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依舊濃重,但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一場關乎許多人性命的較量,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
(一段時間之後,作家和杜瑤坐在桌子邊,兩人面前放著牛奶,作家在想著什麼,杜瑤則擔心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該睡了?作家?”杜瑤問道。
“得知沈濤卷入了這件事里,我怎麼可能還睡得著呢。”作家長嘆了口氣道。
“我相信沈濤能照顧好自己。”杜瑤安慰道。
“是啊,可我不只是擔心沈濤。懷特朗先生怎麼辦?萬一他被殺了呢?誰來維護這一帶的法紀呢?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讓馬森處理這件事,帶一隊警察,最後再給肯特一家一個公正的審判……”作家說著馬森由外面走了進來正好听到。
“很榮幸能听你這麼說,作家。”馬森走過來說。
“如果你那樣想,那你可以做點什麼。我已經想盡辦法勸懷特朗放棄,可他就是不听。”馬森說道。“我想讓你和肯特一家談談,這似乎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我?可是警長大人啊。我本以為你才能讓他們信服呢。”作家懷疑道。
“不不,他們覺得我是懷特朗的朋友。但要是你戴著徽章去,告訴他們你保證給他們一個公正的審判,也許就能說服他們了。我啊,我寧可被審判也不想面對懷特朗,維爾和霍迪他們三個。”馬森說道。
“是,我懂了。”作家摸著下巴說道。
“你也許還能幫沈濤。”杜瑤在一起插嘴道。
“對,正是如此,我想到了這一點。”作家點頭。
“警長先生,如果你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去和他們談的。”作家回應馬森道。
“很好。”馬森見作家答應,上前重新將徽章給作家別在了胸前。
馬森看了一眼懷表說道︰“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要日出了,你最好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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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家的木屋被濃重的夜色包裹著,壁爐里的火焰有氣無力地舔著木柴,在牆壁上投下晃動的暗影。屋里的空氣像凝固了一般,混雜著煙草和汗水的味道,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緊繃的神情。
肯特老爹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雙筒長槍在地板上磕出沉悶的聲響,槍身的金屬部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現在就出發。”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沈濤坐在角落里的木箱上,听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出發去殺人?”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這可是個嚴重的詞,小伙子,不過很合適。”肯特老爹將槍扛到肩上,槍帶勒得他的肩膀微微發紅,他看著沈濤,眼神里沒有絲毫猶豫,“有時候,想要活下去,就得狠下心來。”
“這本該是場公平的打斗。”沈濤站起身,往前邁了一步,試圖說服對方,“你們這樣做,和那些強盜有什麼區別?”
肯特老爹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屋里的幾個兒子,最終落回沈濤身上︰“你以為我想看我的親兒子被殺嗎?”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懷特朗那幫人下手可不會留情,我們不先動手,倒下的就是我們。”
“他們就算贏了,也可能被殺。”沈濤急得漲紅了臉,他快步走到肯特老爹面前,語氣懇切,“馬森是執法官,他不會放過殺人凶手的,一定會把他們絞死的。”
肯特老爹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將槍從肩上卸下來,用粗糙的手指擦拭著槍管︰“等到槍戰結束了,這個鎮子就是我們囊中之物了,馬森也不例外。到時候,誰還敢管我們的事?”
“莫根還在。”沈濤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說道,“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要是他還活著,我們也會干掉他的。”肯特老爹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他拍了拍沈濤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做大事要不拘小節啊,孩子。你還太年輕,不懂這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節奏急促而堅定。肯特老爹瞬間警覺起來,他猛地將槍端在手里,槍口對準門口,厲聲說道︰“進來吧。”
木門被緩緩推開,一道昏黃的光線從外面照進來,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的人竟然是作家,他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外套,胸前的星星徽章在光線下格外顯眼。
“我想這位是肯特先生?”作家看著面前這位上了年紀、手持長槍的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但緊握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
“作家!”沈濤看到作家進來,眼楮瞬間亮了起來,他驚喜地叫了一聲,快步迎了上去,像是看到了救星。
“不,我現在不是作家,我是墓碑鎮的代理警長。”作家走到沈濤身邊,挺了挺胸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威嚴,“我是來執行公務的。”
肯特老爹放下槍,但手指依舊扣在扳機上,他上下打量著作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找我有什麼事啊?我家牛又亂跑了?”
“我是來讓你把你的孩子們叫回來的,別再參與這場荒唐的決斗了。”作家直視著肯特老爹的眼楮,語氣嚴肅,“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更多人喪命。”
“是嘛?”肯特老爹笑著,緩緩上前一步,伸手將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屋里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看上去他們像是受到邀戰的那方啊。”他歪了歪頭,語氣里滿是不以為然,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如果你照做,我將保證馬森會給他們一個公正的審判。”作家往前邁了一步,聲音鏗鏘有力,胸前的徽章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沒有人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無論是誰犯了錯,都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壁爐里木柴燃燒的 啪聲在回蕩,一場無聲的較量正在悄然進行。
(肯特一家那里,老爹向著屋里的人說道︰“現在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