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型如梭的戛斯人飛船與哪吒號在同一軌道上同步飛行。
那名中年戛斯人已經帶著人與麥格他們集合在了一起,那名中年戛斯人看著平板上顯示的信息說道︰“對于進行這樣的援救任務,你們飛船的裝備實在太差了,你們很可能自己被俘虜。”
“我的部隊將會滲透入他們的行動基地。”武器官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麥格則問向中年戛斯人。“在我看來你們正在計劃攻擊。這有沒有讓你想到有可能導致船長和湯泊被殺?”
“我們以前曾處理過類似的威脅,迅速且決定性的行動是一種合乎邏輯的反應。”中年戛斯人說道。
“對于壓制自己的情感的種族來說,你相當的好戰。”麥格直言道。
“他們正威脅到一位戛斯人的生命。我們必須阻止未來任何類似事件發生。”中年戛斯人說道。
“這不是你們的星球。”武器官插嘴說道。“也許科丹政府對此有建議。”
“我已經聯系過大臣了,她給我進行這次行動的全權授權。”中年戛斯人說道。
“你並不在乎對他們會發生什麼,是嗎?”麥格語氣不滿的說道。“對于他們被抓的困境,你大概一點也無所謂。你決定把這作為對暖風發生事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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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匪徒談判並不是戛斯人的方法。”中年戛斯人語氣平淡,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沒有絲毫猶豫。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朝著會議室門口走去,筆挺的制服下擺隨著腳步輕輕晃動,身後的兩名戛斯士兵立刻跟上,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響亮。
“甚至談判能避免有人被害,也不願意嘗試嗎?”麥格看著他的背影,聲音里帶著最後一絲不甘的質問——他知道這可能是阻止強攻的最後機會,黃海和湯泊的性命,不能就這樣被“邏輯”和“命令”輕易犧牲。
中年戛斯人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淡金色的耳尖在冷白色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的目光掃過麥格,眼神里沒有絲毫松動,卻多了幾分刻意的提醒︰“如果你們之後獲取到任何有關你船長與湯泊的位置信息——比如激進分子的臨時據點、人質的關押房間,立刻同步給尼薇號。這些信息對我們的行動至關重要,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麥格心里冷笑一聲——所謂的“減少傷亡”,恐怕只針對戛斯士兵,根本沒把黃海和湯泊算進去。他故意皺起眉,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手指輕輕敲著下巴,幾秒後才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有任何信息。激進分子只發了勒索信號,沒透露任何位置線索,飛行器的信號也只是個大概範圍,具體在哪,我們也在找。”
中年戛斯人盯著麥格的眼楮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在說謊。但麥格的表情坦然,沒有絲毫閃躲,最終他只是微微點頭,沒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帶著兩名士兵離開了會議室。金屬門“滑”地一聲合上,隔絕了他們的身影。
麥格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眼神變得格外嚴肅。他湊到武器官身邊,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說道︰“準備啟動三號和四號救生艇,讓救援隊隱蔽在飛行器信號附近的森林里——戛斯人肯定會強攻,我們不能指望他們,必須自己動手救人。”
武器官眼楮一亮,立刻點頭︰“明白!我這就去通知救援隊,讓他們帶上便攜掃描儀和麻醉槍,盡量避免交火。”說完,他快步朝著發射艙的方向跑去,腳步輕快得像是卸下了重擔。作家和李梅也圍了過來,三人湊在全息地圖前,開始小聲討論救援細節,會議室里的凝重氛圍,漸漸被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取代。
與此同時,科丹星的倉庫里,黑暗再次籠罩了整個空間。黃海和湯泊被分開綁在兩根金屬柱子上,中間隔著不到三米的距離。黃海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勒得發紅,他正努力扭動著手臂,試圖用柱子的稜角磨斷麻繩;湯泊則靠在柱子上,閉著眼楮,手指輕輕摸索著繩結的縫隙——剛才兩人掙脫後又被士兵抓住,這次的綁縛比之前更緊,麻繩里還摻了細鐵絲,磨得皮膚生疼。
“啪”的一聲,倉庫的燈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讓兩人下意識地眯起眼楮。一個穿著深灰色作戰服的士兵端著一個金屬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兩盤黑乎乎的半固體食物,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某種發酵後的植物糊。士兵走到兩人面前,將托盤放在地上,“ 當”一聲,盤子與地面踫撞,濺出幾滴黑色的糊狀物。
“我們不能這樣吃東西!”黃海見士兵要走,立刻高聲喊道——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後,根本無法踫到地上的盤子,“至少給我們解開一只手,不然怎麼拿?”
士兵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是冷漠,沒有絲毫回應,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金屬門再次合上,燈也隨之熄滅,倉庫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只剩下地上兩盤食物散發著微弱的腥氣。
“相當友好的態度,對吧?”黃海自嘲地笑了笑,身體微微晃動,試圖調整姿勢。他能感覺到肚子在“咕咕”叫——從早上到現在,他只吃了幾口營養糊,早就餓了。
黑暗中,黃海開始慢慢移動屁股,雙腿在地上蹭著,一點點調整角度。他的後背緊緊貼著金屬柱子,借著柱子的支撐,猛地向一側倒去——“咚”的一聲,他重重摔在地上,雙手剛好落在盤子旁邊。他立刻用被綁著的雙手捏住盤子的邊緣,將盤子拖到自己面前,然後抬頭看向湯泊的方向,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湯泊,你能拿到你的食物嗎?用腳或者肩膀試試?”
黑暗中傳來湯泊平靜的聲音︰“不能。我的繩子綁得太緊,腿夠不到盤子,肩膀也沒法發力。”她靠在柱子上,沒有像黃海那樣掙扎,只是輕輕呼吸著,似乎在保存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