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主!” 長命俯視著滿頭霜雪、身形佝僂的石燼蒼,語氣平淡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你可知,為何你們石家盤踞西域數千年,卻始終只能困在這偏安之地,連踏入中域的資格都沒有?”
石燼蒼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長命,滿是難以置信的茫然 —— 他明明已突破太乙境,“輪回業火” 更是徹底與肉身融合,不再是往日那般粗鄙外放的火焰亂舞,而是觸之即燃、能焚盡靈力根基的恐怖存在。
方才那一掌結結實實拍在長命胸前,可對方不僅毫發無傷,連半點灼燒的跡象都沒有,這完全違背了境界與力量的常理!
長命仿佛看穿了他的困惑,緩緩開口,聲音裹挾著靈力,清晰地傳遍廣場每一個角落︰“據我師父的藏書典籍記載,你們石家在上古時期,不過是西域地界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連鳳凰城的二流勢力都算不上。”
他頓了頓,看著石燼蒼驟然緊繃的神情,繼續說道︰“真正讓石家崛起的,是上古之戰。
你們石家先祖審時度勢,給太虛天遞了投名狀,才僥幸換來了一份機緣 —— 那團你們視作傳家寶的‘輪回業火’,就是那時意外所得。也正是靠著這團業火,你們石家才得以在西域橫掃對手,雄霸千年。”
“但是!” 長命話鋒陡然一轉,語氣里多了幾分冰冷的嘲諷,“你偏偏沒搞明白一件事︰石家能有今日,從不是因為你們有多強。
一來,是太虛天需要一個勢力鎮守西域邊界,才故意扶持你們;
二來,全是仰仗這‘輪回業火’的威力。在西域,真正讓人忌憚的從來不是石家,而是這團不屬于你們的火焰!是‘輪回業火’,把你們這群本就平庸的人,抬到了不該有的高度!”
他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刀,直直刺向石燼蒼︰“況且…… 這‘輪回業火’,從來就不是你們石家的東西!”
“所以,你們石家只能呆在這里,守著別人施舍的機緣苟延殘喘,根本沒資格踏入中域,更沒資格與真正的頂尖勢力抗衡!”
長命的話音落下,廣場上瞬間掀起軒然大波。看熱鬧的人群炸開了鍋,驚呼聲、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洶涌︰
“什麼?輪回業火不是石家的?那是哪來的?”
“難怪石家這麼多年只敢在西域橫!原來靠的是外來的機緣!”
“我們被石家壓制了這麼久,竟只是因為一團不屬于他們的火?”
西域眾人被石家壓制數千年,早已將 “輪回業火” 視作石家與生俱來的恐怖天賦,甚至覺得這團火焰就是石家的象征。
可今日長命竟當眾戳破真相 —— 這讓石家屹立不倒的根本,不僅是靠太虛天的扶持,更是源于一份 “外來之物”,而且還不屬于石家!
這認知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固有印象,看向石燼蒼的眼神,也從之前的敬畏、忌憚,變成了赤裸裸的鄙夷與嘲諷。楚明𦒉u圩藕 耄 旖槍雌鷚荒 ┘斕男Γ緩 叢蚯那乃閃絲諂 瘓醯醚乖諦耐範嗄甑木奘 沼諑淞說亍 br />
石燼蒼渾身顫抖,猛地抬頭看向長命,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你…… 你胡說!輪回業火是我石家祖傳之物,怎麼可能不是我們的?!” 他死死攥著拳頭—— 如果輪回業火不是石家的,那石家這千年的榮耀與威懾,豈不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長命冷笑一聲,懶得與他爭辯,只是淡淡道︰“信與不信,都改變不了事實。我就問你,你今天到底肯不肯束手就擒!?。”
廣場上的喧鬧聲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石燼蒼身上。這位曾經在西域說一不二的石家主,此刻像個被抽走所有力氣的木偶,癱在滾燙的石板上,白發在黑紅天幕下顯得格外淒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石燼蒼顫抖的身軀上。夕陽透過黑紅雲層,在他霜白的發絲上鍍上一層詭異的血色,那佝僂的姿態、絕望的神情,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位曾經叱 西域的石家主,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只能束手就擒,跟著司天監回太虛天听候發落。
可就在這時,石燼蒼低垂的頭顱突然抬起,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精光!
誰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原本癱在地上的石燼蒼竟以與衰老身軀截然不同的極快速度,如同鬼魅般閃到了百歲身後!
“我拿長命沒有辦法,難道還拿你百歲沒辦法嗎?” 石燼蒼的聲音帶著瘋狂的沙啞,右手凝聚起殘存的太乙境靈力,夾雜著渾厚的輪回業火直逼百歲後心,“只要抓住你這司天監二師姐,我便能當作人質,脫身西域!”
“二師姐!小心!” 司天監眾人見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紛紛驚呼著撲上前,卻已來不及 —— 石燼蒼的手掌,已結結實實地轟在了百歲的後背上!
廣場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楚明𦋐航@料亂饈兜乇丈狹搜郟 路鷚芽吹槳偎甌恢卮吹某【啊 br />
可下一秒,詭異的畫面出現了︰不遠處的長命不僅沒有絲毫緊張,反而靠在飛船的白玉長階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像看白痴一樣看著石燼蒼,滿是嘲弄。
而被一掌拍中的百歲,竟連動都沒動一下!她依舊背對著石燼蒼,身姿挺拔如松,緋紅的裙擺甚至沒被掌風掀起半分,但是這次跟剛剛長命不一樣,輪回業火在百歲身上燒了起來,只不過這火焰並不是黑紅色,而是以前的黑色,黑的有些松散和蒼白,沒一會就消散于空中。
“你…… 你怎麼會……” 石燼蒼的聲音里滿是驚恐,下意識地想要後撤,卻發現自己的手掌竟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粘在百歲的後背上,抽都抽不回來。
百歲終于緩緩轉過身,緋紅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波瀾,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她看著石燼蒼慌亂的模樣,輕輕抬手,指尖落在石燼蒼的手腕上,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你以為,我和長命師兄,誰更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