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不利。
如今水師又遭到攻擊,情況不明。
西秦一眾老將軍們,皆是決定撤退,保存主要戰力。
甚至連文定的那兩萬戰兵,一萬多輜重營都準備放棄了。
然而左凌卻是上頭了。
他不甘心就此退去。
畢竟損失了三萬多人了。
巫城六道城關被他奪下。
就剩一個內城。
在左凌眼里,只要咬咬牙。
這內城不是不能奪取。
只要反向佔領巫城。
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左凌雖然上頭,他的想法其實沒什麼問題。
巫城易守難攻,地理重要。
真要是能夠攻下。
那麼西秦東出有望。
就算大周水師有利。
可卻能夠封鎖江面狹窄段。
到時候借助水柵欄和拍桿,還有鐵索攔江。
反倒是能夠將大周水師給封死。
這一戰,就看誰能佔領先機。
現在來說,西秦確實陷入了被動。
“左凌,三思啊。”
“若是大周巴蜀防線的邊軍支援及時。”
“我等有被困風險。”
“水師受挫,若是奇襲攻入夔城,那就更危險了。”
嚴登,費寬,羅滕等三位老將軍皆是求穩。
四皇子這次計劃。
是為了戰功。
可若是不穩,反而損失慘重,這就沒什麼意義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
稍微退走一番,看看情況,在想著以情報和激動對敵。
畢竟現在這里還有七八萬大軍。
集結優勢兵力,破敵一點,亦或是圍點打援。
都能取得不錯的戰功。
可若是僵持下去,拖延下去。
反而有很大危險。
暫退一步,不是完全退去。
是等到情報探子獲取足夠的情報,再想下一步。
可左凌卻是說什麼也不想退。
“我等大軍主力尚在。”
“何懼之有?”
“就算周國巴蜀防線的軍隊能夠及時支援。”
“然而巴蜀防線的士卒根本不可能迅速支援。”
“沒有三五天時間,他們根本趕不到。”
“我等這般奇襲,他們也是意想不到。”
“諸位不用再說,一切都有本將軍擔著。”
“全力攻城。”
“兩個千人隊接替不停!”
左凌一言而決。
嚴登,費寬,羅滕等老將軍相視一眼,一臉無奈。
“左凌將軍只管攻城。”
“我等抽調一些軍卒,在武城要道布置防御營寨。”
“你看如何?”
穩重的嚴登又問。
“可以。”
“只要為我攻城壓陣即可。”
左凌也不管了。
其他老將軍只要不退走,他就管不了那麼多。
這巫城,他一定要攻下。
這大半月準備了頗多攻城器械,就不怕攻不下來。
然而事實上,大型器械上不上去。
大型攻城車就算是臨時搭建,也會立刻被毀。
主要是第六道城關有高樓所阻,近距離又會被床弩和投石機照顧。
這就讓人很頭疼了。
時間一晃,又是兩個時辰過去。
一晚上,已經攻城十數次了。
十幾個千人隊輪換進攻。
一般是損失嚴重,很多士卒便會潰逃下來。
每次潰逃下來,左凌都會憤怒的斬殺幾人。
然而攻城烈度太大。
就算是殺了潰兵,也無濟于事。
根本攻不上去。
“報,將軍,城樓已經拆除一段。”
“攻城車和攻城錘能上去了。”
有傳令兵激動的說道。
連續攻擊內城六七個時辰。
馬上都快第二天天亮了。
然而這般添油攻城,也不是全然白費。
雖然左凌有些上頭,年輕氣盛,熱血沖動。
可他是真有點東西的。
這攻城期間,他在注意內城的防御薄弱弱點。
也在讓人拆除第五道和第六道城關之間的城樓。
這幾個時辰的拆除,已經能夠容納攻城車和攻城錘通過了。
只是,山城傾瀉,攻城器械沒那麼容易通行。
這也是歷代守城將領特別構造的屏障。
而在前往永昌郡雙峰山。
夜間行軍,磨磨蹭蹭的文定大軍,走了兩個半時辰,才走到雙峰山。
人困馬乏的大隊人馬,剛剛摸黑行軍三十余里路不說。
立刻中了埋伏。
密林之中,箭如飛蝗。
薛漢常玉軍是輕騎隊。
沒準備什麼重兵器,帶的最多的就是弓弩箭矢。
一人雙弩,四弦,六壺三百支箭。
還有一些油脂火箭。
他們預估到文定大軍的行進方向。
早在兩個時辰前,就到了雙峰山。
甚至還讓人清理路上馬匹的糞便,做了充足的隱蔽。
六千多人下馬,將馬匹引到了山坳深處,四千人做預備隊。
六千人打兩萬人伏擊。
這是以少打多。
正常來說,六千輕甲打別人兩萬重甲,還有萬余農兵輔兵。
其實是極度劣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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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文定軍夜晚行軍,人困馬乏不說。
很多人有夜盲癥,看不清路,多有踢傷,扭傷,擦傷。
本就是夜黑風高,疲憊不堪的時刻。
突然遭到襲擊。
所有人,自然是慌張無比。
第一波箭雨之後。
緊接著是油脂火箭。
瞄準了文定軍的輜重隊。
因為遇襲,慌亂的穩定劑一時混亂。
火箭燒著輜重更是引起巨大的混亂。
伏擊戰,就此拉開序幕。
“哎,心疼啊。”
“這一波箭雨加一波火箭。”
“那兩千騎兵全沒了。”
薛漢滿臉肉疼的用望遠鏡看著山谷內的火光沖天。
還有人仰馬翻的慘狀。
嘴里直嚷嚷。
“沒事,明日馬肉大餐,也不算浪費了。”
常玉神色沉著。
他們二人曾經跟著秦戰,秦陣,隨同老一輩將軍歷練過。
當初就是親衛隊,雖說上過戰場,可一切都是老將軍們指揮。
當時也遭到過凶險。
然而那幾次大戰,他們都沒用什麼腦子。
都是跟著好勇斗狠。
然而如今,自己親自帶著士卒面臨一場大戰。
大家都是有些忐忑。
別看常玉比薛漢穩重,然而不知覺的,能夠看到他的手掌在輕輕顫抖。
顯然是緊張的。
自己這邊有萬騎。
對方兩萬重步精銳,加上一萬輜重輔兵。
兵力一比三。
稍微沒有弄好,自己這邊會有巨大損失。
然而因為是輕騎的緣故,機動性極強。
其實打不過可以跑。
可是薛漢和常玉都在想如何將這三萬人吃掉。
“口子封好了嗎?”
