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去哪兒了?”杜瑤的目光立刻在四周逡巡,樹後、灌木叢中都看了個遍,卻沒見到作家的身影。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作家!作家!”沈濤也跟著喊了起來,聲音在樹林里回蕩,卻只引來幾聲鳥叫作為回應。他又提高音量喊了幾遍,周圍依舊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杜瑤看著沈濤,眼里滿是焦急。她下意識地看向那個野蠻人,對方緊閉著眼楮,嘴唇干裂得像裂開的土地。
沈濤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給他喂些盒子里的膠囊。作家臨走前說過,這東西能維持他的生命體征。”他把藍色盒子遞給杜瑤,自己則繼續朝四周呼喊著作家的名字。
“那作家怎麼辦?”杜瑤接過盒子,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抬頭看向沈濤,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他會不會出事了?埃達爾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哦,你知道作家是什麼樣的。”沈濤回頭對她笑了笑,試圖讓她安心,“他機靈得很,就算遇到麻煩也能想辦法脫身。再說,他對這里的情況比我們熟悉多了。”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卻也有些打鼓,只是不想讓杜瑤更擔心。
杜瑤點點頭,蹲在野蠻人身旁,小心翼翼地掰開他的嘴,將一粒銀白色的膠囊喂了進去。膠囊踫到他的舌頭時,他的喉嚨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吞咽。她又從水壺里倒了些水,用手捧著喂到他嘴邊。
“他會回來的,”沈濤走到她身邊,望著密林深處說道,“他只是在附近閑逛而已,說不定正在觀察什麼有趣的植物,或者在思考時間旅行的問題。以前他研究起這些來,常常忘了時間。”陽光照在他臉上,卻沒能驅散他眼底的一絲憂慮。
“你得跟我走。”埃達爾說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很忙!”作家不為所動的道。“我要照顧這個可憐的人。”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要依我命令行事。”埃達爾嚴肅的說道。
“嗯?”
“否則你會知道你的下場。”埃達爾威脅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到城市里。”埃達爾用槍指著作家向城市走去。
他們一走,那躺在地上的野蠻人便虛弱地抬起頭,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沒多久沈濤和杜瑤正往回走,尋找著作家。
“他們之前在哪兒?”杜瑤四下的打量著問道。
沈濤也是四下尋找,“在那邊!”沈濤招呼道,正好看到那躺在地上的野蠻人。
“作家去哪兒了?”杜瑤看向四周沒見到作家的身影。
“作家!作家!”沈濤隨即喊了起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杜瑤見沒人回應他們不由得說道。
“給他喂些盒子里的膠囊。”沈濤想到。
“那作家怎麼辦?”杜瑤問。
“哦,你知道作家是什麼樣的。”沈濤不擔心的說道。
杜瑤在那人身旁跪下,給他喂了一粒膠囊。
“他會回來的,他只是在附近閑逛而已。”沈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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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吃下這個。”杜瑤的聲音放得極柔,像春風拂過湖面。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第二粒銀白色膠囊,另一只手輕輕托著野蠻人的後頸,將他的頭微微抬起。膠囊表面泛著細密的光澤,在透過樹葉的光斑下像一塊凝固的月光。
就在這時,密林邊緣的灌木叢突然動了動。幾片帶著晨露的葉子被悄無聲息地撥開,露出兩只緊握著長矛的手——矛尖打磨得異常鋒利,在光線下閃著冷冽的寒光。手持長矛的野蠻人半蹲在地上,腳掌踩在厚厚的落葉層上,連一絲聲響都沒發出,只有粗重的呼吸被刻意壓低,混在風穿過枝椏的嗚咽里。
“我要再給他喂一粒嗎?”杜瑤見野蠻人依舊閉著眼,只是胸口的起伏比剛才更有力些,不由得抬頭問沈濤。她的指尖還停留在對方干裂的嘴唇上,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溫度。
“好,第一粒看起來對他很有效。”沈濤正盯著野蠻人漸漸恢復血色的臉頰,剛才還灰敗如死灰的皮膚,此刻竟透出些微淡紅。他伸手撥開擋在野蠻人眼前的亂發,補充道,“你看他的睫毛,剛才還一動不動,現在已經開始輕輕顫動了。”
杜瑤點點頭,又取出一粒膠囊。這次野蠻人似乎有了些意識,當膠囊踫到舌尖時,他竟主動地抿了抿嘴,喉嚨里發出輕微的吞咽聲。杜瑤松了口氣,剛想直起身,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左側灌木叢里閃過的黑影。
“沈濤,是那些野蠻人!”她猛地拽住沈濤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皮肉里,聲音因為驚恐而發顫,“他們帶著矛!就在那片冬青叢後面!”她的手指死死指向左前方,那里的枝葉還在微微晃動,隱約能看到深色的皮膚和閃爍的矛尖。
“我去對付那個男人,你去殺了那個女孩。”年輕的野蠻人濤將長矛橫在胸前,肌肉緊繃如拉滿的弓弦。他的目光像鎖定獵物的狼,死死盯著沈濤的背影,對身旁的老年野蠻人常爾低吼道。常爾的頭發已經花白,披散在肩頭的發絲上還沾著泥土,手里的長矛比濤的更粗長,矛桿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刻痕。
“不,我們不能殺他們。”常爾緩緩搖頭,聲音沙啞如磨砂紙。他抬手按住濤的肩膀,掌心的老繭硌得對方肌肉一顫,“他們在救維達,不是在傷害他。”
“他們沒有光束槍,傷不了我們。”濤甩開常爾的手,矛尖往前遞了半寸,鋒利的尖端幾乎要刺破空氣,“這兩個城外人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殺了他們就像踩死兩只螞蟻。”
“這是復仇!”他的聲音陡然拔高,眼里迸發出熊熊怒火,“維達就是被他們城里的人弄成這樣的!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城外人!”
“復仇毫無益處!”常爾再次按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讓濤齜牙咧嘴,“想想之後那些護衛會對我們的同胞做什麼?”他的目光掃過遠處城牆的方向,那里隱約能看到巡邏隊的身影,“他們會把所有野蠻人都當成靶子,用光束槍掃射我們的營地,就像去年在河谷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