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李孟姜端坐在窗口下的書桌旁,手持毛筆,正專注地在一張宣紙上書寫著經書。她的筆法嫻熟,字體娟秀,仿佛每一筆都蘊含著她的心思和情感。
就在這時,一只羽毛雪白的信鴿如一道白色的閃電般從窗外飛進屋里,輕盈地落在了桌子上。
李孟姜被這突如其來的訪客打斷了思緒,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了這只小巧的信鴿身上。
這只信鴿通體雪白,羽毛如同雪花般潔白無瑕,它的眼楮明亮而靈動,宛如兩顆寶石瓖嵌在那小小的腦袋上。
李孟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她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信鴿那流水型的身體,溫柔地問道︰
“小家伙,你腿上綁著信,是周哥哥寄回來的嗎?”
小信鴿似乎能听懂她的話,“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仿佛在回答她的問題。
李孟姜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解開綁在信鴿腿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小紙團。
她展開紙團,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
“淺淺,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嗎?我馬上就要回到長安見你了。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也想看看我的淺淺這些日子有沒有變胖或者變瘦,所以你要等我回來哦。”
李孟姜看著信上的字,嘴角微微上揚,但並沒有露出那種甜蜜的笑容。她心中暗自嘀咕︰
“我和周道務又不是剛談戀愛的少男少女,而且都已經夫妻多年了,還說這些肉麻的話。”
然而,盡管嘴上這麼說,她的心里還是不禁泛起一絲漣漪,畢竟這是丈夫的來信,字里行間透露出對她的關心和思念。
隔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李孟姜的書桌上,她正專注地翻閱著周家的賬簿。
這些古老的賬簿記錄著周家的收支情況,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文字讓李孟姜感到有些眼花繚亂。
經過數小時的努力,李孟姜終于將所有的賬簿都查閱完畢。
她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感嘆道︰“沒想到古代的賬簿,整理起來這麼麻煩,真是累死我了。”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的另一端,周道務的馬車正緩緩駛入城門。
車輪滾滾,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宣告著主人的歸來。
馬車在周家門口停下,周道務輕盈地跳下馬車。
他剛一落地,周府的家生子周許多便立刻迎上前來,滿臉笑容地說道︰“家主,您回來了。”
周道務微微點頭,示意周許多不必多禮。
他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開口問道︰
“我听說李義府這廝被聖人升為中書令了?”
周許多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哼!屬下也有所耳聞,這個李義府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個兩面三刀之人,表面上對人阿諛奉承,背地里卻陰險狡詐。而且自從他兼任中書令之後,更是假借官職之便,越俎代庖,實在是可惡至極!”
周道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冷哼一聲︰
“小多啊,你可曾听聞過這樣一句話︰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個李義府如此張狂下去,最終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周許多聞言,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之色,他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難道說,聖人是在故意給李義府設下陷阱嗎?”
周道務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多啊,聖人的心思又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輕易揣測的呢?”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只需靜觀其變,等待事情的發展便好。”
片刻之後,主僕二人緩緩地走進了賬房,他們的腳步聲輕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李孟姜。
當他們走進房間時,目光恰好落在了趴在桌子上的李孟姜身上,只見她的呼吸平穩,顯然已經沉浸在了甜美的夢鄉之中。
周道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李孟姜身旁,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仿佛她是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
李孟姜的身體輕盈而柔軟,周道務的動作輕柔而穩當,他慢慢地走到床榻邊,然後輕輕地將李孟姜放在了床上。
周道務站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李孟姜的睡顏,她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枕頭上,微微遮住了她那白皙的面龐。
周道務輕輕地伸出手,將李孟姜頭上的發飾一一卸下,放在一旁的梳妝台上。
然後,他又輕輕地將李孟姜的身體調整到一個舒適的姿勢,讓她能夠睡得更加安穩。
做完這一切後,周道務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繼續凝視著李孟姜。
他的目光溫柔而深情,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在心里。
過了一會兒,周道務終于輕輕地站起身來,他轉身對站在門口的周許多輕聲說道︰
“小多,幾天後,我打算帶著臨川長公主離開長安,前往桂州。”
周許多听了這話,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不禁問道︰
“桂州?那可是離長安特別遠的地方啊。”
周道務默默地坐在窗前,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他想起了李孟姜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那些話至今仍在他耳邊回響。
李孟姜告訴他,她其實並不喜歡皇宮里的生活。
在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地方,她目睹了太多的陰謀和算計。
陰德妃設計毒死鄭婉言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和厭惡。
她渴望離開這個充滿勾心斗角的地方,去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想去南方,看看她前世生活過的地方,感受那里的風土人情,了解那里的人們是如何生活的。
周道務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知道李孟姜的內心是多麼的渴望自由。
然而,他也明白,皇宮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離開的地方。這里有太多的規矩和束縛,想要逃脫並非易事。
他不禁為李孟姜感到惋惜,同時也為自己無法幫助她實現願望而感到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