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這句話,看似隨意,實則暗藏鋒芒。
甦旭心神一凜,腦子里一片翻江倒海,讓他一時之間難以平靜。
他已娶妻,與黛玉情深意篤,豈能再娶她人?
若是答應,豈不是那成了負心薄幸的陳世美?
可若拒絕,又該如何應對太後的盛情,而不至于落得個對太後不敬的罪名?
甦旭的大腦飛速運轉,各種念頭此起彼伏,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試圖在進退兩難的境地中找到一線生機。
甦旭的沉默,在太後眼里,卻是另一種解讀。
原來太後見他垂目不語,便錯以為其年輕稚嫩,听到要尚公主歡喜得忘乎失禮,一時不知所措,所以才愣在那里不說話。
“探花郎,” 太後見甦旭遲遲不語,清了清嗓子,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哀家正與你說話呢,還在怔什麼?”
甦旭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道︰
“稟太後娘娘,微臣已娶妻,此事萬難從命,還望太後明鑒!”
太後聞言,頓時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這甦旭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成親。
她驚訝地問道︰“哦?你成親了?該不是誆騙哀家吧?”
甦旭心中暗道,我若是說沒成親,那才是在學陳世美,
這可不僅僅是停妻再娶的世俗問題,
其實對于皇室來說,這些世俗規則都是他們約束別人用的,自己並不在其列,
那陳世美最後被鍘,也是因為他算是犯了欺君之罪。
甦旭慢慢穩住心神,以一種恭敬且不卑不亢的語調說道︰
“稟太後娘娘,為臣確已成婚,妻室乃前科探花林如海大人之女,婚書、禮俗一應俱全,此乃正本清源之事,斷不敢擅妄改口。
臣若有所隱瞞,便是欺上之罪,此乃千刀之刑,于臣非幸事也。”
甦旭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條理清晰。
太後原本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她似乎被甦旭的坦誠所打動,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哦?你那岳父大人竟然是前朝探花?”
甦旭恭聲應道︰“正是。”
太後不禁感嘆道︰“你這妻子倒是好福氣,竟然嫁得如此良婿。如此看來,這普天之下最才貌雙全的探花郎,全都成了她家的了。”
甦旭听出太後語氣中並無責怪之意,反而帶著一絲調侃,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他想到太後之前可能並非有意刁難于他,自己大概率想的太多,坦誠一點可能更利于緩和現在的氣氛,于是他恭敬地回道︰
“內人賢良淑德,溫柔體貼,對微臣幫助極大。”
太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沒想到甦旭竟會如此坦然地夸贊自己的妻子,這在她看來,實屬難得。
她原本以為甦旭會像其他年輕男子一樣,羞于在人前談及兒女私情,卻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表達對妻子的愛慕之情。
其實,太後之前確實有些生氣,但並非針對甦旭,而是因為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剛剛進宮,告訴她南安郡王消息靈通,
剛得知今年恩科出了一位不到二十歲的探花郎,不僅才華橫溢,而且尚未婚配,模樣也十分俊俏。
太後一听,便動了心思,想將這位年輕有為的探花郎招為駙馬,許配給養在自己膝下的養女貞惠公主。
而且為了防止這位探花郎被別人榜下捉婿,太後立刻派人將他召入慈寧宮中。
可誰料這探花郎跪地直言已然成婚,原來南安太妃以訛傳訛,這可算得上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誤會,倒是弄得堂堂一國太後平白落了面子——如何教她不心中暗氣?
緩緩理清思緒後,太後抿唇輕笑三分,卻不覺帶些無奈,嘆道︰
“剛才同你說做媒一事,不過是哀家的試探罷了,想看看你這探花郎是否真是世傳清流。須知哀家只有皇帝一個兒子,又哪里來的女兒許配人家?”
她頓了頓,目光稍稍柔和︰“不過,如今看來你果然不為名利所動,哀家甚感欣慰。”
听了太後這一番撥轉乾坤的話,甦旭心中大石總算放下,默默吐出口氣,肅然道︰
“臣惶恐,謝太後娘娘謬贊。”
太後微微頷首,似是終于釋懷,淡淡說了一句︰“你先退下吧,哀家有些疲乏。
從慈寧宮出來,甦旭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他抬頭望向天空,萬里無雲,陽光卻顯得格外刺眼。
這皇宮,果然是個是非之地,一不小心就會卷入各種漩渦。
他如今只想盡快回家,去見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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