄準敵軍。此時,敵軍的攻勢更加猛烈,子彈像雨點般呼嘯而來,打在掩體上濺起一片片火星。

    當打光第三個彈匣,林泰的手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迅速抽出第四個彈匣。那彈匣在戰火的映照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他的手指熟練而敏捷,像是久經磨礪的舞者,精準地將彈匣狠狠拍進槍身。槍身與彈匣踫撞發出的 “ 噠” 聲,清脆而短促,在激烈如雷的槍炮聲中顯得微弱,卻又無比堅定,仿佛是他不屈意志的吶喊。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扣動扳機,將仇恨與怒火化作子彈射向敵軍時,一陣尖銳的撤退哨聲從右翼傳來。那聲音高亢而刺耳,如同尖銳的冰錐,穿透了戰火的喧囂,瞬間揪住了他的心。林泰心中猛地一緊,大腦像是高速運轉的齒輪,飛速分析著局勢。他清楚,撤退哨聲響起,意味著戰局已然惡化到了極點。撤退,就意味著暫時放棄已經堅守許久的陣地,可他也明白,這是保存有生力量、為未來反擊做準備的唯一選擇。

    他迅速扭頭看向身旁的何晨光。此刻的何晨光,因大腿受傷,整個人虛弱不堪。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里被雪覆蓋多日的岩石,毫無一絲血色。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每一顆都閃爍著痛苦與堅持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滾落。嘴唇干裂得像是久旱的土地,一道道裂痕觸目驚心。可即便如此,他卻依然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槍,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強撐著繼續射擊,每一次扣動扳機都像是在與死神爭奪生機。

    “老何,撤!” 林泰大聲吼道,聲音在槍炮聲中依舊清晰可辨,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話音剛落,他一把扔掉手中的步槍,那槍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在為這場暫時的撤退默哀。他伸出手,攬住何晨光的肩膀,試圖將他拉起來。何晨光的身體晃了晃,像是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孤樹,他想要掙扎著自己站起來,可受傷的大腿使不上勁,只能緊緊抓住林泰的胳膊,那手抓得緊緊,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林泰咬了咬牙,牙關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他幾乎是將何晨光整個人扛在身上,那沉重的重量壓得他腳步踉蹌。但他沒有絲毫猶豫,拖著何晨光往後撤。此時,敵軍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撤退意圖,子彈如同暴雨般追著他們傾瀉而下。一顆顆子彈打在凍土上,濺起一片片泥花,“噗噗” 聲不絕于耳,那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每一聲槍響都像是死神的召喚,讓林泰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有幾次,子彈就擦著他們的身邊飛過,帶起的風聲尖銳刺耳,像是死神揮動的鐮刀,讓人心驚膽戰。

    突然,“嗖” 的一聲,一發子彈擦過林泰的後背。那一瞬間,林泰只感覺後背像是被熾熱的烙鐵劃過,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襲來,仿佛有一條火蛇在他的背上蜿蜒游走。緊接著,他便听到 “嘶啦” 一聲,作戰服被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布料在風中胡亂飄動,像是一面殘破的旗幟。林泰眉頭緊皺,牙關緊咬,顧不上查看傷口,只是更加用力地拖著何晨光,腳步雖然踉蹌卻無比堅定,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著他絕不放棄的決心。

    何晨光看著林泰為了自己拼命,心中滿是愧疚和感動。愧疚像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心,他覺得自己成了林泰的累贅;感動又如暖流般在他心底流淌,讓他感受到了生死與共的戰友情。他咬著牙,努力用未受傷的腿支撐著身體,每一次用力都讓他疼得幾乎昏厥,但他想要減輕林泰的負擔。“林哥,放我下來,別管我了,你自己走!” 何晨光聲音微弱卻透著堅決,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他的無奈與不舍。

    林泰頭也不回地吼道︰“閉嘴!要死一起死,別廢話!” 那聲音里的決絕,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讓何晨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他不再言語,只是默默配合著林泰的步伐,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不成為拖累。

    他們跌跌撞撞地朝著反斜面戰壕奔去,周圍是彌漫的硝煙和紛飛的雪花。硝煙像是黑色的幕布,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雪花則在這戰火中顯得格外淒美,紛紛揚揚地飄落,卻無法洗淨空氣中的血腥。視線變得模糊不清,每跑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腳下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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