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
北方的狼王可汗攜萬人到達長安。
身邊跟隨著抱著孩子的朵兒塔娜。
還有幾位皇子。
狼王可汗此行南下,帶著牛羊十數萬頭。
這是送給秦布衣入駐長安的禮物。
大周一統天下,已經是明牌的事情。
這兩年時間。
秦布衣在北方彌合各個部族的恩怨。
傳播大一統的諸夏文明思想。
修路,建城,建造聚落。
方便部族牧民交易。
這讓牧民和各部族過上了不錯的好日子。
牧民以游牧為主。
但並不意味著牧民不能定居。
其實如果放牧的時候,草原上有固定的補給定居點。
反而能夠讓牧民多一份安全保障。
因為冬日白災一來,牲畜十死七八。
若是有一座水泥堅城,牧民和牲畜能夠在其中過冬。
自然更安全一些。
兩年時間。
草原上建立了大大小小上百座城市和小聚落。
並且都修通了水泥路。
方便車馬物資運輸。
也方便了牧民交易。
日子過得太好,很多想要西遷的牧民和部族,都選擇了留下。
兩年時間,秦布衣當時描述的藍圖,雖然沒有實現。
但是肉眼變化是能夠看到的。
就拿牛羊畜牧來說。
各部族的牛羊群,增加了三四倍左右。
少了戰亂,能夠從南方換到足夠的糧食,保暖的衣服。
甚至還有各種小玩意兒。
很多牧民還養成了洗澡清潔的習慣。
病患少了,生育率也高了。
雖說生育率過高,有一定的隱患。
但短時間內,不會有影響。
因為就算人口暴漲百年。
這些人口,還填不滿整個大周。
至于海外開拓,更是缺人。
秦布衣巴不得他們多生點。
南方太過廣袤。
縱橫萬里,幾百萬人根本沒法守。
現在也只能劃區域,用皇子部族的軍隊守著。
未來還要改變。
但這不是秦布衣短時間要考慮的事情。
接待狼王可汗。
泰元皇帝也親自來了。
自從知道蕭雨兒被秦布衣收下之後。
這半死不活的老小子,精神頭又好了一些。
雖說泰元皇帝只有五十歲,按理來說他還能活個幾十年。
只是,他遭逢三次大起大落。
成了亡國之君,兒子相殘。
能夠挺過來也真的是驚了。
記得六年前,秦布衣就得到情報。
說這老小子不行了,快死了。
但卻是撐到了現在。
秦布衣總有個感覺。
這老小子,今年肯定死不了。
年關還有十來天。
泰元皇帝和幾位小皇子,公主。
也跟著秦布衣外出。
見到狼王可汗之後,泰元皇帝神色復雜。
當初還想著北上擒住這狼王可汗。
但又擔心影響國力。
三年前派出使者聯合。
如今卻到了如此地步。
雖說有些唏噓。
可對于泰元皇帝來說,他看開之後,只覺得更加感慨。
“岳丈大人。”
“感謝送來牛羊。”
“幫了大忙了。”
秦布衣笑呵呵的和狼王可汗來了一個擁抱。
“塔娜想你,孩子都能說話了。”
“所以特意來看你。”
狼王可汗微笑道。
秦布衣身邊的第五君若看向朵兒塔娜,眼神有些好奇。
“阿父,我弟弟嗎?”
劉裕這小子滿眼好奇。
“嗯,你弟弟鐵木真。”
秦布衣臉上浮現出一股莫名的表情。
似笑非笑,神色古怪。
正如秦布衣所想,生的孩子,不用來玩兒,那就太缺少樂趣了。
哥麼兒用用那些帝王將相的名字,雖然有些冒犯,可這個世上又沒人知道,應該沒啥問題吧?
咱在這里,怎麼說也得當個球長,自己孩子外出掌控各大洲之地,用帝王命格的名字,應該是頂得住。
朵兒塔娜抱著孩子走過來,遞給秦布衣。
秦布衣逗弄了一下孩子。
和秦裕捏了捏他的小臉。
小家伙哇的哭起來之後。
第五君若黑著臉揪著秦裕的耳朵,給了他兩巴掌。
然後和朵兒塔娜交流哄孩子,交流育兒經驗。
“曾經我統一諸部的時候。”
“想著帶著草原勇士,馬踏長安。”
狼王可汗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看一旁的泰元皇帝。
泰元皇帝神色如常。
經歷過大起大落,這些話,對于他來說,完全沒殺傷力。
“結果。”
“被第五破虜老將軍大敗三次。”
“損失了諸多部族勇士。”
狼王可汗又看了看須發皆白,但是精神矍鑠的太師第五破虜,滿是敬佩。
第五破虜的重甲軍陣,配合冷鍛重鎧的精銳騎兵。
多次大敗匈國。
在北地有赫赫威名。
饒是狼王可汗也是嘆息。
縱使草原勇士善騎射。
可是遇到西秦的冷鍛重甲,具裝鐵騎。
他們也是頭疼。
這才有了西征之事。
其實當時大敗草原的時候,還沒有冷鍛甲。
都是粗鋼,鋼鎧。
可那時候,西秦和匈國的裝備有代差。
雖說做不到大漢時期的一漢當五胡。
但是一打二三是沒問題的。
輕騎兵又沖不動重甲步兵的大盾長槍陣列。
被重騎一沖就會潰敗。
狼王可汗當初嘆息,也是自然。
“可汗勇武。”
“我大秦邊軍,也是被你打的損失慘重。”
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虜他們開始和狼王可汗相互吹噓起來。
“長安這邊也開始規劃改建了嗎?”
談論一番往事之後。
狼王可汗的目光望向渭河之畔的熱鬧場景。
頓時好奇的問道。
“關中沃野八百里。”
“按照以前那樣,發展太過緩慢。”
“需要重新布局。”
“渭河水道需要疏通。”
“需要建造諸多道路,水力設施……”
秦布衣講述著未來發生的關中改造計劃。
“那火車,你準備從長安修到西域嗎?”
狼王可汗好奇的又問。
“火車?”
“傳聞能夠一日千里,不用馬匹,只用石涅就能驅動的那個火車?”
泰元皇帝也是好奇。
只是他沒有親眼所見。
只是從情報密探那里得知的。
現在狼王可汗說到這個,便好奇的問了一下。
“對,就是那個火車。”
“去年我在燕京坐火車南下。”
“燕京到大周京都。”
“泰元皇帝你猜用了幾天?”
狼王可汗微笑道。
“傳聞火車一日千里。”
“燕京到京都,差不多兩三千里吧?”
“應當是三到五日?”
泰元皇帝道。
按照理論推測是如此,只是泰元皇帝其實有些無法相信。
“八日。”
“火車從燕京到京都走走停停,會經過十幾個大城。”
“往來商販絡繹不絕,真是好物什。”
“若是不停車的話。”
“三日的確是能到。”
“未來長安也能通火車的話。”
“南北東西游玩一圈,只怕月余就能做到。”
“真當奇物。”
狼王可汗贊嘆道。
“朕倒也想見識一下。”
“只怕,朕這身體,撐不到那時候了。”
泰元皇帝嘆道,他是真擔心活不到那個時候。
“無妨,吃好喝好,心態好點。”
“明年開春,去洛陽就能試試火車。”
狼王可汗像是對待自己好友一般。
自豪的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