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秦天賜問道。
“你作為抗旱的優秀縣委書記,被列入國管干部的考察,這是高層對你的認可,太多的仕途中人,一生都無法企及。”何鴻滿臉鄭重。
“國管干部?就是會被越調越遠,和楊爸一樣,到處打游擊唄。”秦天賜癟了癟嘴,聳了聳肩膀。
“胡說八道,這種話你都敢說,簡直口無遮攔。”何鴻正色罵道。
“你是我干女兒的外公,都是自己人,隨口一說嘛。”秦天賜挨了罵,趕緊給何省長遞了一支煙,。
“以後別說這話,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呢,樹大招風,隔牆有耳,越走得高,越要謹言慎行。”何鴻教誨一番。
“謝謝何叔。”听這一番話,秦天賜真心感激,要小心禍從口出。
“把煙拿上,去看看你父母和小朋友。”何鴻還有其他會見,下了逐客令。
秦天賜出了省政府,去買了很多玩具,照著錢麗發來的定位,秦天賜徑直去了別墅。
劉媽帶著劉若衡、楊繼勇,回了導江,幾個小朋友在一起倒是高興,一群老年人受不了了。
“帶幾個小淘氣,比打仗還累人。”秦必全和劉天華的肺腑之言。
秦必全和劉天華,帶著兩個淘氣鬼,回導江陪老爺子去了。
白天只有秦媽在別墅,錢麗下班了也來這里。
秦緣媛很乖,她和董念義玩玩具,給秦媽減少了很多事。
秦天賜給秦媽打了電話,遙控大門緩緩打開。
“這風格,太奢華啊。”秦天賜嘟囔了一句。
院子里,一棵彎彎曲曲的石榴樹,一棵枝葉茂密的桂花樹,花盆里的草本花,五顏六色地開著。
院子里收拾得干淨,不用猜,肯定是秦媽在打掃。
秦天賜剛把買的玩具拿下車。
鄒琴和秦媽,一人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從屋里走了出來。
“媽,辛苦你了。”秦天賜看著母親,很是內疚。
“天賜,回來啦。”鄒琴滿臉笑容。
“來,來,快抱抱你閨女,我去給你煮臘肉,你最愛吃的香腸。”梁玉茹把孩子遞給了秦天賜。
接過孩子,秦天賜看著母親,更是內疚,“媽…我…”
“我什麼我,你們帶孩子,我去做飯。”梁玉茹去了廚房。
“琴姐,那段時間太忙,對不起。”
“我們都知道你忙,別想那麼多,去看看緣媛和念義吧。”鄒琴帶著秦天賜,去了一間屋子。
“爸…”
“爹…”
小孩記憶力好,一眼認出了秦天賜。
“媛媛,念義,我有新玩具哦。”小孩的最愛玩意兒,秦天賜買了很多。
姐弟倆開始歡呼雀躍,不停拍著小手。
秦天賜看著孩子,在面前蹦蹦跳跳,心都化了。
錢麗為了孩子,毅然決然放棄了仕途前程的心境,秦天賜都有這念頭了。
秦緣媛快要兩歲,董念義年紀小點,剛滿一歲,是秦緣媛的跟屁蟲,等姐姐選著玩具給自己。
兩個孩子的生日,秦天賜都沒陪他們,樊芸嫣倒是來了,陪著董念義過了生日,第二天就飛回了燕京。
那段時間,秦天賜責任重大,樊芸嫣擔心去了白木,反而打擾他工作。
秦天賜和鄒琴抱著嬰兒,靜靜地看著他們玩耍,听著天真無邪的笑聲。
半晌,秦天賜輕聲對鄒琴說道,“鄒姐,我都不想回去上班了。”
“別瞎想,每個人的宿命不同,你承載著老爸們的期望,別辜負他們,我們也不會給你增添麻煩的,父母老了,我會照顧,天賜,除了你老爸們,怎麼沒見你家親戚呢。”
秦天賜家沒有親戚,這很少見,鄒琴和錢麗,都覺得奇怪。
“我家都是爺爺輩逃難來的,父母都是獨苗,故鄉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也沒听他們講過,以後問問。”秦天賜也想知道,父母老家是哪里的。
正說話間,鄒琴懷里的嬰兒醒了,“哇”地一聲哭了。
“孩子餓了,你抱著,我去兌奶粉。”兩個孩子胃口好,母乳不夠吃。
秦天賜抱著孩子,樂呵呵看著秦緣媛姐弟玩游戲。
六點鐘,錢麗下班回來了。
秦媽的飯菜也做好了,大家開始吃飯。
董念義吃飯磨磨蹭蹭,秦緣媛說,只要不乖乖吃飯,就不和他玩了。
姐姐的威力,比大人還管用,董念義立即專心用餐了。
大家都沒喝酒,很快吃了飯,守著倆小朋友。
“天賜,這次的旱情和暴雨終于度過,你也要輕松點了。”錢麗說道。
“輕松不少,前段時間,神經一直繃緊,感覺累得慌。”
“廠房修建好沒有?”鄒琴問道。
“魔芋廠和牛肉廠,十月底進入調試設備階段,隨後正式投產,剛好和農戶對接。”
聊天中,樊芸嫣視頻電話來了。
“家里熱鬧啊,媽,你們在吃飯啊…”樊芸嫣給大家打著招呼。
“念義,今天吃飯不乖嗎?又磨蹭嗎?”樊芸嫣問董念義。
董念義人小,長段語句表述還不行,沖著樊芸嫣激動地在凳子上扭動,用小飯勺敲打著飯碗,“媽媽,乖我,飯飯快。”
秦緣媛也在旁邊替弟弟說話,“樊媽媽,弟弟乖,吃飯快。”活脫脫小小扶弟姐,大姐大。
一群人哈哈大笑,小小年紀,知道包庇弟弟了。
樊芸嫣開著視頻,秦天賜等人,看著董念義慢慢吃飯,眼里全是慈愛。
足足半小時,董念義才吃完,秦媽開始收拾桌子。
“媽,你和天賜坐著說話,我們來做。”鄒琴和錢麗,開始收碗筷。
“媽,最近天氣潮濕了,爸的腰最近好不好?”秦天賜問道。
“好著呢,鄒琴給他買的護腰,買了很多理療器械,還給了他買魚的錢,你爸高興得很。”梁玉茹一臉的滿足。
“媽,我們老家在哪里啊,怎麼沒听你們說過呢?”秦天賜第一次打听這問題。
秦媽突然停住了對話,看向了窗外,仿佛在搜羅那些已經淡去的記憶。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到了你爸,遇到了你。”梁玉茹答非所問,粗糙的手,憐愛地摸了摸秦天賜的頭。
“媽…”秦天賜感覺好溫暖。
小時候淘氣,被父親訓斥,母親把自己摟在懷中,就這樣呵護著自己。
“我們兩家人來自外地,逃難過來的,他們離世的時候,沒有太多講述,只是提到了一些只言片語…”梁玉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