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新知青,特別是女知青,累死累活的,回來整個人腰都直不起來了。
在看到魏薇和姜琦以及劉嬌嬌回來時那輕松的模樣,沒有一點狼狽的樣子,立馬就覺得不公平起來了。
胡詩秀突然想起了之前魏薇和趙新旺所說的話。
之前他們辦暖房宴的時候,魏薇好像和張新旺說過,她想去曬谷場那邊搓玉米,再想想張新旺和魏薇的關系,胡詩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突然覺得張新旺真的很不公平,大家都是知青,就因為魏薇和他家里有關系,就幫魏薇分配一個這麼好的地方。
而她們這種沒有關系的人卻只能天天在地里曬。
但胡詩秀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因為不止魏薇一個人是這麼好的崗位,姜琦和劉嬌嬌都同樣如此。
劉嬌嬌和姜琦和大隊長可沒有任何關系,很快胡詩秀就想清楚了事情的關鍵,八成是她們給張新旺送了東西。
想到這里胡詩秀立馬想了想自己帶來的東西還有些什麼,她也想讓張新旺幫她換一個崗位。
然而胡詩秀的想法還沒有實行就被打斷了,因為當初魏薇和張新旺說那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當然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因此說那話的時候就沒有避諱什麼,所以那話不止胡詩秀就一個人听到了,在場不少知青都听到了。
看到他們這樣大家都想通了關鍵,都想讓張新旺幫忙換崗位。
不過她們和胡詩秀的想法稍微不太一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去送禮的,因此她們根本就沒有送禮的這個想法。
她們只是想一起去和張新旺說一下,要是張新旺不同意的話她們到時候鬧就是,大家都是知青,憑什麼區別對待。
這樣雖然有些丟臉,但比起丟臉,她們更不想繼續再累下去了,再這麼累下去她們都想要死了。
她們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而且這還只是個開始,這樣的日子最少還得過兩個月。
一時之間她們都不禁有些埋怨了起來,紅星大隊為什麼要種這麼多糧食,就沒有見過哪個大隊像紅星大隊這樣的,這麼多事情要做,還這麼累。
而胡詩秀則被這些人的想法弄得有些頭疼,但也沒有辦法,都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她就沒辦法一個人去送了,都已經這樣了,送了也沒用,沒必要浪費東西了。
只能和她們一起去,雖然這麼去肯定是有些得罪人的,但是她也沒辦法了,她也不想再下地了。
礙于之前的種種教訓,胡詩秀還是提醒幾人去打听一下魏薇她們是不是真的在搓苞米粒。
要是不是的話,她們這麼去鬧的話,肯定會把人得罪死的。
因此幾人當天晚上便打听了一下,確認魏薇幾人就在曬谷場搓苞米粒。
見到那個地方太陽曬不著,又不要下地,就拿個凳子坐在那里搓苞米粒,這麼好的活,幾人都不禁有些羨慕以及覺得不公平。
因此幾人立馬就找上了張新旺,想要去曬谷場那邊搓苞米粒。
對于這個張新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正這些人都不是干活的料,在地里還經常幫倒忙,去曬谷場那邊就去曬谷場那邊,反正今年的苞米種的特別的多,而且一年比一年多,多派個人去也沒什麼的。
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有這麼多時間跟他們磨嘰。
而且這些女知青一看就知道是被魏薇她們那樣子給騙過去的,去那里搓兩天就老實了。
畢竟搓苞米粒也不是那麼好搓的,並不是誰都會能夠像魏薇和姜琦那麼舍得用解放鞋去搓的。
只要她們舍不得用解放鞋去搓,在曬谷場那邊掙的那兩三個工分還不如下地。
像她們這種細皮嫩肉的人去搓苞米粒也不是那麼輕松的,到時候手都得搓成搓掉一層皮,等在那邊吃了苦能就老實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張新旺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主要是不喜歡這些新知青的態度,這些新知青真的是太不會做人了。
搞得要是他不同意就是他徇私枉法一樣,既然這樣,那他就告訴她們怎麼才是真的徇私枉法。
原本他還是比較體諒這些新知青,畢竟他們是第一次經歷秋收,因為這段時間大隊的人都沒有空,怕他們惹事,所以安排的都是一些比較輕松一些的活。
雖然工分不高,但也沒那麼累,如果她們想要掙高工分,自己換去那些能夠掙高工分的地方去就是了。
他這麼體諒她們,還要給他來搞這一出,要是她們真的能在曬谷場那邊待穩還好,要是待不穩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到時候都去地里干重活去。
因此第二天張新旺就把這幾個新知青全部打包去曬谷場那邊了。
看到這些女知青來曬谷場這邊,這邊的人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每年的女知青都會來這邊一趟,都以為這邊的活輕松,不過能堅持下來的好像就只有魏薇她們三個人。
別看這活好像很輕松,但也是要借用工具的,像在這里的這些老人,她們的手上有厚厚的繭,所以沒有那麼怕。
但即使這樣,這麼一天天的搓,她們的手還是會搓脫皮。
要是她們也能夠將勞保手套和解放鞋一起上的話,那也確實是輕松。
但無論是勞保手套還是解放鞋,在農村都是稀罕物資,即使放到城市都是稀罕物資了,沒有多少人會買,而且也買不到。
即使買到了也不會拿來像魏薇她們這樣用,真的太敗家了。
果不其然,這些女知青看到魏薇她們戴著勞保手套、用解放鞋搓玉米粒的時候都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這段時間在他們沒討到什麼好,經常挨罵,因此這幾個女知青也不敢說什麼。
她們還是沒有男知青、特別是沒有李虎那麼牛,那麼抗罵,臉皮也沒有那麼厚。
不過看到魏薇三人這輕松的模樣,再想想自己這幾天受的苦,幾個人心里都不免有些不平衡。
她們都是听到了那天魏薇和張新旺說的話的,還以為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們才被分配到了這里的,因此在心中不免有些唾棄魏薇和張新旺。
無論在哪個地方,無論什麼時候,大家都是討厭關系戶的,當然,當關系戶是自己的時候那就另說了。
不過不到一個小時,這些知青就沒有心思唾棄了,因為她們要崩潰了。
能忍到一個小時已經說明她們非常能忍了,剛開始不到半個小時就感覺到手有些不太對勁,就有些痛了。
不到一個小時就感覺到手火辣辣的痛了一個小時手就有些撐不住了。
最先撐不住的是胡詩秀,因為她們幾個人里面只有胡詩秀干過的活最少。
因此她手上的繭是最少的,手也是最嫩的,吃苦也是吃的最少的,也最不能扛痛的。
感受到雙手火辣辣的痛,胡詩秀立馬就扔掉了手上的玉米棒,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
“這活怎麼這麼累啊,我手好痛啊。”
說完便看向同行的幾個女知青,“你們的手不痛嗎?”
見胡詩秀開了個頭,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痛,好痛,我的手感覺要破皮了。”
“我也是,手火辣辣的痛。”
看著其他人都輕輕松松的,幾人有些迷茫。
“為什麼她們這麼輕松啊,她們難道感覺不到痛嗎?”
如果說魏薇三人輕松不痛的原因是因為用工具的話,她們不理解那些老大娘為什麼也不痛,那些小孩子也是,感覺他們搓起來很輕松。
為什麼一到自己手里就這麼難,也不能說是難,是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