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塘賭檔的地下室內
“玫瑰姐!”沙膽雄和陳元茅站了起身
毒玫瑰從新加坡回來香港,來解決勞劍豪的事情
“玫瑰姐,你回來就好,明叔在這等很久啦,等您來做主呢!”沙膽雄說道。
“來人把狗牽出來!”沙膽雄手一揮,幾人拿著鐵鏈將勞劍豪給拉了出來。
勞劍豪全身傷痕累累,被人拿著鐵鏈捆著手腳,死死地按在了毒玫瑰的面前。
毒玫瑰坐在了一邊,翹起了二郎腿,看了看勞劍豪,隨即看向了煤炭明。
“明叔,誰讓你自作主張把他放出來的,有問過我嗎?”毒玫瑰問道。
“對不起啊玫瑰,他是我義子,好歹也是我們敬義的人,在里面受了太多苦,我就...”
“敬義的人,出來也得跟我報備呀,然後看我收不收呢!”
“他這一出來,又是騷擾我的人,又來鐘馗這里,真是個麻煩精呢。”毒玫瑰說道。
“玫瑰,我的錯,大好彩那邊的損失我賠,求你放過他一命吧?”
“我也是真沒想到他會這樣...不過,這件事,是和勝義那邊的人在背後指使,所以...”
“好了明叔,老敬義那班人,我就留了您一個,因為您以前,好歹也照顧過我,您也別多說了,我自有主張。”毒玫瑰說道。
煤炭明站在一邊不吱聲了,隨即踹了勞劍豪一腳︰“你還不給玫瑰姐道歉?”
“吃里扒外,手刃同門,欺師滅祖的女魔頭,你不得好死!”勞劍豪非但不道歉,反而是對著毒玫瑰破口大罵。
“你殺我阿公陳十,老敬義一班人全部死光,你今日不弄死我,我日後不會放過你!”勞劍豪不依不饒。
“你嗎的,沒完了是吧?”沙膽雄操起了一把鐵鉤,一下子鑿進了勞劍豪肩膀的肉里,痛的勞劍豪一聲慘叫。
毒玫瑰笑嘻嘻的看著勞劍豪。
“我的天,你跟敬義之前那幫老人,都學到了什麼呀,混江湖是你這樣混的嗎?”
“幼稚到這樣,我可真是被你的智商要嚇哭了呢,你以為你能做的了些什麼嗎?”
“被和勝義的人當槍使,為那些死掉的人在這裝忠義,哎,真不知道明叔保你出來作甚呢。”毒玫瑰笑道。
“明叔,你可別怪我哦,我敬義呢,不收傻子憨貨。”毒玫瑰說道。
煤炭明嚇壞了︰“玫瑰,別這樣,你留他一條命吧,我保證他不會再出來搞事,我保證!”
“阿公你莫求她,賤人,我咬死你!”勞劍豪罵道,忽然間掙開了身邊兩人,張開了嘴巴朝著毒玫瑰咬來!
毒玫瑰一個閃身後撤,身邊的沙膽雄和陳元茅,一人拽著他一只胳膊,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一腳踩著他的腦袋!
“真是一條不死不休的瘋狗呀,不過,我專治你這條瘋狗。”毒玫瑰看著腳下的勞劍豪,拿起了桌子上的鐵鉤。
手起鉤落,一下子砸在了勞劍豪的腦袋上,將其砸暈了過去!
“拖他過來。”毒玫瑰做了個手勢,陳元茅和沙膽雄將死狗一般的勞劍豪抬了過來。
“明叔呀,殺他呢,是不給您老人家面子,不殺他呢,鐘馗那邊又說不過去,而且他也總是要咬人。”
“所以呀,我決定采用一種中和點的辦法了哦。”毒玫瑰微微一笑,拉開了自己手提包的拉鏈。
煤炭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玫瑰,不要,不要啊,你這樣還不如殺了他啊...”煤炭明嚇得全身發抖,他太了解毒玫瑰了,他知道她要對勞劍豪做些什麼。
毒玫瑰拿出了一支針筒,里面是高純度的三號面粉溶液。
“從新加坡那邊改良過的高純度樣品,先便宜他了。”毒玫瑰二話不說,拿著針筒就扎進了勞劍豪胳膊上的靜脈。
昏迷的勞劍豪,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墮入了無盡深淵!
煤炭明看得老淚橫流,仿佛已經看穿了勞劍豪未來的下場。
“明叔啊,以前我為社團坐牢,只有您來看過我,我給您面子,留他一條狗命。”
“但是他會咬人呀,我管不住他,就讓白小姐來替我管他啦。”毒玫瑰微微一笑,讓沙膽雄把這條死狗,還給煤炭明。
玫瑰是非常狠的一個女人,就因為她的這一針,勞劍豪還不如死了。
往後的無數年,勞劍豪徹底淪陷毒海,日漸消瘦,從最初老敬義最生猛的打仔,徹底淪落成為了一個道友毒蟲!
別說那顆報仇的心,但凡有人給他五十文,去買上一小包的面粉,他都會磕頭!
家破人亡,生不如死,露宿街頭,宛如人間垃圾...
而從那之後,煤炭明知道勞劍豪日後的命運,但是仍舊不願放棄,而是帶他回了城寨藏在了城寨一處舊樓,讓他享有在城寨免費吃粉的權利。
反正從我芝麻灣出來之後,有好幾年就沒再見過他,仿佛從人間蒸發一般。
1970年,我路過塘尾道見過他一次,宛如死狗一般,鋪著一張草席,身形消瘦如骷髏,眼神空洞,去撿路邊的香煙頭抽,旁邊放著亂七八糟的針管。
<arry最終失望,離他而去。
連煤炭明都放棄了他,沒有人罩,也沒有收入,所有兄弟都離他而去,在芝麻灣坐監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大不如前,被差佬打出內傷。
加上吸粉,更是手足無力,想要出去撒潑耍賴,靠著以前好勇斗狠的殘存名望收保護費,結果有氣無力,別人根本不買賬。
去到菜市場,一個殺豬賣豬肉的屠夫一把能把他推出幾米遠,逐漸淪落,宛如喪家之犬...
我實在是沒想到,一個在水飯房能撐三年,扛著幾大社團永不服輸的硬漢,在白小姐的魔力之下,短短幾年時間,成了這般模樣...
最終,只有他的母親,不離不棄,見得他生不如死,母親一人打三份工,不惜走路到城寨去買粉給他...
多年之後,勞劍豪西裝筆挺,站在教會的講壇上,訴說這段經歷的時候,幾度落淚。
他說,那一刻,所有人離我遠去,只有我的母親,沒有離開我,她說生我養我,也要送我走。
她見我戒不了,索性去城寨幫我買,她說兒子,你吸吧,你好多年沒有新衣服了,你好生吸飽,媽去給你買一身新衣服。
那晚,他半夜吸完粉,睡到迷迷糊糊,听見自己母親在隔壁低聲哭泣,看到了桌子上一套嶄新的壽衣,是她母親默默為他準備的...
“從那一刻,我醒悟了,我發誓,一定要戒掉!”勞劍豪說道,台下一片鎂光燈,伴隨著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