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溝屯子?
陽清河畔的一個小屯子。
錢老大見張建國想得入神,便好奇的問起來。
“建國,你打听這圓盤干什麼玩意?這圓盤有來頭?”
張建國點了點頭,把錢老大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
“這東西應該是土里的,邪性的很,待會我拿回去處理處理,不讓他禍害人。這事兒你別跟人說,要是還有人拿類似的東西跟你換糖,你就全部收下,直接送我那去。”
張建國並不是有意向錢老大隱瞞大窩嶺可能有古墓的事實。
而是因為這個古墓若是價值連城,恐怕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盯著,到時候禍從口出,就麻煩了。
畢竟懷璧其罪。
錢老大點了點頭,有些後怕的說道︰
“原來是土里的東西,怪不得我一接過來就覺得不對勁,心里直發毛。”
張建國從兜里掏出兩張大團結,遞到錢老大的手上。
“姐夫,這錢你先拿著,圖個吉利。”
“啊?這是什麼說法?”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這東西到我手上,那就得破財免災,給你錢就算是破財啦!”
錢老大似懂非懂的癟癟嘴。
“沒錯,好像確實有這種說法。建國,要是你接不住,就把圓盤還給我,我命硬,扛得住!”
“放心吧,我比你更硬。姐夫,圓盤這事兒你要跟我姐說清楚,打死也不能跟人說。”
“打死也不跟別人說!”
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x子。
張建國匆匆吃完兩斤餃子,便騎上自行車直奔河溝屯子。
河溝屯子就在大窩嶺腳下。
背靠大窩嶺、面朝陽清河,絕佳的風水寶地,出了不少的大人物。
後來劉伯溫斬龍的時候,路過名不見經傳的河溝屯子,突然馬止步不前,嘶鳴不已,大有臣服之勢。
于是他便立即登高望遠,竟然發現名不見經傳的大窩嶺竟然有如此寶地,是妥妥的小龍脈。
之所以稱之為小龍脈,是因為河溝屯子正北方向為大窩嶺的最高峰神頭嶺,匯集方圓百里之仙氣,並且隨正北之風,南下至河溝子屯。
並且楊陽清河雖然為松花江的支流,但氣勢磅礡,頗有幾分爭流之氣勢。
而且河溝子屯就在陽清河的轉彎之處,水流由急到緩,上游源源不斷的靈氣財氣在此聚集。
因此,河溝屯子靈氣仙氣極其充裕,但比不上名山大川,所以叫小小龍脈。
小龍脈雖然不能孕育出世間大才,但是足以引起一方騷亂。
劉伯溫便斷言︰
此小龍脈必須斬!
于是他便命令斬龍隊在陽清河轉彎之處,開了一條人工河,將河流水緩之處聚集的財氣靈氣通通泄掉。
從此山之仙氣、水之靈氣雖然充盈,但完全留存不住,成為一條死龍脈。
而關于劉伯溫再次斬龍的傳說已經失傳,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到如今則無人提及。
張建國騎著自行車就到了屯子口,他永永遠遠感覺到這里聚集的靈氣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流逝。
而方向正是一條約莫五六米寬、筆直的人工河。
“呼,看來這地兒確實有點門道啊!”
張建國看了看,便推著自行車往前走,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便看到一個巨大的石像,足足有三米高。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條斷了頭石龍。
不知是因為歲月流逝,還是歷經特殊年代,這石像極為粗糙,而且坑坑窪窪,甚至還有紅色的油漆印跡。
張建國駐足良久,這時一個頭發發白、爆炸如愛因斯坦的老頭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張建國的身後。
“嘿嘿,小伙子,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迷?看什麼呢?”
這低沉到地府的聲音把張建國的魂都要嚇出來,頓時感覺五髒六腑錯了位,哪哪都不自在。
“老先生,我就看看這石像,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
“怪好看的。”
老頭癟了癟嘴,嘁了一聲,一躍而上,坐到石龍身上,抱著石龍的脖子就閉上了眼。
“一條沒有頭的石頭龍有什麼好看的?丑死了!丑死了!”
張建國正納悶這老頭什麼來路的時候,竟然听到一陣細微的鼾聲。
“這……”
他欲言又止。
就在此時,一群騎著竹馬的小屁孩浩浩蕩蕩的狂奔而來,圍在石像旁邊,撒了泡尿,和了點黑褐色的稀泥就往老頭的屁股上抹。
“哈哈哈,韓瘋子拉褲兜子咯!韓瘋子拉褲兜子咯!”
張建國眉頭一皺,敢情他叫韓瘋子?
韓瘋子睜開眼楮,伸手一摸涼嗖嗖的屁股,頓時氣的胡子都飛起來,跳下石龍朝這群小屁孩追過去。
而張建國隨手薅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
“干哈?撒手,你跟韓瘋子是一伙的?撒手!”
“行啊,我撒手可以啊,不過這大白兔奶糖我可要給別人了。”
張建國說完就從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瞬間甜絲絲的奶香味便彌漫開。
小孩咽了咽口水,伸手就去抓。
誰知道張建國的大巴掌一合,將奶糖死死握在手心,藏到身後。
“給我!”
“給你?憑什麼給你?就憑你想吃?世界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小孩賭氣的跺了跺腳,又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
“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想吃糖?簡單啊,我問你問題,老老實實回答,一個問題一顆糖。”
“真的?騙我是狗!”
“騙你干啥?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大名韓春生,小名狗蛋。”
張建國拿出一顆奶糖塞到狗蛋的手里,只見他咧開了嘴,原本的狐疑和防備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剛你們捉弄的叫韓瘋子?本名叫什麼?為什麼叫韓瘋子?”
狗蛋掰了掰手指,說道︰
“這是三個問題!”
張建國白了一眼,這小子還不好忽悠。
“行,就算三個問題。”
狗蛋見張建國點頭,便說道︰
“韓瘋子大名叫韓正道,跟我一個姓。不過咱們河溝屯子大部分人都姓韓,多少沾親帶故。
自打我記事的時候韓瘋子就不干活,每天在屯子里來回晃蕩,一有人喊他干活就裝瘋賣傻。我听說原來他跟爹娘住,後來爹娘死了,房倒屋塌,就住在屯子里的土地廟。
後來土地廟被砸了,他也窩在里面,一住就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