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身披曹魏戰旗,蹈海而亡。
本以為靠著他的拖延,夏侯尚那邊還有機會逃出生天。
但可惜,蒯良在得到了于詮帶來的西楚戰艦填補空缺後,這片海域,曹魏和季漢的戰船,已經沒有機會逃離了。
想要突圍的人,不僅僅只有夏侯尚。
混亂中,他還遇到了于禁另外一員副將東里袞。
“夏侯將軍。”
東里袞的頭盔早就不見,身上還插著一支箭矢。看樣子,是剛剛想要突圍,結果被頂回來了。
“那蒯良的部隊,多由他蒯家曲部私兵組成,尚有諸多漏洞。”
“可是楚國水軍一來,迅速填補了那些漏洞,我多次突擊,都被擋了回來。”
夏侯尚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說道“如今局面,我軍已然慘敗。若是無法突出去,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要麼被楚賊圍剿,死于大海。要麼,被楚國俘虜後虐殺。”
“另外,就只有決死突圍一條路了。”
說完,帶著他身邊不多的快船,再次發起了突擊。
而且這一次,他將自己的戰船點燃,船只上所有引燃的東西,不論是紙張,布匹,還是船帆,木桶,統統點燃。
周圍的戰船,也都有樣學樣。
一排火船,就這樣撞了過去。
負責這里攔截的人,同樣是從東吳投降過來的張彌。
他按照于詮的吩咐,帶著幾艘戰船沖到了敵人撤離的區域邊緣游弋,負責警戒和攔截試圖逃離的小股魏軍。
本來這里並非戰場核心,他心里還有些不舒服。
想著自從自己在秣陵城內投降後,僅僅見過士頌一面,後面直接就地整編,成為了江東軍團的一員。
隨著陸遜帶著江東軍團北上,在淮南被諸葛亮擊退,他又被調到了海軍的戰斗序列。
這次跟著蔡瑁大軍伏擊季漢曹魏的聯合艦隊,他有心大干一場,得些功勞。
結果卻跟著于詮,做了外圍攔截工作。
此刻,他心里更想罵娘。
斬將奪船的好事,輪不到自己,對面被逼入絕境後,殺紅了眼,拼死突圍,卻要自己去面對。
“快,快,避開火船。”
他剛剛下令,就被于詮否定。
“不許退!那是敵軍突圍部隊,想要借火船逃命!”
“各部嚴守負責區域,誰讓敵軍逃離,軍法從事!”
張彌听到這話,直翻白眼。心說大家都是東吳舊臣,投降西楚後,也有些往來。怎麼今天到了戰場上,你如此冷酷無情。
他心里盤算半天,終究沒有敢擅離職守。
若是從前在東吳,在孫權麾下。他的部隊,都是自己的曲部私兵,他早就下令撤退了,反正自東吳,只要自己手上有兵,孫權就得給自己對應的權利。
但現在,整個江東的游戲規則都改了。
軍隊征募,統一由楚國朝廷管理,所有人,所有家族不得設置曲部私兵。
江東所有田產收入,大多掌握在士頌任命的揚州牧手上。各大家族被砍成了普通富豪。
當然了,也有想不開,想要偷偷積蓄力量的。但是那些人,那些手段,在暗組探查,陸遜出兵的配合下,都被剿滅。
之後,江東地區也就乖巧了下了,畢竟,對于要麼身死族滅,要麼交出權力財產的選擇,大多數人還是想要活命的。
也正是如此,張彌即便是自己想要跑,周圍這些楚國士兵,也不會後退,說不定真有二愣子,直接就把他按逃兵給砍了。
沒辦法,他只能帶著部隊,和想要突圍的敵軍火船,戰成一片。
然而,海戰的混亂遠超想象。
正當張彌和東里袞混在在一處時,一艘被夏侯尚暗中點燃的,好似失控的魏軍運輸船,在混亂中,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就這麼撞了過來。
由于這艘火船,速度奇快,這里已經亂戰在一起的雙方將士,戰船都無法避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船撞了過來。
接著,便是轟然一聲巨響。
這艘運輸船內的火油在猛烈的撞擊下被點燃,而後發生了急促的爆炸。
張彌的戰艦,先是被攔腰撞斷,而後又在瞬間爆燃中,被大火吞噬。
他也好,和他對抗的東里袞殘部也好,都在這一瞬間,殞命火海,連跳船的機會都沒有。
