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黑袍老者心驚的是,看著蒙面人剛才的身法和發力方式與馮啟年十分相似,這才是馮家人!
“潤林,發信號!”
黑袍老者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一面高聲斷喝,一面撲向了蒙面人。
蒙面人冷笑著飄然後退,突然抬手一揚,一把石子如飛蝗一般發出嗤嗤嗤的聲響,無差別的射向黑袍老者和那個叫潤林的高手。
老者身形一晃,祭出天人法相,是一尊高達數丈的陰司神祗,左手持黑面鬼旗,右手握著一桿血淋淋的三股托天叉,凶惡猙獰。
此相一出,整個宅院都陰氣森森,狂風四起。
蒙面人打出去的石子有一大半都石沉大海,但另幾顆石子卻逼的潤林手忙腳亂,根本來不及掏出信號焰火。
偏偏在此時,宅院前方突然冒起了濃煙,有人高喊,“走水啦,走水啦!”
蒙面人卻一聲不吭的揮拳沖向了那高大的天人法相,老者面目猙獰,迎著蒙面人狠狠揮手一劈,天人法相的三股托天叉也幾乎同步狠狠的叉向了蒙面人。
“只是個初級傀儡而已。”蒙面人冷笑,抬手便握住了那足有一口水缸大的大叉子,另一只手揮拳就砸在叉柄上。
巨大的力量居然將叉子震斷為數截,法相也被震的明暗交錯,晃動不已。
黑袍老者面色大變,天人法相說白了是真元內力結合神魂的化形,已經有了實質,但蠻力攻擊對法相通常不會奏效。
可眼前這個蒙面人居然能攻擊法相並擊毀了法相的武器,簡直是匪夷所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馮家的玉陽心經?
黑袍老者在大駭中面露貪婪,怎奈法相在晃動中愈發暗淡,他知道真元不濟,也非此人的對手,只可恨白家老爺子和兄長紛紛出去了,否則三人聯手,何愁拿不下他?
“潤林!”黑袍老者趙老六大吼催促,收了法相扭頭就跑,必須要把這個蒙面人纏住,廳堂內還有個同伙,自是拿來要挾一番。
一道焰火沖天而起,那個潤林終于發出了信號,但于此同時前院也火光沖天,火勢起的極快。
蒙面人自然是鄭九,幾乎緊跟著趙老六沖進了廳堂,但哪里還有王九兒的身影。
趙老六氣急敗壞,回身便是一掌,此一掌為虛,他想要借力迅速擺脫鄭九。
但鄭九的動作太快,借著沖勁兒舉掌相迎。
轟隆一聲,真氣鼓蕩,趙老六直接被震飛了,整個廳堂也稀里嘩啦的塌了半邊。
鄭九也被震的氣血翻涌,暗道這老頭手上也確實有些厚底子,他們求援之人實力只會更強,耽誤不得。
他原本想直接殺了趙老六,可馮啟年還沒著落,那個叫潤林的家伙又忽然間不見了蹤影,他迅速撤出了煙塵彌漫的廢墟,朝前院而去。
庭院雖大,但到處濃煙彌漫,很多地方都開始過火,此時鄭九的感知力超過目力,很快就鎖定正前方不遠處有人惡斗。
是潤林,一個人獨斗馮啟年和王九兒,依然略佔上風,主要是王九兒有傷在身,馮啟年竭盡全力也自顧不暇。
鄭九加入,兩拳一腳,潤林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進了噴吐著火舌的濃煙中。
“走!”鄭九拉住馮啟年的手臂,扭頭就跑。
“還有,還有她……”
鄭九並不說話,也不反對馮啟年回頭去拉王九兒,松手後悶頭在前面開路,這把火必然是馮啟年放的。
“前面被大火封了出不去,走後面角門。”
是王九兒的聲音,鄭九一皺眉頭,但並未說話,也未質疑,轉身就繞過二人繼續開路。
再度殺回來,趙家老六也是個極滑頭之人,知道打不過鄭九,嘗試偷襲馮啟年,卻不得已又和鄭九對了一掌,這次飆了數口鮮血後跑的無影無蹤,再未露面。
三人從角門沖出宅院,鄭九一聲長長的口哨,街巷拐彎處傳來馬蹄聲,不大一會兒工夫便有兩匹馬一前一後的奔來。
鄭九早有準備,卻只準備了兩匹馬。
倘若能順利找到並救出馮啟年,那是剛剛合適,卻沒想到多了個王九兒。
鄭九二話不說,縱身跳上了前面領頭的黃驃馬,扭頭沖馮啟年道,“跟著我從南門出城。”
此時,宅院的大火已經驚動了四周的鄰里,有人吶喊敲鑼,有人提著水桶救火,再耽擱片刻可能會有官衙的人趕來。
已經快到戌時,必須要趕在關閉城門前沖出團州。
魏人刑典極嚴,城郭之內入夜後禁止任何人縱馬奔行,被官衙逮住要挨板子的,鄭九哪里管那麼多,一路狂飆,但凡有攔路的衙役,一鞭子抽翻。
馮啟年和王九兒共騎一匹馬緊緊跟在後面,在許多衙役的大呼小叫中沖出了城門。
在官道奔行了五六里路,鄭九便改變了方向向西疾行。
一口氣又跑出去二十多里,到了團州遠郊,鄭九方在一片林子便停了下來。
馮啟年也勒住馬兒,與王九兒先後跳了下來。
孰料,鄭九並不下馬,而是突然探臂,一把將馮啟年拎到了自己的馬背上,然後直視著王九兒冷冷道,“大家不是一路的,就此別過。”
“哎,不對不對,他是王九啊。”馮啟年大感奇怪,王九雖然易容,但三人在府軍朝夕相處,誰還認不出誰呢?
“我不認識什麼王九,若你還有話說,便抓緊時間說清楚,遲了我們誰也跑不掉。”
“等等,我這腦子還有點迷糊,難道你們倆不是約好了一起來救我的?”
“雞同鴨講,你說還是不說?不說便走了。”鄭九不耐煩。
“不是,你倆之間究竟發生了啥呀?為何搞的形同路人?”
“不要難為馮二,既然不願相認,那便不認。”王九兒在心底嘆了口氣,師門搞的這一出戲碼貌似對鄭九沒用。
“走了!”鄭九多一個字都懶得說,撥轉馬頭,抬手便是一記極為脆生的響鞭,黃驃馬唏溜溜一聲,邁開四蹄絕塵而去。
“哎,哎哎……”馮啟年著急的哎哎聲還在風中回蕩。
被丟下的花斑馬有些著急,不知道是繼續跟著還是等待著這個新主人的決定,只能在原地轉圈撩蹄子。
“玩兒冷酷麼?居然還知道給我留匹馬。”
王九兒伸手撫摸花斑馬的馬鬃安撫,忽然吃吃笑了起來,然後一躍翻身上馬上,用江湖上最豪爽的腔調嬌斥一聲,“走了!憑你帶著我隨便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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