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呀?干嘛欺負俺哥,快松手!”
周衛紅一看周春生被人困住手臂,立馬驚慌的上去又抓又打,可猛地一抬眸,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這不是給自己東西吃的人嘛。
“咦……怎麼又是你?你大爺的,放手,這是俺哥,俺哥!”
年輕小伙一听立馬松了手勁,尷尬的抓了把寸頭,面紅羞澀的解釋︰“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見有人受欺負,想幫忙……”
“俺用你幫忙?俺哥的胳膊都被你擰壞了,你得賠錢!”
周衛紅心疼的趕忙上去攙扶周春生,幸好助听器沒踫掉。
她可知道那玩意值錢,真要掉地上,不僅可惜東西更心疼多花的錢。
“春生哥,你咋樣呀?胳膊疼不?俺讓他賠錢!”
“大哥你受傷沒?我賠錢,一定賠!”
年輕小伙也想上去查看情況,可被周衛紅的仇視眼神完全唬住了,瞬間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只是嘴上的話卻沒停,“我也是這兒的人,絕對不跑!你們快看看受傷沒,我帶著去醫院治,醫藥費我全掏。”
“你不出錢誰出?人你傷的,難不成還想躲閑!”周衛紅瞪了他一眼,神情緊張的看著周春生活動身體,活動手臂。
卻還憨傻的寬慰他︰“小伙子,別害怕,俺們不訛人,俺沒事。胳膊腿都好著呢!你們快進站吧。”
“大哥,我叫郭向軍,也是咱這兒的人,你真受傷了,一定要說,我負責到底。”
郭向軍憨憨的傻笑著,他第一次出完任務回家探親,沒曾想路上踫見一個小辣椒。
現在又偶遇到她,倆人的淵源竟這麼深,不免多看了周衛紅兩眼。
小姑娘長的眉清目秀,肌膚細膩,還口齒伶俐,小嘴正巴巴的訴說擔心。
“春生哥,你真沒事?他突然使了那麼大勁兒,擰了胳膊一下,怎麼可能沒受傷呢?”
“真沒事,衛紅,不信你看,俺這不疼,也不耽誤俺干活,咱別訛人家,不好!”
“春生哥!你怕啥呢?有俺在,還怕咱吃虧不成?”周衛紅悄咪咪的說著話,眼神又精明伶俐的看了郭向軍一眼,故意朝他嬌哼了一聲。
羞愧的他又不自覺的摸了下鼻尖,掏出20塊錢想遞給周春生作補償,“大哥,我出這錢算醫藥費行不?我今天必須得坐車走,得按時間回部隊報到,不夠我再添。”
“你也是軍人?”
一听這話,周春生更不願意為難他了,忙扯過周衛紅的胳膊勸︰“衛紅,算了把,斤斤計較干啥呢?俺真沒事。即使有事,不也還有你蔡姨和顧叔嘛。快別難為他了,當兵的不容易,命別在褲腰帶上,說向前沖就得沖,咱別拖人後腿。”
“你想想你哥和林大哥,當兵的沒壞心眼,你看其他人只是看一眼走過去了,人家能出手幫忙,咱別寒了人心呀!”
“可你的胳膊……明明受傷了,他手勁兒那麼大,咱哪能吃這個虧?”
周衛紅擔憂的看著周春生的胳膊,看他硬挺著不願說實話,分明是不想她擔心也不想找那人麻煩。
“听話,早點回城,別讓你娘和你哥嫂擔心,有學上就行。這要不是林家幫忙,說不準咱家還沒這麼好的機會呢!別記恨你娘,年紀大了,有時看的短,但她一定是為了你好。”
周春生听老張嬸說了周衛紅回老家的原因,他個男的不好多勸,但也不想她跟周母心生嫌隙。
畢竟是親母女,打斷骨頭連著筋,切不斷的親情。
“俺……俺知道了。”
周衛紅垂頭斂眸的听他說話,其實她回來在墳前哭了那一場,心里的疙瘩也快解開了,但就是放不下臉面。
“別使小性子,照顧好你娘!她要出點兒啥事,你哭再多也沒用,哎……快回吧!”
周春生嘆口氣,看了眼車站上方的表,已經不早了,催促著周衛紅趕緊進站,也安慰著郭向軍。
“小伙子,我妹妹歲數小,你別見怪,她沒壞心眼,俺們也不訛人。俺想麻煩你進去後多照看她點兒,路太遠,俺怕她出事。”
“大哥,你放心!俺肯定幫你照看好她,只是這錢?”
“俺不要!你也不要就扔了吧,誰樂意撿誰要。”
說完,周春生瀟灑的揮了揮手走遠了,半路中間又朝他們喊了一嗓子︰“衛紅,路上小心點兒,听你娘的話,別再氣她了!”
原本還依依不舍的姑娘听後輕哼一聲,“哼!又不是俺的錯,一開始就怨俺娘!”
“你叫衛紅?姓什麼?”
郭向軍很自覺的上前想幫周衛紅背包袱,結果剛問了人家一句話。
瞬間獲得一個白眼嘉獎,“你想干嘛?現在拐賣人口還得實名實姓呀?”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都告訴你我名字了,你的……”
“沒有!別老找俺說話,煩人!”
周衛紅心情不暢,連帶著說話都夾槍帶棒,看郭向軍的眼神都滿是抗拒,不想跟他搭茬。
“可你哥拜托我照顧你……咱能好好說話嗎?”
郭向軍看出周衛紅不想理人,但還是 著臉緊跟上去,一路殷勤的不是想幫忙拿東西,就是詢問她去哪兒。
當周衛紅在窗口拿到票後,倆人又是一樣的目的地。
“你也去這個城市?你家在西南邊嗎?可你怎麼沒有那邊人的口音?還是你去那兒找誰……”
“閉嘴,你話癆呀!絮絮叨叨,婆婆媽媽,�N 碌模︿敲闖イ幕鴣擔 郴鼓苡指 闋 黃鷓劍俊 br />
周衛紅把車票裝進兜里,閉目養神的靜坐在座位上等檢票進站,旁邊的郭向軍也寸步不離的緊跟著她坐,只是沒再說話。
火車上的倆人,紀清博長吁短嘆的啃著冷餅、冷熟食,看著窗外白茫茫的雪景問︰“妹夫,咱到家睡哪兒?那屋冷的掉冰碴子。”
“不會,我給你燒炕,去春生家吃飯。”
周衛國也望著窗外,嘴里吃著東西,味如嚼蠟,沒什麼滋味。
“哎!我以後可不生姑娘,打不得罵不得,一不順心還離家出走,能氣死大人!你呢?以後周小溪也這樣偷摸走了,你舍得動手揍嗎?”
紀清博惆悵的吃了一口熟食,難吃的他硬梗著脖子咽下去了,再也不想吃第二口。
“我?听妮妮的,她讓動手我就揍!兒子女兒一樣,誰也逃不掉。”
周衛國想了一瞬,哪個孩子真要把媳婦氣出個好歹,不揍服了還留到過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