倒是夏侯尚,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帶著一艘戰船,逃離此地,成為了聯合艦隊這邊,唯一生還的將領。
海面上的火,還在燃燒。
但不再是戰斗的火焰,而是焚毀殘骸,是戰場的余燼。
楚國艦船,開始清理戰場,似乎也在這一戰後,奠定了楚國海軍,在沿海海域的統治力。
消息傳到官渡,楚軍上下,無不興奮。
“哈哈,還是太尉大人謀略得當。”
鄧芝確認了廟海海峽大勝的消息,在軍帳內,立刻對賈詡拱手。
大家都知道,去年火燒連營,大敗劉備之後,自家主公有意直接渡過黃河,把曹魏最後的主力也給剿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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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楚軍士氣如虹,雖然後勤輜重糧草方面,可能有些紕漏,但大多數人,都是偏向于跟著士頌殺過黃河的。
只有賈詡,按住了士頌了,說不要急,等北疆,遼東,淮南和東海的消息。說越是拖延消耗下去,楚國會越有優勢。
現在回頭看,還是賈詡眼光獨到。
賈詡只是微微點頭回應,面色上並無特別的表示。
他見士頌也正看向自己,眼神中有些意動和急切,立刻明白,自家這位大王,被自己按住了一個冬天,完成了軍資糧草的補給,現在又得到了局部大勝的消息,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大王,諸位。”
賈詡環視營帳內的眾人,知道大家都在等他做出戰略定性,也沒有藏著掖著,就如今的局勢,分析起來。
“淮南方向。陸遜上次被諸葛亮逼退後,江東軍團短期內,已無力再入淮南。”
“能做的,不過是牽扯諸葛誕在淮南新征募的壯丁罷了。”
“遼東方向。司馬懿去了之後,袁尚、公孫康二人,連戰連敗,如今只怕是連幽州的兵馬都已經無力牽扯。”
“若非東部鮮卑三部倒戈,司馬懿都可以領著幽州軍團南下,來支援曹丕了。”
“我料,即便是司馬懿本人不來,也會分出部分幽州軍隊精銳,前來黃河一線支援。”
賈詡先是一盆冷水澆下來,讓士頌和這些人都稍稍冷靜,不要太過激動。
而後,賈詡才冷眼看了看士頌,又瞥了一眼自己的親家,掌握暗組後,如今越發低調鄭度。
“北疆方面,自從並州梁習遇刺身亡。我北楚部和雍涼軍團聯合起來,殺入並州,佔據並州西北諸郡後,並州亂局,也已經逐步穩定。”
雖然外界有多種猜測,但賈詡即便是沒有任何證據,他也可以肯定,梁習的死,和士頌,和楚國的暗組,脫不了干系。
就和他第一次接觸士頌時的感覺一樣。
眼前這人,外托仁義,內含歹毒,或者說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明面上推行各種為百姓謀劃的政策,意圖天下大同,公平公正。但暗地里,任何阻攔他道路的人,都被他用各種手段鏟除。
不論是肉體的斬殺,還是身後名的篡改抹黑。
核心,都是為了他自己內心的觀點和想法的推行實施。
說白了,就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沒有道德底線的人。
“但無論如何,曹魏並州方向,是不可能給與曹丕過多的支持了。”
“如今東海方面取得大勝,曹魏和季漢這些年好不容易湊起來的海軍家當,一戰而滅,全軍覆沒。對我們而言,的確有巨大幫助。”
“冀州,青州,徐州沿海,都在我軍襲擾範圍內,甚至可以和遼東建立更加密切的聯系。”
“曹丕在冀州,必須做好沿海的防御,又能削弱一部分,他在黃河一線的布置。”
“所以大家看來,現在便是我們過黃河的時機了?”
這個問題丟出來,士頌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他連忙問道“季漢主力盡喪,諸葛亮在徐州集中起來的壯丁,多為青少年,短期內不是威脅。”
“淮南,沿海,也都讓季漢有所牽扯,我大軍北上,消滅曹丕主力,季漢難不成還想要從淮南殺入荊州?”
