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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模糊的輪廓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尚善箬水 本章︰第482章 模糊的輪廓

    半夜里,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炮聲,像是沉悶的雷聲在天際滾動。這炮聲仿佛一只無形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揪著林泰的心。

    床板跟著輕微震動,那震動雖小,卻在林泰的感覺里無比清晰,就像心跳的節奏,提醒著他戰爭的臨近。他躺在床上,雙眼睜得大大的,望著營帳的頂部。

    營帳的帆布在黑暗中呈現出一種模糊的輪廓,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隨時可能甦醒發起攻擊。

    同屋戰友們的鼾聲和磨牙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節奏,但這一切都無法讓林泰入睡。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即將到來的戰斗。他想象著戰場上的硝煙彌漫,那硝煙像是一層厚重的紗幕,遮住了視線;

    想象著敵人的槍炮聲和喊殺聲,那聲音像是惡魔的咆哮,令人膽寒。

    他擔心自己的準備是否足夠充分,那些仔細檢查過的武器是否真的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擔心自己能否保護好身邊的戰友,就像曾經在戰場上掩護過的那些兄弟;更擔心這場戰斗的結果,是勝利還是失敗,會有多少兄弟再也回不來。他想起了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卻再也沒能回來的兄弟,那些熟悉的面容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他們的笑容、他們的呼喊,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活著回來,也要讓更多的戰友活著回來,帶著勝利的榮耀回到這片營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泰就這麼睜著眼,靜靜地等待著天亮。

    黎明時分,整個世界還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灰暗的天幕像是一塊沉重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仿佛隨時都會墜落下來。

    熹微的晨光如同利劍,正緩緩地在這鉛板上撕開一道口子,掙扎著想要透進來,卻只灑下幾縷微弱而蒼白的光線,給大地鍍上一層清冷的色澤。

    清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那是戰火來臨前特有的味道,冰冷且刺鼻。

    預備隊在營地的空地上集合完畢。

    戰士們身著厚重的作戰服,那深綠色的布料在晨曦中顯得愈發暗沉,仿佛吸收了所有的溫暖。武器裝備在這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槍支的金屬部分散發著幽冷的光澤,刺刀的刃口更是寒光凜冽,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殘酷戰斗。

    林泰站在隊列里,身姿挺拔如松,脊背筆直得如同標槍。可他卻感覺後背的傷疤隱隱發癢。那道傷疤是他在一場慘烈的戰斗中留下的,像是一條猙獰的蜈蚣趴在他的背上。

    每到這種緊張的時刻,它就會像有生命一般,發出陣陣癢意,仿佛在提醒他曾經經歷的生死考驗。那癢意從皮膚下鑽出來,一點點啃噬著他的神經。林泰下意識地收緊了後背的肌肉,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壓制那癢意,同時也讓自己更加專注。他的肌肉緊繃,每一根縴維都在用力,仿佛這樣就能將那段痛苦的回憶緊緊鎖住。

    他的眼神堅定地注視著前方,可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場戰斗中。那些倒下的戰友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有總是愛講笑話的小李,他那爽朗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還有沉默寡言但槍法極準的老張,他那專注瞄準的神情歷歷在目。林泰的胸口一陣揪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暗暗發誓,這一次一定要守護好身邊的兄弟,絕不讓悲劇再次上演。

    運輸車早已發動,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響徹在營地的上空,那聲音如同巨獸的咆哮,震動著腳下的土地。戰士們有序地登上車輛,車廂里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壓抑的氣氛。

    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車廂里光線昏暗,只透過車窗射進幾縷微弱的光,將人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林泰坐在車廂的一角,雙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步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手心里滿是汗水,浸濕了步槍的槍托。他的目光透過車窗,看著營地外那片被白雪覆蓋的土地。白雪皚皚,一片死寂,可在這平靜的表象下,卻暗藏著洶涌的危機。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有對即將到來的戰斗的擔憂,那擔憂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也有對勝利的渴望,那渴望像是一團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燒。

    運輸車開往前線的路上,車輪碾壓著積雪,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那聲音單調而又沉悶,仿佛是時間的腳步,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人們的神經。

