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身負的功法，皆是當年君山開創的無上絕學。如今在此尋得下冊，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要臉望著在場眾人難掩的興奮，緩緩點頭，“這些功法的下篇，足以助諸位晉入仙境。”
天命等人豈會是愚鈍之輩？此刻哪里還有心思听不要臉絮叨，一個個捧著到手的下冊如獲至寶，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時，周身靈力已如沸水煮湯般翻騰起來。
“幾位師兄，何不趁此時機直接進階？此地絕對安全無虞！” 天宗在一旁朗聲提議。
“可！”
“然！”
回應聲此起彼伏，帶著破境前的篤定。轉眼間，幾道身影已盤膝而坐，周身泛起氤氳霞光，將殿內古樸的金磚映照得忽明忽暗。
天宗望著師兄們凝神修煉的模樣，臉上露出欣慰之色，轉頭便一胳膊搭在不要臉肩頭，語氣帶著幾分探究︰“不要臉，你手里這本秘籍是何來歷？”
其實天宗早就留意到，對方手中一直死死攥著本冊，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哎…… 你自己看吧。” 不要臉並未過多推托，大大方方地將那本封皮寫著《九天御神訣》的功法遞了過去。
“咦？” 天宗接過手快速翻閱，眉頭漸漸蹙起，“不要臉，這功法怎麼是空的？難道是傳說中的無字天書？”
“這本功法被君山列為禁書，君上離開前，已將上面的文字盡數抹除了。” 不要臉望著遠處翻騰的靈氣，聲音低沉了幾分。
“禁書？” 天宗合上本冊，眼中滿是疑惑，“既是禁書，秦太初為何要將其記錄在冊？”
“錯了！” 不要臉猛地搖頭，發髻上的玉簪都因動作劇烈而晃動，“這本功法並非君上所創！”
“不是秦太初所創？那究竟是誰的手筆？” 天宗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封皮。
“你隨我來。” 不要臉說著便起身，領著天宗穿過宮殿層層疊疊的樓閣與幽深街道。廊下懸掛的青銅燈盞在穿堂風中輕輕搖晃，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直到走到最外圍的白玉廣場才停下腳步。
“不要臉，出來做什麼？” 天宗望著空曠的廣場，不解地追問。
不要臉沉默片刻，目光凝重地盯著銅鼎，聲音里帶著幾分敬畏與恐懼︰“有些事你不知道為好，但既然你對這本功法如此好奇，有些真相也該讓你知曉一二了。”
“創這本功法的人，就在那尊銅鼎里。” 不要臉抬手指向廣場中央那尊三足兩耳的巨大銅鼎，鼎身的饕餮紋在殘陽下泛著青黑光澤。
“什麼？” 天宗失聲驚呼，瞳孔驟然收縮，“那銅鼎里只有一具焦黑的尸身！”
“正是。” 不要臉的聲音帶著幾分悵然，“他是被君上離開前，親手以九龍滅天陣鎮殺的。” 他指向銅鼎四周環繞的九根盤龍玉柱，柱上鱗爪飛揚的金龍仿佛仍在嘶吼，“你看那些玉柱上的裂痕，便是當年陣法催動時留下的痕跡。”
天宗喉頭滾動，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想起方才幾位師兄還在那些玉柱上隨意晃悠，後背頓時滲出一層冷汗 —— 這心也太大了些！
“那人究竟是誰？秦太初為何要用如此狠戾的手段鎮殺他？” 天宗的目光落在銅鼎上，心中疑竇叢生。
“是君上的兒子。” 不要臉的回答如同驚雷乍響，再次將天宗驚得外焦里嫩。
“兒…… 兒子？” 天宗失聲喊道，臉上寫滿難以置信。虎毒尚且不食子，秦太初此舉究竟是為何？
“不錯。” 不要臉望著銅鼎的眼神復雜難辨，“只因少主自創的這部功法太過逆天，且有違天道倫常，君上才不得不痛下殺手。” 他陷入悠遠的回憶，聲音帶著恍如隔世的沙啞，
“少主天賦之高，古今罕有。當年眾人還在鑽研雙璧如何使人永生時，他已另闢蹊徑，創出這部《九天御神訣》。可君上見過功法後勃然大怒，嚴令禁止他修煉。”
“可少主終究是違逆了君上的命令，不僅私下修煉，還將功法臻至大成。” 不要臉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腰間玉佩，“君上怕此功法流傳世間釀成大禍，才在離開前親手了結了他。”
“究竟是什麼樣的功法，能讓秦太初如此決絕？” 天宗追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具體的我也不知。” 不要臉搖頭，“自從少主創出此功法，便被君上封存，我從未有幸得見全貌。”
“呃…… 那銅鼎內側刻有文字，你可知曉？” 天宗忽然想起方才瞥見的細節，急忙追問。
“文字？” 不要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連連搖頭，“我被禁制束縛，不得踏出宮殿範圍半步，銅鼎內的情況實在不知。”
天宗聞言若有所思，指尖輕輕敲擊著下巴。
“對了，你方才說無人踏入過宮殿？” 他忽然想起方才的對話，再次確認。
“你們確實是第一批踏入宮殿的人。” 不要臉語氣篤定，“不過…… 有兩個人曾踏上過那個高台。” 他話鋒一轉，抬手指向廣場邊緣那座雲霧繚繞的石台。
“果然如此！” 天宗眼中精光一閃，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印證。他望著那座高台，仿佛能看到當年有人在此駐足的身影，而那本無字的《九天御神訣》，或許正藏著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
殿內的靈力波動愈發熾烈，幾位師兄周身的霞光已凝成實質，如同倒扣的琉璃罩。天宗轉頭望向殿內，又看了看眼前沉默的不要臉，忽然覺得這看似平靜的宮殿之下，埋藏著遠比想象中更深的秘密。君山、君上、少主、禁書…… 這些碎片拼湊出的輪廓，讓他愈發好奇那段被塵封的過往。
銅鼎在殘陽下投下巨大的陰影，九根盤龍玉柱上的金龍仿佛仍在無聲咆哮。天宗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當年鎮殺時的血腥氣，與此刻殿內祥和的靈力波動形成詭異的對比。他隱隱覺得，這本無字的《九天御神訣》，或許會成為撬動整個棋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