在士頌看來,現在自己不可能繼續攻擊季漢,滅亡季漢。
因為滅季漢容易,但季漢還有諸葛亮這尊大神坐鎮,想要滅季漢,就得自己帶著楚國大軍行動。
而自己大軍一動,北面曹丕必然帶著曹魏主力,再過黃河。
但若是反過來,自己北上滅曹魏主力,諸葛亮這邊,是無力牽扯自己的。
馬良忽然明白了賈詡的意思,試著問道“太尉大人,所擔憂的,是季漢留在陳留的張飛?”
“張飛手上,還有劉備殘部主力萬余人馬,陳留郡地方守軍萬余人馬,再加上他拉的壯丁,湊個萬人倒是不難。”
“但這些人,對我軍,構不成威脅。”
賈詡卻擺手道“張飛曉勇異常,若有諸葛亮暗中指點,不求能對我軍造成多大的損失,只在我軍和曹魏主力相斗的關鍵時刻出手。”
“或是斷我軍糧道,或是在戰場背後突擊,都會讓我軍陷入突發的異常狀態之中。”
“張飛其人,便是我大軍渡河北上最後的隱患。”
“若欲北渡黃河,滅曹魏主力,必先殺張飛,以除後患。”
隨軍負責後勤的顧雍微微嘆息,而後頗有感懷地說道“听聞劉備大敗之後,意志消沉,病重不起。”
“若是我們能擊殺張飛,他劉備受此刺激,只怕也會一命嗚呼。”
“我軍若是在那時北渡黃河,和曹魏主力開戰,季漢這邊,應該真就無力干涉了。”
听到這話,士頌眼神一亮,而後也同樣心中唏噓。
“是啊,桃園三雄。”
“關羽死後,劉備張飛已經成為了彼此之間,精神上最大的支柱。若是得知張飛也戰死了,劉備別說報仇,那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怕都要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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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在一旁沉默許久,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向士頌進言。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替換蔣琬,運輸新一批物資過來的糜竺。
糜竺本來在益州南部,士頌後平定南蠻後,將這些底盤也都丟給了糜竺治理。
按照楚國的新法,還有荊南,交州的支持,商賈世家出身的糜竺,倒是把境內的南絲綢之路,經營得頗有章法。
即便是等到士頌拿下雍涼,重開西域,這條南面的交易路線上,楚國依舊能得到不小的收益。
此番決定天下命運走勢的國戰。
糜竺居然是主動請纓,想要前來一線。
一來,他本就是徐州地頭蛇,若是有誰可以在徐州這邊和陳登拼家族底蘊,只怕也就是他糜竺了。
二來,糜芳死後,準確來說,糜芳背叛劉備之後,徐州糜家,也很快就被除名。他想要回來看看,是否能在徐州找到糜家四散的子弟。
當年說是和糜芳分家了,但糜家在徐州,還有許多旁支族人,他若是能幫,還是想要幫一幫的。
“那張飛,最大的弱點,便是貪酒。”
糜竺的眼中,好似回憶了一場電影,口中,緩緩說著徐州當年的故事。
“當年,陶刺史將徐州讓給了劉備,我等徐州大族,都在劉備麾下效力。劉備和袁術相爭,帶著關羽和主力去了淮南,留張飛守徐州。”
“當時,溫侯棲身于小沛,便是趁張飛醉酒突襲,拿下了徐州。”
馬良連連擺手。
“那張飛雖然貪酒,也知道輕重,這麼多年下來,也有不小長進,上次還設計擊敗了樂進將軍。”
“如今希望借張飛醉酒,攻取陳留。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糜竺似乎早有準備,接著說道“無妨,當年劉備困于江夏時,全仰仗我楚國之力。當時張飛就對清遠香愛不釋手。”
“許多年過去,如今兩家敵對,他只怕也是多年沒喝過這酒了。”
“我找個名義,送一批酒過去,不怕他不喝,只要他喝醉了酒,怎麼也會誤事。露出破綻,而後可一舉破敵。”
士頌心中簡單估量一番,左右不過一批清遠香而已,即便是不成也損失不了什麼。
若是真能有效果,那就是自己大賺一筆。
“善,便依此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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