    車廂里除了發動機的轟鳴,就只剩下武器裝備相互踫撞的金屬聲。那聲音清脆而又冰冷,像是在敲打著每個人的心髒。林泰望著身邊戰友們那一張張堅毅的臉龐,他們有的緊閉雙眼,似乎在積蓄力量,臉上的線條緊繃,呼吸均勻而深沉;有的則呆呆地望著車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仿佛在思考著即將到來的戰斗,又仿佛在回憶著遠方的親人。他知道,大家都和他一樣,在這奔赴戰場的路上,心中充滿了未知和不安。每一個人都在默默地與自己的恐懼和期待作斗爭,用沉默來掩飾內心的波瀾。

    車隊在距離前線五公里處停下。戰士們迅速跳下車輛,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風吹了進來,林泰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那愈發濃烈的寒意。

    那寒意如同利刃,直刺骨髓,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們即將徒步前進,而前方的道路,將是一場艱難的跋涉。

    積雪沒到小腿,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漿里跋涉。林泰用力地抬起腳,每一次抬腳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仿佛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拽住。

    再重重地落下,積雪在他的腳下飛濺開來,像是白色的浪花。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沉重的積雪中不斷地用力,肌肉酸痛感逐漸蔓延開來。

    大腿的肌肉緊繃得如同石塊,小腿的肌肉則傳來陣陣刺痛。每走一步,他都要花費比平時更多的力氣來保持身體的平衡。身體在積雪中搖搖晃晃,像是風中的蘆葦。

    他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嗓子,發出粗重的聲響。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成霜,在他的面前形成一團白霧。

    汗水濕透了他的內衣,那汗水先是溫熱的,貼在皮膚上讓人感覺黏膩,可在這寒冷的環境中,很快又變得冰冷刺骨,如同無數根冰針,扎在他的皮膚上。

    但他沒有掉隊,一步一步地緊跟著隊伍。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和戰友們一起,堅守住防線,擊退敵人。

    這個信念如同燈塔,在黑暗中為他指引著方向,讓他在這艱難的跋涉中始終保持著前行的動力。

    隨著不斷地接近前線,林泰能聞到空氣中飄來的越來越濃烈的火藥味。那味道刺鼻而又熟悉,像是戰爭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是硝煙、炸藥和鮮血混合的味道,每一絲都透著死亡的氣息。他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如同拉滿的弓弦,警覺性也提到了最高點。

    每一個感官都變得異常敏銳,耳朵仔細捕捉著每一絲聲響,眼楮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遠處時不時傳來機槍的點射聲,“噠噠噠” 的聲音清脆而又尖銳,像是死神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向他們逼近。每一聲槍響都讓他的心猛地一緊,仿佛那子彈是射向自己一般。

    當他們終于抵達陣地時,眼前的景象猶如一幅殘酷的末世畫卷,瞬間將林泰的心揪緊。原本堅固的第一道防線已然後撤,只留下一片狼藉。

    曾經整齊的戰壕被炮彈炸得支離破碎,就像被狂風肆虐後的殘垣斷壁。

    沙袋七零八落,有的被彈片擊穿,里面的沙子傾瀉而出,在雪地上鋪成不規則的形狀,像是一幅幅抽象的畫,卻透著無盡的淒涼。

    硝煙還未完全散去,刺鼻的氣味混合著血腥味兒,嗆得人幾乎喘不過氣。那氣味鑽進他的鼻腔,刺激著他的喉嚨,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傷兵們穿梭在這片狼藉之中,他們有的相互攙扶,有的被戰友抬著往後送。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而沉重,腳步揚起的積雪都帶著一絲血色。

    林泰看到一個年輕的士兵,他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痛苦。

    他的左腿被炸得血肉模糊,骨頭白森森地露在外面,像是折斷的樹枝。可他卻強忍著劇痛,緊咬著牙關,牙齒幾乎要咬碎,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那汗珠不停地滾落,滴在雪地上,很快就被染成紅色。旁邊抬著他的戰友,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此時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既有對同伴傷勢的擔憂,那擔憂如同洶涌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又透著對敵人的憤怒,那憤怒像是燃燒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他們每走一步,身體都因用力而顫抖著,腳步也變得蹣跚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這時,一個衛生員引起了林泰的注意。那個衛生員半邊臉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傷員的。

    頭發凌亂地貼在臉上,幾縷發絲被血粘在一起,顯得格外狼狽。

    可她的眼神卻依然堅定而焦急。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在給一個重傷員緊急包扎。手指不停地在傷員的傷口上忙碌著,動作嫻熟卻又帶著一絲慌亂。

    她一會兒扯過繃帶,一會兒拿起止血鉗,雙手在傷員的傷口上快速地移動著。她一邊包扎,一邊對著傷員輕聲說著鼓勵的話︰“堅持住,兄弟,你一定能挺過去的。” 聲音因為疲憊和緊張而有些顫抖,那顫抖的聲音中卻透著無盡的溫柔和堅定。林泰心中一陣揪痛,他知道在這樣殘酷的戰場上,每一個人都在拼命地守護著生命和希望。他看著這個衛生員,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堅守陣地的決心。

    還沒等林泰從這慘烈的場景中緩過神來,班長的聲音便急促地響起︰“都別愣著了,快加固掩體,準備迎敵!”

