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三刻。
副將解令濤。
校尉何忠。
二人軟甲外套著舞裙。
印泥涂了大紅唇。
青眼皮似乎能添一絲蠱惑感。
千嬌百媚是一點不沾。
半夜在下巴舉個火把可能會嚇死人。
眾人憋笑也是很艱難。
何忠瞧了一眼解令濤,險些被口水嗆到。
而後轉身目光炯炯,何忠魅惑的大紅唇蠕動道︰
“報!末將覺得,我們倆這樣去,會被敵方笑死!”
蕭驅語重心長道︰
“今天你們倆的任務,就是在他們城門前跳舞,吸引一下注意力。”
姬 也道︰“離近前,戴個銅面具,近了之後再摘下。”
其余幾個將領點頭稱是。
解令濤倒是無感。
生而為將,跳個舞,也無傷大雅。
跳舞咋了!
本副將身軀雖然肥碩,但是征戰多年,舞步輕盈,肯定不輸舞姬!
只是眯著眼斜視了下蕭驅。
沒想到蕭將軍這種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喜歡捉弄人!
下午。
襄軍照常城門前叫陣。
百木城依舊緊閉城門,不應戰。
戰將戰旗‘何’、‘解’兩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陣鼓狂敲。
讓城樓防守兵士有些奇怪的是,今日襄軍陣鼓聲中夾雜著……
琴聲?
似乎更多。
細細瞧去。
還有吹笛的、拉胡的。
城樓上的士兵竊竊私語。
悠哉游哉。
鎮守百木城的士兵們豎著耳朵仔細听了听。
妙啊。
這種小曲。
帶著絲甜甜的溫柔。
與前幾日襄軍叫罵相比,今天這簡直是仙樂!
此曲只應天上有!
下頭還有人唱曲!
妙。
妙。
妙啊。
全體欣賞音樂!
遠處。
襄軍讓出一條道。
小跑來兩個體態豐腴的美人。
風把她們的舞裙吹得翩飄,
像是誤入塵間的胖蝴蝶。
就那胖乎乎還輕飄飄的小步伐,把城樓上一片慕軍將士迷的不要不要的。
離得近了。
這兩個身材豐腴、膚色有些偏黑的美人雙雙跳起了舞。
城樓上。
鎮守的士兵小口品著涼白開,嘖嘖幾聲,美滋滋的瞧著。
那美人高抬腳,衣裙隨著舞蹈動作從腳踝滑落。
露出粗壯的大腿。
好白。
比胳膊白。
就是有點腿毛。
一群慕軍士兵美滋滋的趴在城樓上欣賞。
不料。
此時兩個美人突然摘下了她們神秘的面具。
品著涼白開的士兵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尼瑪!
這是從哪薅來的倆山藥老根成精!
定楮一看。
原來是特麼的襄軍戰將。
青眼皮拋著媚眼。
大紅唇翻著嘟嘴。
原本校尉何忠是有些放不開的。
但是一摘下面具,城樓上響起慕軍的被惡心到了的叫罵時,何忠內心的空缺似乎被填滿了。
這種惡心別人的感覺。
太特麼爽了!
何忠不願意承認這是一種變態的欲望。
他完完全全把這種內心奇異的滿足感歸功為為國出力。
相對于脂包肌的副將解令濤,何忠算是瘦的。
但是也不瘦。
城樓上時不時傳來暴怒聲。
很好。
他們破防了。
守將一個勁拍城樓磚,竟硬生生掰下來一塊。
那塊磚被守將狠狠扔下。
副將解令濤輕飄飄的躲過,朝著那個守將飛了一個香吻。
笑了。
解令濤,襄朝大軍副將軍。
能扛七百斤石磨。
能跳熱辣魅惑勁舞。
這樣一個有魅力的人所拋出的香吻,守將竟回復了一個干嘔。
城樓慕軍很快想出了應對辦法。
前幾天耳朵受罪。
今天眼楮受罪。
我們不看不就好了!
襄朝軍士奏的樂曲還是不錯的。
全體閉眼欣賞音樂!
嗯~妙~~
妙~
嗯?
美妙的樂曲戛然而止。
被難听的聲音代替。
還有辣耳朵讓人便秘的歌聲混雜其中︰
“林間霧終散~啊~~”
“佳摟月明歸~~~~~”
“望斷燎青山~~~~。”
不睜眼都猜到是那兩個家伙唱的。
一個調子恨不得三十轉。
粗獷沙啞,詞吼著,有人忍不住去瞧。
是襄朝的民間小調還是什麼。
只見襄軍那兩個女裝將領正互相牽著手含情脈脈的對視,一起唱道︰
“人影未見、趕年少,連十幾時也忘掉。”
“總不歸,遲難調……”
兩個大將的媚眼直往城樓上拋。
上邊傳來破防的聲音。
“放箭!放箭!!!!”
“給老子把這倆玩意弄死!!!!”
再勇猛的將士受到何、解兩位戰將的魅惑攻擊都會懷疑人生的。
何、解兩員舞將正二魔雙舞中。
對于城樓上破防的聲音他們是一點都不在乎。
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中不可自拔。
上邊果然有人勸道︰
“鎮北將軍不可!我等不應戰,萬不可再放冷箭。”
“是啊將軍,他們連這麼惡心的事都能做出來,誰知道後邊還有什麼陰招!”
城樓上的兵士。
一個個表情像是吃了屎。
相比于看見這個。
他們寧願已經死了。
一連三日。
戰將勁舞。
如果第一日的熱辣勁舞算是收斂。
那第二天第三天算是什麼?
舞藝提升演出?
而且舞裙也越來越暴露。
穿在美人身上那是好看。
穿在那倆家伙身上。
叫慕軍百木城守城將士恨不得自戳雙目。
閉眼不看,那站崗有個屁用。
靜心瞧著遠方。
想家。
第四日。
滿臉菜色的百木城守兵早上吃的十分清淡。
他們正在努力習慣這種既要頂著烈日高溫站崗、還要忍受辣眼畫面的生活。
“快看!那不是襄軍何、解二將嗎!”
順著指向瞧過去。
一眾將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蕭、姜、何、戚、解等等看不盡。
而一眾守城將士第一眼便瞧見了那兩人。
只見襄軍大將何忠、解令濤二人今日穿著一身威風凜凜的戰甲,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握長槍。
腰間負劍。
好家伙!
他們倆今天終于不再惡心人了。
守兵高興。
有人問道,
“弟兄們餓不餓,我去帶些餐食過來。”
“我也去。”
這三天被襄軍舞將惡心的都吃不下飯。
下頭罵陣一聲接一聲。
擂鼓震天響。
百木城將士優哉游哉。
隨便罵。
這點攻擊力,對比前三日的勁舞折磨,跟螞蚱腿蹬人一樣。
況且罵的是將軍。
那震耳的鼓聲比襄軍舞將的歌聲好听太多。
城樓上傳來一陣陣香氣。
士兵們加餐中。
士兵啃著 ,有些郁悶,
“他們怎麼突然不罵了?”
襄軍靜悄悄。
鼓聲也止住了。
起身往下看去。
那群襄軍臉上各個帶著猥瑣的笑容。
不知道什麼時候陣前開來了十幾輛投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