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東贊每日都在營中忙碌地處理著軍務,他的營帳中彌漫著緊張而嚴肅的氣氛。
一天,一名親兵匆匆跑進營帳,向祿東贊稟報︰“大相,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
祿東贊听聞此言,立刻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羊皮地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他說了些什麼?”
親兵喘了口氣,回答道︰
“唐軍還在河西集結,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祿東贊冷笑一聲,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說道︰
“正好,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決然。
轉眼間十天過去了。
這一天,營寨外的空地上堆滿了劫掠來的各種物資,糧食、牛羊、金銀財寶等等,琳瑯滿目,令人眼花繚亂。
士兵們正在忙碌地將這些物資打包整理,準備運回國內。
一名小校站在一旁,認真地清點著數目,他高聲喊道︰
“糧食夠吃三個月,牛羊數量也不少啊!”
旁邊的士兵們听了,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這白蘭真是塊肥肉啊!”
一名士兵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貪婪和滿足。
然而,在這片歡樂的氛圍中,被俘的白蘭人們卻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洗劫一空,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有人忍不住落下了悲傷的淚水,喃喃自語道︰“我們的家沒了……”
旁邊的一位老者嘆息著安慰道︰“能活著就不錯了,別再惹他們生氣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和對現實的屈服。
祿東贊站在營寨的高處,眺望著遠方的草原。
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高大,仿佛這片土地的主宰。
親兵走到他身邊,恭敬地問道︰
“大相,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呢?”
祿東贊凝視著遠方,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
“再待一個月吧,把能運走的都運走,然後留一隊人駐守此地。”
他的聲音在風中飄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每一天,都有新的劫掠隊伍從營地出發,他們像一群饑餓的野狼,四處搜尋著獵物。
當他們歸來時,總能帶回大量的牲畜和物資,這些收獲讓整個營地都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一名士兵興奮地喊道︰
“我們找到了一個超級隱蔽的地窖,里面全是糧食!”
他的聲音引起了周圍同伴們的注意,大家紛紛圍攏過來,急切地詢問著這個地窖的具體位置。
“就在那座山的後面,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地窖就在樹林里。”
士兵得意地描述著︰“
“不過要小心,那附近可能還有其他的地窖,說不定藏著更多的好東西呢!”
同伴們听了,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們商量著明天也要去那里踫踫運氣,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寶藏。
與此同時,一群奴隸被分批押往吐蕃。
這些奴隸們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恐懼。
他們被繩索緊緊地捆綁著,彼此之間用繩子串聯起來,形成了一條長長的人鏈。
“我不走!我要回家!”突然,一名奴隸掙扎起來,他的聲音充滿了哀求。
然而,士兵們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們用刀背狠狠地敲打他的腿彎,迫使他跪下。
“再鬧就殺了你!”士兵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們這些奴隸,就該乖乖听話!”
奴隸們無奈地低下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他們不敢再反抗,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這殘酷的命運。
營寨里,裊裊炊煙如往常一樣緩緩升起,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寧靜。然而,這股輕煙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消散在遼闊的天空中,而是被風吹向了那片曾經屬于白蘭人的草原。
營寨外,巡邏的騎兵們如幽靈般穿梭,他們的目光銳利如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威脅。當他們發現有白蘭人試圖返回家園時,便毫不猶豫地驅趕著這些可憐的人們,口中高喊︰“這里已經是吐蕃的地界,不許靠近!”
與此同時,祿東贊在大帳中接到了新的命令。他立刻召集了眾將領前來議事,眾人魚貫而入,帳內氣氛凝重。
祿東贊面色凝重地說道︰“本部傳來消息,讓我們鞏固防線。白蘭人雖已戰敗,但仍有可能卷土重來,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將領們齊聲應諾︰“謹遵大相命令!”
祿東贊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決定派遣三隊人馬駐守要道,嚴密監視白蘭人的動向。其余人則繼續清剿周邊,務必將白蘭人的殘余勢力一網打盡。”
說罷,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精確地指出了需要防守的要道和需要清剿的區域。
將領們俯身領命,然後轉身匆匆離去,傳達祿東贊的命令。
被俘的老人們緊緊地擠在一個角落里,他們的身體因為恐懼和不安而微微顫抖著。
外面的營地一片嘈雜,不時傳來士兵的呼喝聲和武器的踫撞聲,這讓老人們的心跳愈發加快。
在這個緊張的氛圍中,一個小孩突然抬起頭,用天真的目光看著身邊的老人,問道︰
“阿爸洛,我們還能見到阿塔阿娜嗎?”
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卻透露出對家人的深深思念。
老人的心中一陣刺痛,他緩緩地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孩子的頭,安慰道︰
“會的,孩子,等過些日子我們就能夠見到他們了。”然而,老人的聲音卻顯得異常沙啞,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
孩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老人的異樣,他繼續問道︰
“那要等多久呢?阿塔阿娜會不會忘記我們?”
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
不會的,孩子,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們的。我們只是暫時分開了,很快就會團聚的。”
盡管老人的話語充滿了安慰,但他自己的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把握。
他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夠再次見到自己的親人。
然而,在這個艱難的時刻,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撫孩子的恐懼和不安。
在古藏語中,阿爸洛是爺爺的意思,阿塔阿娜是爸爸媽媽的意思)
吐蕃士兵們如忙碌的螞蟻一般,開始動手拆除城中那些完好無損的房屋。
他們粗暴地將木料從牆壁和屋頂上拆卸下來,然後用粗壯的繩索將這些木料捆扎起來,準備運回營寨。
“這根柱子夠粗的,抬去修糧倉肯定合適!”
一名吐蕃士兵站在一根巨大的木柱前,興奮地喊道。
其他士兵們紛紛響應,呼喝著一起發力,將這根沉重的木柱抬了起來。
木柱與地面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仿佛是這座城市在痛苦地呻吟。
草原上的風每天都吹過吐蕃的營寨,帶著遠處的塵土,讓整個營地都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氛圍中。
巡邏的士兵們裹緊了自己的衣袍,嘴里不停地抱怨著︰“這鬼地方真冷啊,還是早點回本部好。”
“是啊,等把這些東西都運完就好了,听說本部有暖和的帳篷呢。”
另一名同伴接口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與此同時,祿東贊剛剛檢查完奴營,他對身邊的親兵吩咐道︰“看好這些人,別讓他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