    那聲音如同警鐘,在他的耳邊敲響。

    林泰迅速回過神,伸手接過工兵鍬。那工兵鍬的木柄因為長時間使用而變得光滑,上面還殘留著戰友手心的溫度。他能感覺到那微微的溫熱,仿佛能感受到戰友傳遞給他的力量。

    他走到掩體旁,雙腳站穩,像是扎根在土地里的大樹。雙手握緊工兵鍬,高高揚起,那工兵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朝凍硬的土地砸下去。

    然而,土凍得太硬了,一鍬下去,僅僅只能刮掉層皮。

    中午時分,戰場上空的雲層突然變得厚重如鐵,原本還能勉強穿透雲層的陽光被徹底吞噬。

    那層壓抑的陰霾低低地壓在陣地上空,仿佛伸手就能觸踫到,空氣凝滯得讓人喘不過氣,連呼嘯的寒風都帶著股肅殺的滯澀感。

    林泰站在掩體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槍身,抬頭望向那鉛灰色的天幕時,後頸的汗毛突然根根豎起 —— 這種死寂,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危險的征兆。

    “嗡 ——”

    遠處傳來的沉悶呼嘯聲如同巨獸的鼻息,從天際線滾涌而來。林泰的瞳孔驟然收縮,多年的戰場直覺讓他瞬間判斷出這是炮彈劃破空氣的聲響。

    “敵軍炮擊開始了!快進防炮洞!” 他的吼聲在陣地間炸開,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話音未落,第一發炮彈已在兩百米外的雪地上轟然炸開。

    “轟隆 ——!”

    大地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劇烈的震顫順著掩體的鋼鐵支架傳遍全身。掩體頂上的凍土簌簌落下,混著細小的沙礫鑽進衣領,林泰下意識地縮緊脖子,卻顧不上拍打 —— 更多的炮彈正在墜落。他連滾帶爬地撲進防炮洞,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混凝土壁上,雙手死死護住頭盔下的腦袋。

    心髒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跳動都撞擊著喉嚨,他甚至能清晰地數出自己的脈搏。洞外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間隔越來越短,像是死神的鼓點在步步緊逼。

    有顆炮彈落在百米內,沖擊波裹挾著滾燙的氣浪撞在防炮洞入口,掀起的雪塊和凍土砸在鋼門上,發出 “ 里啪啦” 的脆響。

    林泰死死咬住牙關,防止牙齒在劇烈震動中相互踫撞,耳邊的轟鳴讓他幾乎听不見自己的呼吸。

    突然,一聲尖銳到刺耳的呼嘯聲撕裂了炮群的轟鳴 —— 這發炮彈離得太近了!

    林泰甚至能看到洞口閃過的橘紅色火光,下一秒,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便從背後襲來,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迎面撞上。

    他的身體在空中翻轉了半圈,重重砸在洞底的積水里,泥水瞬間浸透了軍裝。

    “嗡 ——”

    耳朵里像是塞進了兩只振翅的馬蜂,所有聲音都變成了模糊的嗡鳴。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現右臂傳來鑽心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視網膜上殘留著爆炸的殘影。

    防炮洞里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和泥土的腥氣,他張了張嘴,想喊身邊的戰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炮聲漸漸稀疏,最終徹底消失。那種死一般的寂靜比炮火更讓人窒息,林泰扶著洞壁慢慢站起,晃了晃發沉的腦袋,試圖驅散耳邊的嗡鳴。

    軍裝後背被硝煙燻成了焦黑色,沾滿的泥漿凍成了硬塊,一動就發出 “ 嚓” 的脆響。他摘下頭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頭發,指尖摸到後腦勺時,發現那里鼓起了一個核桃大的腫塊。

    “敵軍上來了 ——!”