常玉那故作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
“放心,封好了。”
“首尾通道的木柴都燃起來了。”
“給對面下命令嗎?”
薛漢問。
“等對方反擊我們這邊。”
“再放滾石檑木。”
“現在繼續拋射。”
“不要吝惜弓弩箭矢。”
常玉嚴肅道。
第二道綠色煙花在天空炸響。
林中的箭雨更加密集了一些。
箭雨中還會伴隨一些油脂火箭。
讓文定軍的輜重和隊伍,燒的更旺盛。
行軍大將軍文定,並沒有死。
而是被親衛護持,被盾兵護在當中。
其實第一時間,他本該死了。
常玉他們直接讓人瞄準文定本人和他的戰馬。
第一波攢射,他應該就能成為刺蝟。
但是常玉他們想抓活的。
畢竟活著的將軍,才更有價值。
所以,第一批攢射的主要攻擊的是對方的親衛騎兵。
兩千多騎兵,在六千多弓弩面前,雙弩連射。
一萬兩千支弩箭,瞬間覆蓋了兩千多騎兵。
只是兩輪齊射,這些個僅僅是著單甲的騎兵,直接倒下了大半。
文定軍的騎兵,應當是重甲騎兵,步兵也是重甲步兵。
然而在行進趕路的途中。
士卒不可能完全披甲。
五六十斤,甚至六七十斤的重甲穿上,根本走不了多久。
一般是放在輜重車上,戰時立刻穿戴。
而且,軍中一般都有哨馬探子。
發現有埋伏或是異動,才會讓士卒披甲。
古時候行軍,重甲基本不會直接穿身上。
最多穿點輕甲,皮甲,這樣方便行軍。
然而因為是夜晚行軍。
加上山高林密,走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埋伏什麼的。
文定軍的哨馬探子,出現了些許懈怠。
再加上文定軍新兵較多。
老兵奪位親衛隊。
這其中的一個個隱患,釀成了巨大危機。
若是重甲騎兵披甲而行。
重步兵都是披甲。
薛漢,常玉他們這樣的埋伏,雖然會取得一定戰果。
然而戰果不會有想象的那般巨大。
相隔兩百多米的拋射。
重甲能夠抵擋絕大多數殺傷效果。
射在冷鍛甲上,也最多留下一些痕跡,刮花漆色。
可沒有著甲的一群士卒。
在箭雨攢射之下,就是屠殺。
文定和常玉這支部隊。
是秦布衣下轄九萬水師陸戰隊的一支。
這是經受過現代軍事理論訓練過的士卒。
雖然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上戰場。
但是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們出現了肌肉記憶。
尤其是面對活靶子的時候。
所有人都發揮出了神射手的能力。
兩年多來日復一日的射擊訓練。
加上足夠的營養補充,讓他們不至于像西秦軍卒那般有著夜盲癥。
也讓他們專注度和射擊素養極高。
接著油脂火箭引起的火光。
每一道弩矢擊發,都會有人應聲到底。
持續的屠殺,讓整個山谷都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道。
雖說活靶子屠殺很是輕松。
但文定軍畢竟士卒眾多。
慌亂之後,也有老將軍,老卒持盾防護。
很多人開始著甲。
但更多的人是慌不擇路,嚇破了膽。
被親衛用大盾護住的文定,就是驚慌不已。
他穿上了他那華美的重甲。
渾身都在發抖。
“文定將軍,不要慌張。”
“從對方的箭矢響動的密集程度來看。”
“對方士卒不多。”
“否則也不會只是射箭。”
“收攏殘軍,讓他們盡量著甲。”
“以大盾構築防線,進行反擊。”
“快!”
文定身邊,一位文家的家將連忙指揮道。
一時間,戰局似乎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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