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撿便宜?沒那麼容易!” 靈清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混沌氣流,瞬間追上那道劫源洪流。
天地玄黃玲瓏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懸于盤古頭頂,垂下的玄黃母氣如瀑布般傾瀉,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將白袍鴻鈞與黑袍鴻鈞的劫源之力同時隔絕在外。
就在此時,他左手猛然捏印,指尖凝聚起一點混沌色的流光——那光芒黯淡卻深邃,仿佛蘊藏著整個混沌的本源,脫離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直奔黑袍鴻鈞的眉心。
黑袍鴻鈞瞳孔驟縮,望著那道看似緩慢、實則避無可避的流光,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拼盡全身力氣扭動脖頸,試圖躲開這致命一擊,卻只听得“嗤”的一聲輕響,流光擦著他的左前額掠過。 即便只是擦過,黑袍鴻鈞左邊的頭顱仍如被混沌本源吞噬般,瞬間化作飛灰,露出森白的頭骨與流淌著黑氣的傷口。
劫源之力瘋狂涌動,卻只能勉強止住傷勢,無法讓頭顱復原。
“混沌珠!”黑袍鴻鈞捂著半邊臉,聲音因劇痛與驚駭變得嘶啞,僅存的右眼中滿是陰沉,“沒想到你連這東西都舍得祭出來!”
靈清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混沌珠在他手中的事,鴻鈞並非毫無察覺。可他從未想過,靈清會在此時動用這件至寶——相較于鴻蒙量天尺、天地玄黃玲瓏塔這些開天後誕生的功德至寶,混沌珠幾乎與靈清的性命綁定,甚至在某種意義上,比開天斧、造化玉碟、混沌青蓮更加重要。
畢竟,在此紀洪荒甚至混沌之中,他都沒有听說過混沌珠此寶,唯獨見過的一次便是在盤古斬殺三千魔神之際,跟隨在盤古身後偷偷吸納混沌魔神殘軀之時。
靈清指尖的混沌色流光緩緩消散,天地玄黃玲瓏塔垂下的母氣恰好擋住白袍鴻鈞趁機打來的劫源掌風︰“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老師都舍已經舍下面皮兩身聯手圍殺,我拿出混沌珠,不算過分吧?”
他當然清楚混沌珠的重要性。無數紀元輪回下來,混沌珠僅此一枚。它蘊藏著混沌未開時的本源法則,既能演化世界,也能吞噬萬物,是真正的“混沌之核”。
可剛才那一瞬間,若不用混沌珠逼退黑袍鴻鈞,盤古必然會被兩尊鴻鈞夾擊重傷,屆時他孤軍奮戰,只會敗得更快。
盤古趁機揮動開天斧,將白袍鴻鈞逼退百丈,甕聲甕氣地喊道︰“靈清,干得漂亮!這老小子的臉早就該削了!”
黑袍鴻鈞看著靈清指尖若隱若現的混沌光澤,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絲悔意。他低估了靈清的決絕,更沒想到對方會為了護住盤古,不惜動用混沌珠這等壓箱底的寶物。
“混沌珠雖強,可動用它對你的消耗不小吧?”黑袍鴻鈞突然冷笑,右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既然你把最大的底牌亮出來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藏的了!”
他猛地張口,竟將萬劫之塔的殘片盡數吞入腹中。劫源之力在他體內瘋狂暴漲,身形竟開始向白袍鴻鈞靠攏,仿佛要兩具分身徹底融合。
靈清瞳孔微縮,動用‘混沌珠’的消耗自然是很大的,無數紀元下來,他動用‘混沌珠’對敵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雙手之數,畢竟混沌珠中藏著一個微縮的混沌世界,平日里他也只是將‘混沌珠’當做藏身藏物的法寶,今日若不是說什麼都要斬了鴻鈞,他也不會動用此寶。
更何況他能感覺到,黑袍鴻鈞此舉是要燃燒分身本源,換取短時間內的力量暴漲,甚至可能借此突破到“半步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境界!
“盤古,小心!”靈清揚聲提醒,同時將混沌珠的本源之力催發到極致,玄黃母氣與混沌光澤在身周交織成厚實的壁壘,“他要拼命了!”
盤古早已將開天斧橫在胸前,斧刃上的金光比剛才熾烈數倍,映得他半邊臉都泛著金色︰“拼命?老子最喜歡別人跟我拼命!”
話音未落,白袍鴻鈞抬手揚袖,周身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他以合道之身強行調取自身掌控的天道權柄,融于己身。剎那間,天道之力如潮水般充盈他的四肢百骸,原本素白的衣袍染上神聖光輝,仿佛整個洪荒的規則都在為他加持。
“天道之力,給我壓!” 白袍鴻鈞再次揚手,磅礡的天道之力化作傾盆大雨,帶著碾壓萬物的威勢砸向盤古。那雨珠並非凡水,而是由“天規”“天罰”“天命”凝聚而成的法則之雨,每一滴都足以讓尋常金仙道心崩碎。
盤古卻毫無懼色,開天斧橫掃出一道金色弧光,斧刃與天道之雨踫撞的剎那,竟硬生生劈開一道裂痕︰“用我開天闢地創造的洪荒天道壓我?鴻鈞,你這臉皮比混沌石還厚!”他盯著白袍鴻鈞身上流轉的天道符文,眼神漸冷,“不過倒是沒想到,你竟偷偷竊取了這麼多權柄。再放任下去,洪荒怕是真要成你一個人的囊中之物了。”
“今日殺了你們,洪荒自然是我的。”白袍鴻鈞冷笑一聲,身上的天道之力再次暴漲,周身的白光幾乎要凝成實質,隱隱有突破聖人境界、觸及“聖人之上”的趨勢。
與此同時,黑袍鴻鈞吞下的萬劫之塔殘片在體內徹底爆發,劫源之力與白袍鴻鈞的天道之力遙相呼應,兩尊分身之間的氣息越來越近,仿佛隨時會融合為一。
靈清與盤古背靠背站定,天地玄黃玲瓏塔垂下的玄黃母氣將兩人護在中央。
盤古咂了咂嘴︰“一個快摸到聖人之上,一個快到半步混元無極大羅,雖說都是榨干本源換來的虛勢,可應付起來還是棘手。”
“只是‘接近’罷了。”靈清指尖的混沌珠光澤流轉,聲音沉穩,“你當年可是實打實摸到過混元無極大羅的門檻,還怕這兩個靠著外力催起來的虛影?”
盤古被他一激,頓時罵道︰“怕他奶奶個腿!我是怕你這小身板扛不住!”
嘴上雖啐罵,手中的開天斧卻已蓄滿力道,斧刃上的裂痕滲出金色精血,那是他準備燃燒力之本源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