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的晨霧裹著焦土氣息漫上城頭時,甦瑤的軟劍已卷了刃。她望著江面漂浮的碎冰,那些曾閃著幽藍光芒的冰蠶蠱殘骸,此刻正被破曉號的光能炮余溫灼成青煙。遠處傳來甦璃的通訊︰"姐,大寒國艦隊已進入第三道封鎖線,是否啟動"寒江"計劃?"
"啟動。"甦瑤捏碎手中最後一枚朱砂毒鏢,望著付戰率玄甲軍從側翼包抄的身影。二十天前那個雨夜埋下的局,終于到了收網時刻——當凌霄將冰蠶蠱母投入江中的瞬間,他們就已通過水脈圖,在慶洲下游布下了電磁陷阱。
炮火轟鳴中,甦璃的機甲突然變形。銀色的破曉號展開鯤鵬雙翼,艦首的狼首圖騰亮起猩紅光芒。這是安王當年秘造的"寒江艦",所謂民用商船不過是幌子,此刻甲板下升起的三百門電磁炮,正將大寒國的戰船逐一釘入江底。
"任無涯,你以為借月食引動地脈就能水淹慶洲?"甦瑤踏碎曼陀羅圖騰,看著魔教宗主從廢墟中爬出的狼狽模樣,"可曾想過,這江底的每一粒沙子,都認得安王親衛的狼首箭?"
任無涯的冰蠶蠱在掌心炸裂時,付戰的玄鐵令箭已抵住他咽喉。這位總被.ock為"草包"的郡王此刻卸了華服,露出內襯的玄甲——甲冑縫隙間,隱約可見與甦瑤後頸相同的狼首胎記。
"原來...你們是..."任無涯的血滴在石板上,洇開的形狀竟與甘露寺地宮的排水圖分毫不差。
"是棋子,也是執棋人。"付戰摘下頭盔,露出左耳後被火燒過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甘露寺大火的印記,"當年父親自毀滿門,不過是讓大寒國以為勝券在握。這二十年,我們的人早已滲入他們的兵工廠、佔星台,還有..."他頓了頓,看向正在清理戰場的壁虎,"特戰隊的基因庫。"
甦瑤望著江面浮起的大寒國旗艦,忽然想起昨夜在密詔里看到的字跡︰寒江冰面下,藏著九十九條暗河。每條河里,都有等了二十年的魚。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何付戰總說"復仇要用敵人的刀"——當大寒國把慶洲布防圖當作制勝法寶時,他們手里的,不過是安王當年故意泄露的殘卷。
"母親!"甦璃的聲音帶著笑意,"熱武軍在沉船里搜到了大寒國的國運碑,上面刻著...等等,這紋路怎麼和天道宗的星圖一樣?"
廣成子突然劇烈咳嗽,道袍下掉出半塊青銅鏡。甦瑤瞳孔驟縮——那鏡面上的曼陀羅花紋,竟與她父親書房的暗格如出一轍。原來三朝元老的"忠良"面具下,藏著的是與大寒國國師勾結的野心。
"原來你才是...甘露寺大火的真正推手。"付戰的令箭抵住廣成子咽喉,玄甲軍突然將天道宗弟子團團圍住,"當年你用我母親的血祭陣,就為了拿到安王的兵符密語?"
老道士顫抖著跪下時,正義門門主帶著百姓從地道涌出。那些曾被當作"愚民"的市井百姓,此刻竟從衣襟里掏出狼首玉佩——這是安王舊部的暗號,二十年來,他們在茶肆、在碼頭、在佛堂,織就了一張讓敵人無處可逃的網。
月食再次降臨的時刻,甦瑤站在重建的城頭上。付戰將安王印璽鄭重放入她掌心,遠處傳來甦璃的匯報︰"所有水脈節點已安裝淨化裝置,特戰隊在大寒國皇宮地下發現了直通慶洲的密道,里面藏著..."
"不必說了。"甦瑤望著江面上空的極光,那是破曉號的光能炮與星軌產生的共振。她摸出懷中的錦帕,帕角的並蒂蓮早已被鮮血浸透,卻依然清晰可辨。二十年前那個在甘露寺偷瞧她的少年,終究用二十年時間,把一場必死的局,下成了讓敵人萬劫不復的殺招。
"父親讓我把這個給您。"甦璃遞來一個密封盒,里面是枚刻著"忍"字的玉佩,正是甦瑤父親當年的遺物。盒底壓著紙條︰阿瑤,當你看見這玉時,我大概已去見安王兄。當年我假意投靠大寒國,只為讓他們相信"滅安王者得天下"的謊言。記住,真正的寒江,從來不會被冰蓋住。
晨霧散去,陽光穿透雲層。甦瑤將玉佩系上腰間,與付戰的玄鐵令箭相撞,發出清越之聲。城下的百姓忽然齊呼"安王",聲音里帶著劫後余生的顫抖,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有力量。
她望向寒江盡頭,那里有千帆競發。二十年前被大火燒毀的族譜,此刻正以另一種形式,在每個慶洲人的血脈里延續。所謂破局,從來不是單槍匹馬的孤勇,而是無數人在黑暗里埋下的火種,終有一日,會連成照亮寒江的星河。
甦瑤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知道,這場戰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整個慶洲,為了那些曾經被欺壓、被遺忘的人們。她握緊手中的長劍,感受著劍身傳來的涼意,仿佛那是來自寒江的呼喚,激勵著她不斷前行。
寒江之上,戰船如林,每一艘都承載著慶洲兒女的熱血與決心。他們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戰,為了同一個信念而拼。甦瑤站在船頭,望著遠處漸漸清晰的敵軍輪廓,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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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甦瑤願以手中之劍,護我慶洲周全!”她高聲呼喊,聲音在寒江上回蕩,激勵著每一個慶洲戰士的心。他們齊聲應和,聲音震天動地,仿佛連寒江都被這股力量所震撼。
戰斗的號角已經吹響,甦瑤帶領著她的戰士們,迎著敵人的炮火,勇往直前。他們的身影在炮火中若隱若現,但那份堅定的信念卻如同不滅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寒江。
在這場戰斗中,甦瑤不僅見證了慶洲兒女的英勇與無畏,更深刻地理解了破局的真諦。她知道,真正的勝利,從來不是依靠個人的力量,而是需要無數人的共同努力與犧牲。而她,將永遠銘記這一刻,將這份信念傳承下去,讓慶洲的輝煌,永遠照耀在這片土地上。
"該讓那些在大寒國當臥底的孩子們回家了。"付戰攬住她的肩,指腹摩挲著她後頸的狼首胎記,"還有,我們的"寒江計劃"第二步......"
"先別急。"甦瑤輕笑,看著甦璃駕駛破曉號在江面掠過,激起的浪花里隱約可見狼首圖騰,"讓慶洲的百姓先看看晴天,然後...該讓大寒國嘗嘗,什麼叫真正的冬天了。"
遠處傳來鐘聲,是正義門在超度亡魂。甦瑤閉上眼楮,感受著拂面而來的江風——這風里有硝煙,有血腥,卻也帶著新芽的清香。她知道,寒江的冰已經碎了,接下來的路,雖然漫長,但總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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