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見韓瘋子有開口的跡象，便一屁股坐下。
正所謂是福是禍躲不過，與其在這里煎熬，提前焦慮，不如直接挑明。
大不了把他給弄死，收入空間，再往大窩嶺一埋，神不知鬼不覺。
“道哥，我看你天天扒在石龍的身上，情有獨鐘，你知道石龍到底是啥來歷不？”
韓瘋子露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又到我一展歌喉的時候了，你好好听著！”
韓瘋子說完便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個 黑的撥浪鼓，一邊搖、一邊唱。
“劉伯溫，掐指算，
天下龍脈有隱患。
奉皇命，去查探，
要保朱家江山安。
挖龍山，井來鎮，
百姓貪財助他干。
一路行，一路斷，
龍氣消散不再返。
長白山，未動斬，
百年後滿清入關。
這故事，真奇幻，
代代相傳人人談。”
張建國蒙了一層霧的心逐漸清明，這是劉伯溫斬龍？
半晌之後，韓瘋子逐漸停下來，眯了一口酒，眼楮再次渾濁起來。
“你知道我趴的那塊石頭叫什麼嗎？”
“不知道，看樣子應該有些年頭，應該沒少遭折騰吧？”
“斬龍石！”
張建國結合這陽清河和大窩嶺的山勢，心里便有了大概，敢情這是條龍脈？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想而已。
“道哥，你的意思是這河溝屯子處于龍脈之上？然後被劉伯溫給斬了？”
“嗯，沒錯，神頭嶺和陽清河所形成的小龍脈，河溝屯子就在龍眼之上，靈氣仙氣極為充裕，劉伯溫這老小子就在這開了一條人工河，把靈氣強行泄掉。”
“那劉伯溫為什麼不把神頭嶺給炸了？一了百了？”
韓瘋子嘿嘿一笑，臉上遍布戲謔之色。
“一般的二傻子都會這麼問。告訴你吧，劉伯溫先是斬掉關內的龍脈，最後到了晚年才悄默默的來到關外。
也可能是年事已高，于心不忍，也可能是害怕反噬。另外還有一種說法，長白山的龍脈相比于關內的那一條龍脈，還沒成氣候，再加上關外距離中原比較遠，威脅不大。
總之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他並沒有將長白山的龍脈置之死地。對神頭嶺網開一面，只是強行開了一條人工河，就像是在人的頸動脈扎了一刀，直接放血。
因此，神頭嶺也逃過一劫，不然就算你把人工河堵住，這小龍脈也無法恢復如初。”
劉伯溫當初放了關外長白山一馬，這才導致清兵入關，直接取了大明朝的天下。
張建國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能拉來幾車石頭、水泥，把人工河堵住，那這龍脈是不是就恢復如初了？
那這龍眼啥的是不是就能吃上了？
“咳咳，道哥，這人工河要是沒了……”
“你想可別想，龍脈的形成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即便是小龍脈，那也是上千年的積累。
靈氣和仙氣在空氣里微乎其微，你以為有多少？跟大風一樣刮過來啊？”
張建國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這名山大川哪個不是經過上萬年的歲月滄桑？
要是稍微堵一堵人工河就能恢復小龍脈，那稍微有點想法的人拉一車石頭就辦了。
有這種好事還能輪到普通人？
張建國癟了癟，說道︰
“那這個石龍的頭也不是經過動亂時代打斷的？而是劉伯溫刻意所為？”
“沒錯，當初他開完人工河後，又在河溝屯子立了一個斷頭的石龍。正所以石像石像，這石頭都不像了，這靈氣便會以更快的速度消散。”
張建國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事情，低聲說道︰
“嘿嘿，那你每天趴在上面是準備干嘛？散自己的靈氣啊？”
“你是不是傻？我沒事兒散自己的靈氣干嘛？嫌自己的命長啊？”
“那你趴在上面干嘛？”
“這你就不懂了吧，殘龍也是龍。當初劉伯溫立這條殘龍的時候，就相當于一個排氣扇，把靈氣呼呼往外吹。”
“所以這石龍浸潤多年，靈氣也很足？”
“你也說了，這麼多年，現在所剩的靈氣微乎其微，基本上忽略不計，我也就是趴習慣了而已。”
張建國差不多弄清了河溝屯子的小龍脈和石龍的來歷，便準備打听打听韓瘋子的身份。
“道哥，你懂的那麼多，還在這屯子里裝瘋賣傻，整天跟孩子混在一起，該不會背負著什麼任務吧？以你的眼界和身手，隨便露兩手，那得多少人要出高價把你收入麾下？”
韓瘋子是眼楮里閃過一絲精明，隨後便又是一片朦朧。
“呵呵，這些都是我道听途說，我也沒啥本事，就在屯子里瞎混唄？人生短短三萬天，能混一天是一天……”
張建國又把兩個杯子倒滿，各自抿了一口。
事緩則圓，看來韓瘋子的身份還得再打听。
不過韓瘋子既然跟他說了那麼多，那肯定沒什麼惡意，不然早就直接出招。
不過面對張建國的打听，韓瘋子絲毫沒有慌亂，那也說明他早就知道張建國會來。
所以，張建國已經確定，這青銅圓盤就是韓瘋子故意通過錢老大是手送到張建國的面前，來個引蛇出洞。
不過你韓瘋子不急，張建國更不急。
倆人把酒灌進肚子，搖搖晃晃的張建國抬腿就往外走。
韓瘋子有點慌張，趕忙站起身子，朝張建國吼道︰
“哎，你干嘛去啊？”
“干嘛去？天黑了不得睡覺嗎？回家睡覺！”
“今天聊的這麼投緣，你就不能跟我多聊會？或者你有什麼想問的？我肯定老老實實回答。”
“沒有，我今天就是偶然路過，看你可憐，跟你喝兩杯，就當是扶貧，沒什麼想問的。”
“偶然路過？你少扯淡，要不是我……”
韓瘋子欲言又止，把嘴邊的話咽回肚子。
“要不是你什麼？”
“沒啥子，要走就走吧，滾蛋……”
見韓瘋子急了，張建國就更加氣定神閑，反正急的人不是他。
來日方長吧！
張建國騎上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往靠山屯跑。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韓瘋子跟大窩嶺的古墓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