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封”二字，現在在大秦，可是禁忌中的禁忌！上一個頭鐵的淳于越還是你救出來的呢。
嬴政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嬴政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扶甦，等待他的下文。
扶甦繼續說道︰“匈奴、百越之地，廣袤無垠，若能遣宗室子弟前往，賜予兵馬糧草，令其開疆拓土，建城戍邊，則北境之患可解，大秦之威更盛！”
他頓了頓，目光堅定，“此分封，非為割據，實為屏藩。宗室子弟在外，既可抵御外敵，又可開墾荒地，發展生產，長遠來看，于國有利無害。”
“邊關穩固，商路暢通，朝廷不僅無需再耗費巨資，反而能坐收漁利，何樂而不為？”
扶甦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擲地有聲。
他偷偷觀察著嬴政的反應，卻見父皇依舊面色沉靜，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扶甦心中更加忐忑，他知道，這還不夠，還需要一個更關鍵的策略，才能徹底打消父皇的疑慮。
他深吸一口氣，拋出了甦齊教給他的“殺手 ”︰“兒臣以為，可實行‘推恩令’之法，以制衡分封諸侯。”
“推恩令？”嬴政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
扶甦連忙解釋道︰“所謂推恩令，便是將諸侯封地，分封給其所有子嗣。長子承襲王位，其余諸子皆可得封地，如此一來，封國越分越小，諸侯勢力日漸衰微，再無力與朝廷抗衡。”
他頓了頓︰“如此，可削弱封國實力，待時機成熟，朝廷便可順勢收回封地，設為郡縣，徹底消除隱患！”
扶甦一口氣說完，心中暢快淋灕。
他知道，這番話，定能打動父皇。
嬴政沉默良久，殿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此事……”嬴政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容後再議。”
短短四個字，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扶甦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
他知道，今日之事，算是到此為止了。
父皇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扶甦心中苦笑一聲，躬身行禮︰“兒臣……遵旨。”
嬴政深邃的目光，落在了扶甦的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靈魂深處。
“這法子，遠水解不了近渴。”
嬴政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扶甦的心頭。
“等他們幾個在北境建好城池，有了穩定的糧草供應，恐怕……早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嬴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扶甦，又補充了一句︰
“更別提什麼推恩令了，那都是後話。”
扶甦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父皇這是在委婉地拒絕。
“是，兒臣……明白了。”
扶甦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他躬著身子，緩緩退出了大殿。
等所有人都退下後，嬴政才將目光轉向蒙毅，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蒙卿，辛苦了，巴郡那邊的情況，現在如何？”
……..
東宮。
扶甦回到自己的地盤，一眼就看到了依舊悠哉游哉的甦齊。
苦笑著，扶甦將咸陽宮內發生的一切，以及父皇嬴政最後的態度，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甦齊。
“父皇他……還是不同意。”
扶甦的聲音里，充滿了失落與無奈。
出乎扶甦意料，甦齊听完，非但沒有絲毫沮喪，反而露出了笑容︰
“嘿，公子啊，您這就不懂了。”
甦齊的笑，讓扶甦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陛下沒有當場回絕，而是說‘容後再議’，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事兒，還有戲！”
甦齊猛地一拍大腿，
“至少，陛下心里頭，已經開始考慮這個可能性了！”
扶甦的眼楮，也跟著亮了起來。
是啊，父皇若是真的完全反對，早就直接駁回了，何必還說“容後再議”呢？
“那……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扶甦急切地問道，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把甦齊當成了主心骨。
“公子您著什麼急，又不是您去邊疆，這事兒還得靠公子高他們自個兒努力。”甦齊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說，“不過嘛，建城可不是鬧著玩的，那花費可不小，他們幾個，有這麼多錢嗎？”
扶甦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他雖貴為長公子，平日里用度不愁，可對這些弟弟們的家底，還真沒仔細打听過。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扶甦沉吟片刻，“不過，他們幾個平日里花銷也不小，估計……手頭也不會太寬裕。但他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應該能從內府支取一些吧？”
“內府？”甦齊撇了撇嘴，“公子您也太小瞧陛下了，他老人家精明著呢，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掏錢給他們幾個建城？”
“那……”扶甦被甦齊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妥，“那總不能讓他們幾個空著手去邊疆吧？那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當然不能空著手去，但也不能讓朝廷出錢。”甦齊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事兒，還得他們自己想辦法。”
“自己想辦法？”扶甦更疑惑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去搶吧？”
“搶？那倒不至于。”甦齊嘿嘿一笑，“不過，這世上，有錢人可不少，咱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掏錢。”
“心甘情願地掏錢？”扶甦瞪大了眼楮，這怎麼听著比搶還難？
“公子啊，您想想，誰的錢好賺？”甦齊循循善誘。
“自然是那些商賈巨富，地方豪族。”扶甦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
“公子您想岔了！這世上最好賺的錢，是老人，小孩，還有女人錢！”
扶甦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老人求長生，小孩望成龍，女人愛容顏。”
甦齊伸出三根手指，在扶甦眼前晃了晃。
“這三樣，哪一樣不是無底洞？只要您能抓住其中一樣，還愁沒錢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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