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必須救維達。”濤的聲音軟了些,卻依舊緊握著長矛,矛尖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他是我們部落最勇猛的獵手,不能就這麼死在這兒。”
“但不需要殺戮。”常爾的語氣異常堅定,他的目光落在正在給維達擦臉的杜瑤身上,“他們要是想害他,根本不會喂他吃藥。”
“如果我們猶豫太久,他會死的。”濤急得額頭青筋暴起,視線死死盯著地上的維達,對方的手指又開始輕微抽搐,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他不會死的。”常爾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一種洞察世事的平靜,“他們從活人身上汲取力量,維達活著對他們才有價值。”他撥開眼前的樹枝,目光掠過杜瑤手里的藍色盒子,“他們不會任由他死去的。我們必須等等,要有耐心——沖動只會讓事情更糟。”
“這可以是一個陷阱,來吧。”濤顯然沒听進去,他壓低身體,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就要沖出去。
“我們必須離開了。”杜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死死拉著沈濤的胳膊往後退,腳下的碎石發出“嘩啦”的聲響,“他們看起來很生氣,說不定會殺了我們!”
“去城市里嗎?”沈濤一邊往後退,一邊緊盯著灌木叢里的動靜,手心已經沁出了冷汗。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武器。
“不,我不想回到那里。”杜瑤用力搖頭,眼里閃過實驗室里那些冰冷的儀器和埃達爾威脅的眼神,“城里的人比這些野蠻人更可怕。”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維達身上,又看看步步緊逼的野蠻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往哪里逃。
“給吃下這個。”杜瑤對那野蠻人柔聲說。
手持長矛的野蠻人這時正在悄悄靠近。
“我要再給他喂一粒嗎?”見沒什麼反應的杜瑤問道。
“好,第一粒看起來對他很有效。”沈濤看著吃下那膠囊後有些回復生氣的野蠻人道,杜瑤又喂了他一粒膠囊。
杜瑤站起身來,正看到灌木叢里的野蠻人。
“沈濤,是那些野蠻人!他們帶著矛!”杜瑤拉著沈濤焦急的說道。
“我去對付那個男人,你去殺了那個女孩。”年輕的野蠻人對老年野蠻人常爾說道。
“不,我們不能殺他們。”老年野蠻人常爾說道。
“他們沒有光束槍,傷不了我們。”年輕的野蠻人說道。
“這是復仇!”
“復仇毫無益處!”老年野蠻人常爾說道,“想想之後那些護衛會地我們的同胞做什麼?”
“但我們必須救維達。”年輕的野蠻人說。
“但不需要殺戮。”老年野蠻人常爾說道。
“如果我們猶豫太久,他會死的。”年輕的野蠻人說。
“他不會死的,他們不會任由他死去。”老年野蠻人常爾說道。“他們從活人身上汲取力量。我們必須等等,要有耐心。”
“這可以是一個陷阱,來吧。”
“我們必須離開了。”杜瑤對沈濤擔心的說道。
“去城市里嗎?”沈濤問道。
“不,我不想回到那里。”杜瑤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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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該去哪兒?”沈濤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茫然,他四處張望著,目光掃過密不透風的樹林,腳下的落葉被踩得“沙沙”作響。身後是步步緊逼的野蠻人,前方是不知通往何處的密林,他感覺自己像被困在一張無形的網里。
“我們不能回到門後面嗎?”杜瑤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希冀。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那扇門應該還開著吧?只要回到門後面,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也許已經太遲了。”沈濤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對面灌木叢里若隱若現的矛尖上,語氣沉重,“我們現在根本沖不出去,而且……”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他們也許已經抓到了作家,門那邊說不定早就被守衛盯上了。”一陣風吹過,樹葉“嘩啦”作響,像是在應和他的擔憂。
“他們在靠近。”杜瑤的聲音發顫,她緊緊攥著沈濤的胳膊,指尖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透過枝葉的縫隙,她能看到那些野蠻人正緩緩挪動腳步,矛尖在光線下閃著寒光,像一群圍獵的野獸在縮小包圍圈。
“好吧,別讓他們看到你正在害怕。”沈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些。他挺直脊背,盡管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卻還是強裝鎮定地看著前方,“野蠻人最看不起膽小鬼,越是害怕,他們越會得寸進尺。”
“我盡量。”杜瑤咬著下唇,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可話音還是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次跳動都撞擊著胸腔,耳邊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突然,“唰啦”幾聲脆響,那些野蠻人如同從地底鑽出的猛獸,猛地從灌木叢中一躍而出。他們的動作迅猛而敏捷,轉眼間就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將沈濤和杜瑤困在中央。矛尖齊齊指向兩人,鋒利的尖端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能清晰地看到上面殘留的暗色污漬。年輕的濤站在最前面,臉上帶著凶狠的表情,肌肉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殺了他們!”濤猛地舉起長矛,厲聲喊道,聲音在寂靜的樹林里回蕩,震得人耳膜發疼。他身後的幾個年輕野蠻人也跟著發出低吼,握著長矛的手微微用力,似乎下一秒就要發起攻擊。
“等等,別動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躺在地上的維達突然虛弱地叫出聲。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破舊的風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讓所有野蠻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維達說話了。”老年野蠻人常爾的眼楮亮了一下,他立刻伸手按住濤的肩膀,阻止他沖動的行為。他的目光落在維達身上,帶著一絲關切和驚訝。
“別殺他們,他們是朋友。”維達艱難地轉動了一下脖子,目光掃過沈濤和杜瑤,聲音雖然微弱,卻異常清晰。他的嘴唇干裂出血,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