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我他娘的後悔了。”
寧國公身邊，長林侯甦擒虎嘆道。
“後悔什麼了？”
寧國公好奇的望過來。
“娘的，老子這一年，只要了鋼炮。”
“沒要多少燧發槍。”
“當初，我嫌棄這東西比弓弩射程近，而且射擊速度慢……”
長林侯一臉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
“還是英國公他們有遠見啊。”
寧國公也是嘆道。
他雖然沒有完全放棄燧發槍，可是要的也不多。
這一年半時間以來。
燧發槍制造了五萬支。
秦布衣這三個軍團就有三萬支。
其他兩萬支，在各勛貴國公手中。
說起來，這些燧發槍和火炮，大部分都是各勛貴匠人制作的。
若非勛貴們的鼎力支持。
想要在一年半的時間里，搞出這麼多火器，是基本不可能的。
如今火器之威顯現，也進一步證實了利益聯盟的好處。
在一群將軍，士卒感慨震驚的時候。
大地再度震動了起來。
遼國四大部族王爺帶領的主力趕到。
連綿數十里的騎兵盡量保持著各個部族的陣列。
震耳欲聾的震動，比起四萬騎兵還要恐怖數倍。
此次，博州城的遼國騎兵，幾乎是傾巢而出。
寧國公這邊，戰鼓擂動，令旗一出。
秦布衣的後續四個軍團，緩步移動。
朝著鄭龍他們三個軍團靠攏。
在空腔區間結陣。
七萬大軍，被擺在了最前面。
而在寧國公身邊，還有兩萬齊州鎮守軍本陣，以及兩萬邊軍。
至于另外四萬大軍，還正在渡河。
其實如今渡河的大周軍隊，不僅僅是這十一萬。
還有五萬左右的民夫，也就是三流，四流的農兵，輔兵等等。
無論是什麼大戰，領兵將軍提到軍隊，一般都是全指戰兵。
農兵，輔兵，基本是忽略不計。
沒有經過訓練，沒有經歷過戰爭，是基本沒有什麼戰斗力的。
農兵，輔兵上了戰場，就是被屠殺的命。
寧國公這邊，也僅僅是指揮農兵，輔兵們繼續修建營寨。
這也是以防萬一。
在前軍真的潰敗不敵時，有個節節抵抗，不被徹底殺崩的可能。
剛才的漂亮勝仗，讓寧國公很有信心。
除去秦布衣三個軍團的戰力恐怖之外。
秦布衣給軍隊的武器裝備實在太好了。
小兵都能穿上制式將軍甲，就這豪華的裝備。
寧國公有信心打好這一仗。
他跟著宣帝打了二三十年的仗。
無論是邊境之戰，還是諸王內亂。
寧國公經歷的實在太多了。
他是從來沒有打過，裝備如此豪華，物資如此充裕的戰爭。
用秦布衣的話來說，您老盡可能用錢去砸死敵人。
火力覆蓋就完事了，能不去拼命廝殺，就不要讓士卒去拼殺。
弓弩箭矢和火藥彈丸，也不用省著，隨便用。
邁入制造業工業化初級階段的大周。
已經和遼國，西秦拉開質變的差距了。
就拿鋼鐵生產來說。
西山一個星期的鋼鐵生產，很可能就等于兩國一年的生產。
這一年時間，秦布衣的二哥秦陣在倭島搞出了不少成績。
金銀礦是一部分。
糧食耕種是另外一部分。
其實還有很重要的發展。
就是硫磺硝石等開采。
以及在小日子那邊伐木，做箭矢弓弩。
倭島上的小日子，現在連文字都沒有。
純純的一群野人。
給點吃喝，就能當黑奴。
再加上秦布衣這一年半來，解決世族之患。
有很多造反的世族之人，都被抓去倭島勞動改造了。
倭島那邊，光是世族之人，就差不多有百萬之數了。
而倭島的野人，更是有兩百多萬左右在做牛馬。
秦布衣的物資源源不斷，其實有很大部分是從倭島運抵的。
戰事一起。
這些物資靠著海船的海運，十分方便便捷。
眼下這一戰，背後就是黃河，物資運輸是直接運臉。
寧國公心里，自是更加安心。
而在遼國四大部族王爺那邊。
看到異常淒慘的完顏舒哥，耶律莫若，哲陳木理奔，葉赫折合狸四人。
遼國的四位王爺，其他部族的萬戶將軍。
所有人都是滿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舒哥，你們的大軍呢？”
“你們，為何變成了這樣？”
望著完顏甦哥這般慘狀。
在看到稀稀拉拉的千騎近前。
完顏撒里耶難以置信的望著四人。
別的人他或許不在乎。
可完顏舒哥是他兄弟。
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然而完顏舒哥沒了半條手臂。
斷臂處用布匹簡單包扎，現在還在滲透鮮血。
這般淒慘，是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事情。
“我們敗了。”
“周國軍隊有很可怕的武器。”
“就如同天罰神雷一般，不僅威力巨大，鐵鎧也抵擋不住，而且那種爆炸的聲音，會讓戰馬驚擾。”
“他們還有比弓弩更強的武器，發射之後，我們的勇士會被一擊斃命，戰馬都會被打死，還有煙霧阻擾我們射擊。”
“……”
完顏舒哥聲音虛弱，驚恐未消的講述著。
他身邊的其他三位萬戶將軍，還處在恐懼之中。
這些震驚的話語，讓四位部族王爺陷入了沉默。
“怎麼可能？”
“天罰神雷，不可能是人能夠掌控的。”
“周國不信神靈，沒有草原的神靈庇佑。”
“我們都不可能掌控天罰神雷，他們又如何可能？”
哲陳拓侊根本不相信。
“一定是他們冒進，被周國軍隊打敗而故意找的借口。”
“他們四個在草原劫掠習慣了。”
“養成了驕狂自大的性格。”
“以為周國軍隊和部族賤民一樣，隨意就可以欺辱。”
“就是因為自大，被周軍埋伏包圍，才可能有如此大敗。”
耶律修正用自己的揣測說道。
遼國和周國，西秦經常發生戰爭。
或者說，他們經常打草谷。
遼國騎兵來去如風。
若非自己的將領失誤，否則，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大敗。
什麼天罰神雷，什麼可怕武器，都是借口。
“大哥。”
“舒哥沒有撒謊。”
耶律莫若開口道。
剛才的恐懼，給他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部族的勇士，被瞬間屠殺殆盡。
那種絕望的場面，讓他們根本無法立刻走出來。
現在被質疑，被嘲弄，耶律莫若他們，都有些痛苦。
若是四位王爺沒有意識到周國軍隊的恐怖。
那麼這次會有更多的部族勇士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