    哨兵的喊聲像是一把冰錐,刺破了短暫的平靜。林泰猛地回過神,顧不上揉發疼的胳膊,手腳並用地爬出防炮洞。

    當他撲到射擊位,透過掩體的射擊孔望向陣地前的雪原時,胃里猛地一縮 —— 雪地上密密麻麻的黑點正在快速移動,像打翻的蟻穴般朝陣地涌來。

    那些黑點越來越近,能看清敵軍士兵的鋼盔在雪光中反射的冷光,能听到他們用俄語呼喊的沖鋒口號,甚至能分辨出前排士兵手中步槍的型號。

    他們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沖鋒,揚起的雪霧在陣前連成一片白色的煙幕,裹挾著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林泰的手指已經本能地動了起來。他拉開槍栓,金屬部件摩擦發出的 “嘩啦” 聲異常清晰,像是在給自己的神經上弦。

    從彈藥箱里抓起第一個彈匣,冰冷的金屬外殼凍得指尖發麻,他卻毫不猶豫地將其狠狠拍進槍身 ——“ 噠” 一聲脆響,如同定心丸落進胸腔。

    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帶著硝煙味灌進肺葉,讓他因震蕩而發懵的大腦清醒了幾分。他緩緩呼氣,將右眼貼上步槍的瞄準鏡,十字準星穩穩套住一個正在翻越彈坑的敵軍士兵。

    那士兵的臉在瞄準鏡里扭曲變形,露出猙獰的表情,林泰的手指在扳機上輕輕一壓。

    “砰!”

    槍聲在耳邊炸響,後坐力沿著槍身傳到肩膀,帶來熟悉的震顫。瞄準鏡里的身影猛地一頓,像是被無形的手推了一把,重重栽倒在雪地里,紅色的血珠迅速在白色的雪地上暈開。

    一發,又一發。林泰的動作行雲流水,上膛、瞄準、射擊,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刻進骨髓的本能。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瞄準鏡的鏡片上,他用沾滿泥土的袖口胡亂一抹,繼續扣動扳機。

    彈匣里的子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當最後一顆子彈射出時,空彈匣彈出的 “ 當” 聲格外刺耳 —— 此時,最前排的敵軍已經沖到了百米之內,他們投擲的手榴彈在陣地前炸開,氣浪掀得掩體劇烈搖晃。

    林泰迅速抽出空彈匣,正要從腰間摸出新的彈藥,眼角余光卻瞥見右側三十米外的掩體。

    何晨光半蹲在沙袋後面,狙擊槍的槍管穩穩架在預制板上,槍身纏著的偽裝網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他的呼吸均勻得幾乎看不見胸膛起伏,左眼緊閉,右眼始終貼著瞄準鏡,手指像磐石般搭在扳機上,每一次槍響都伴隨著遠處一個黑點的倒下。

    看到這一幕,林泰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 —— 有何晨光在右側壓制,至少能減緩敵軍的沖鋒速度。

    他加快了換彈匣的動作,金屬部件踫撞的聲響在槍炮聲中顯得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破空聲貼著掩體掠過。“噗嗤 ——” 子彈打在掩體前的凍土上,迸濺的碎石如同暗器般四射。

    林泰只覺得左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被燒紅的鐵絲劃過,溫熱的液體順著下頜線流淌下來。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指尖沾到粘稠的血珠。血珠滴落在胸前的軍裝上,迅速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但他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 —— 敵軍已經沖到了五十米內,能看清他們臉上的胡子和猙獰的笑容,甚至能听到他們拉動槍栓的聲音。

    林泰將新彈匣拍進槍身,拉動槍栓上膛,瞄準鏡里的十字準星再次對準了涌來的人潮。

    戰斗持續到黃昏,天邊的夕陽被厚重的硝煙切割成破碎的橘紅色,如同被打翻的血池,勉強在布滿彈痕的雪地上投下詭異的光暈。敵軍的沖鋒終于在第七次潰敗後徹底停歇,他們像退潮的濁浪般縮回了對面的山坡,留下滿地扭曲的槍支、炸爛的軍靴和此起彼伏的呻吟 —— 傷兵們在雪地里掙扎,有的斷了腿,有的捂著流血的腹部,雪地上拖出一道道暗紅的痕跡,在橘紅色的光線下像一條條蠕動的毒蛇。

    林泰雙腿一軟,重重癱坐在戰壕里。背脊撞上冰冷的泥土壁時,他才發現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軍裝黏在身上,混著硝煙和凍土的氣息。

    泥土的潮濕順著衣料滲進來,激得他打了個寒顫,混沌的大腦卻因此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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