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燼蒼周身的黑紅色火焰盡數內斂,不再向外蒸騰半分,可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因此染上了詭異的黑紅紋路,如同被岩漿淬煉過一般。
晉升太乙境後,他的 “輪回業火” 早已脫胎換骨 —— 無需外放灼燒,只需肌膚相觸,便能順著對方的靈力侵入經脈,瘋狂燃燒其修為根基,除非對方靈力燃盡、身死道消,否則火焰絕不熄滅。
“受死!” 石燼蒼低喝一聲,身形如鬼魅般閃到還未動勢的長命面前,黑紅雙掌裹挾著毀滅氣息,硬生生穿透長命周身的月白色靈壓,“ ” 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拍在他胸前。
那層看似堅韌的靈壓,竟在接觸到石燼蒼手掌的瞬間,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盡數回到長命體內。
石燼蒼心中剛升起一絲得意,卻猛地僵在原地 —— 預想中長命被業火纏身、慘叫連連的場景並未出現,自己這全力一擊,竟像是打在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尸體上,掌下沒有半分生命力的觸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虛無。
而長命的眼球不知何時已變成了透明色,瞳孔中空無一物,透著詭異的空靈。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抬眼看向石燼蒼,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這就是太乙境的輪回業火?也不過如此。”
“你... 你... 不可能....” 石燼蒼渾身顫抖,手掌還按在長命胸前,卻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雖說自己剛晉階太乙境,可是對方畢竟比自己低一個境界,居然能夠毫發無傷,“你…你不是人....”
長命忽然笑了起來,透明的眼球彎成月牙狀︰“說好的打賭,你咋還罵人呢?”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掌拍向石燼蒼的胸口。這一掌輕飄飄的,毫無力量感,如同棉花拂面,可石燼蒼卻瞬間汗毛倒豎,一股極致的恐懼攫住了他,想要後撤卻已來不及!
“噗” 的一聲輕響,長命的手掌落在石燼蒼胸前。
石燼蒼只覺得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胸口涌入體內,緊接著便是一陣強烈的失落感,仿佛靈魂深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生生抽走。
他踉蹌著後退數步,穩住身形後急忙低頭打量自己 —— 衣衫完好,肌膚無損,靈力也依舊充盈,可那種 “失去了什麼” 的空落感卻越來越強烈。
“你....” 石燼蒼剛要開口質問,廣場周邊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騷動,驚呼聲此起彼伏。
“你們看石燼蒼的頭發!”
“我的天!全白了!”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白了?”
石燼蒼心中一緊,抬手摸向自己的頭頂,指尖觸及的全是冰涼的白發。他猛地轉頭看向廣場旁商鋪的銅鏡,鏡中映出的人影讓他如遭雷擊 —— 不過片刻功夫,他的黑發竟已盡數變成霜雪般的白色,面容也蒼老了數歲,眼神中的銳利與鋒芒,竟消散了大半!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石燼蒼嘶吼著,聲音里滿是驚恐與絕望。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那是最根本、無法逆轉的衰老!
長命收回手掌,透明的眼球漸漸恢復正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沒做什麼,只是收了點利息而已。你剛才不是說,憑我們兩個攔不住你嗎?現在,再試試?”
......
“胡掌櫃!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不遠處的紅袖招包廂里,周星磊驚得嘴巴都合不攏,手指著廣場上白發蒼蒼的石燼蒼,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胡掌櫃眉頭擰成了疙瘩,臉色比周星磊還要凝重︰“周少爺,您的修為比我高出一截,您都看不明白,我哪能知道?”
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無數修士交手,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手段 —— 不過輕飄飄一掌,就能讓太乙境的石燼蒼從黑發中年人變成白發老者,這已經超出了他對修行的認知。
“胡兄!你眼光一向準,你說說看?” 周星磊又轉頭看向一旁同樣目瞪口呆的胡玉軒,像是要從他那里找到答案。
胡玉軒苦笑著搖頭,語氣里滿是無奈︰“周兄,我爹和您都瞧不出門道,我這點微末道行,更是摸不著頭腦。”
包廂里的幾個做生意的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沒人能解釋廣場上的異象。最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苗苗身上 —— 在場眾人中,唯有苗苗的修為最高,或許能看出些端倪。
“你們別看我呀!” 苗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嬌聲說道,“司天監監正的五個徒弟向來神秘,我也是第一次見長命出手。”
“五個徒弟?” 周星磊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我怎麼听說,監正的徒弟遍布天下,數量多得數不清?”
“呃... 那不一樣。” 苗苗無奈地解釋道,“監正大人正兒八經收入門下、傳授核心功法的,就只有五個徒弟。至于其他那些,全都是他喝醉酒後一時興起瞎收的,好多人甚至只見過監正一面!”
“這... 這也太兒戲了吧!?” 胡掌櫃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插話,“司天監乃是太虛天之下最權威的機構,監正收徒竟如此隨意?”
“沒辦法,監正大人向來就這德性,行事全憑心意。” 苗苗攤了攤手,又補充道,“剛剛跟石燼蒼比試的,就是監正的大弟子長命;站在他邊上那位紅衣女子,是二弟子百歲。這兩位在司天監地位極高,實力深不可測。”
“長命百歲,這名字倒是夠吉利的!” 周星磊勉強笑了笑,目光又落回廣場,語氣帶著幾分急切,“那苗苗姑娘,你現在能看出長命用的是什麼手段了嗎?就憑一掌,就能讓太乙境修士瞬間衰老,這也太邪門了。”
苗苗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里帶著一絲遺憾︰“還是沒看出來。這種能力太過詭異,不像是常規的靈力攻擊,倒像是能直接影響人的生機。” 她頓了頓,聲音柔和了幾分,“如果天宗公子在的話,以他的見識,說不定能看出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