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埃達爾把杜瑤推到沈濤面前。沈濤幾乎是瞬間沖了上來,雙手緊緊抓住杜瑤的胳膊,指腹的溫度燙得她一縮。“你到底去哪兒了?”他的聲音里帶著後怕的顫抖,眼楮里布滿紅血絲,剛才的焦慮還沒完全褪去,“我們找了你快半個小時,阿方差點要砸開護衛通道的門!”
“別教訓我了!”杜瑤猛地甩開他的手,胸口還在因為剛才的爭執起伏,“我才是那個被人莫名其妙抓起來的人!”她的臉頰漲得通紅,額前的碎發被氣鼓鼓的呼吸吹得亂晃。
沈濤的怒氣瞬間消散,只剩下滿眼的擔憂。他放緩語氣,聲音軟了下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伸手想幫杜瑤理理凌亂的頭發,卻被她偏頭躲開。
“你絕對想不到,”杜瑤深吸一口氣,聲音里還帶著未消的忿怒,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瘋醫生突然沖出來抓我,還說要把我當成什麼實驗對象!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可能已經被關在那個玻璃罩里了!”她的聲音越說越高,引得旁邊的阿方和弗勞爾都湊了過來,眼里滿是震驚。走廊里的壁燈忽明忽暗,將幾人的影子在牆上拉得忽長忽短,像一場無聲的鬧劇。
(“我會報告整件事情的,誰是負責人?”科學家沈塔語氣氣憤的問道。
“她都看到了什麼?”埃達爾沒有理會發憤的科學家而是反問道。
“不好說。”科學家說。
“長老們已經知道了。”
“快把她帶出去。”沈塔說道。
“我已經有別的任務了。”埃達爾說。
“來吧,這邊走。”埃達爾對杜瑤招手道。
“這些設備那個玻璃做的大玩意,還有那些大瓶子都明智來做什麼的?”杜瑤四下看著那些儀器還是好奇的問道。
“來吧,你的朋友們在等你。”埃達爾明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帶著杜瑤出去了。
沈塔見兩人離開,把注意力轉向了妮娜,她被推出了隔間。
“太晚了。”一名助手看著由滿是氣霧的隔間里推出來的妮娜,她好像死了一樣躺在那里。
“不,我們還算走運。”科學家檢查了一下搖頭說道。“在她的檔案里記錄一下,估計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再從這個實驗對象上汲取生命能量了。”
埃達爾把杜瑤帶到了其他人那里。
“你到底去哪兒了?”沈濤看到杜瑤後才放下心來埋怨道。
“別教訓我了!”杜瑤不滿的說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沈濤好奇的問向杜瑤。
“你絕對想不到,一群瘋醫生襲擊了我。”杜瑤氣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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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瑤,這太荒謬了。”弗勞爾猛地抬起頭,眼楮瞪得圓圓的,手指緊緊抓住沈濤的衣袖,語氣里滿是不相信,“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都是城里最受尊敬的學者,怎麼可能隨便抓人做實驗?你是不是看錯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躲閃著不敢直視杜瑤。
杜瑤皺起眉頭,腳尖無意識地踢著地面的碎石︰“那下面到底是什麼?醫院嗎?”她的視線在阿方和弗勞爾臉上來回移動,眼里的好奇像燃燒的小火苗,“剛才經過走廊時,我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那些插滿管子的儀器,看著根本不像普通病房里的東西。”
“是的,沒錯……那是個醫院。”阿方搓了搓手,眼神有些飄忽,他瞥了一眼埃達爾,見對方沒有反對,才繼續說道,“是城里的醫療中心,專門治療一些疑難雜癥。”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怕被什麼人听見。
“他們大概把你當成病人了。”弗勞爾連忙接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伸手想去拍杜瑤的肩膀,卻被她側身躲開,“那里的醫生都很忙碌,有時候會認錯人也很正常。”
“我才不想當他們的病人呢。”杜瑤用力搖頭,額前的碎發被甩得亂晃,“那些醫生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她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想起玻璃罩里那團詭異的白霧,後背就泛起一陣寒意。
“你說這話總該是有理由的。”埃達爾突然開口,他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雙臂抱在胸前,金屬護腕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看見。”他的目光像探照燈,死死鎖定在杜瑤臉上,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並不是因為我看到了什麼,”杜瑤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異常認真,她的目光掃過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的門,聲音低沉而清晰,“只是這地方給我一種感覺。那種冷冰冰的,非人類的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精確計算過,連空氣里的味道都像是按比例調配出來的,沒有一點人氣。”
“她想像力太豐富了。”沈濤連忙打圓場,伸手拍了拍杜瑤的後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剛才肯定是嚇壞了,才會胡思亂想。杜瑤平時就喜歡看那些科幻小說,總把現實和故事混在一起。”他對著埃達爾尷尬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卻瞥見杜瑤緊繃的側臉。
“我看出來了,”弗勞爾突然眼楮一亮,像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她拉了拉杜瑤的胳膊,語氣輕快起來,“我知道哪兒能讓你開心點,杜瑤。城中心的花園最近新開了一片風鈴草,紫色的花瓣像小鈴鐺一樣,風一吹就叮當作響,我們一會兒過去看看好不好?”
“你必須向長老報告。”埃達爾無視弗勞爾的話,上前一步擋住杜瑤的去路,語氣不容置疑,“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處理範圍,我帶你過去見亞諾長老。”他的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指節微微發白。
隨後,埃達爾轉向阿方和弗勞爾,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嘲諷︰“你們兩個肯定也會被叫過去,好好想想怎麼為自己的玩忽職守負責吧。”他的聲音像冰錐一樣扎人,“作為向導,連自己要保護的人都看不住,簡直是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