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全是些老同學之間的八卦瑣事。
雖然聊得挺熱鬧，但當著鐘原的面，她們並沒說甦妍的閑話。
畢竟嘛，
在一個不太熟的男生面前，背後議論另一個不在場的女孩，她們覺得不太合適。
要是鐘原不在場，會不會說得更放得開，那就不好說了。
“一個月二十萬？直播這麼掙錢？我們累死累活干一年也就這數。”
“真羨慕甦妍啊，長得好看，一堆男生追，還能撈金。”
“對了菲菲，你跟你男朋友直播釣魚，一個月能賺多少呀？”
元菲菲笑了笑︰“還行吧。”
賺多少錢，她真不想多說。
在她看來，錢都是鐘原掙的，自己沒出什麼力，沒必要拿來顯擺。
再說了，要是真說了，別人只會覺得她是在炫耀。
更關鍵的是——萬一她說鐘原一個月賺幾百萬，怕不是當場把人嚇懵。
還是低調點，省心。
“嘻嘻，不說也行，沒事啦，就是隨口問問，反正我們信你，以後日子肯定越來越紅火∼”
“是啊是啊，菲菲前途無量！”
“來來來，開動開動。”
“菲菲，咱倆喝一點？”
“對啊，難得見一面，喝點唄，反正有你男朋友在，也不怕你喝多了走丟。”
元菲菲點點頭︰“行吧，不過白酒不喝，咱們來點紅酒或者啤酒。”
白酒她也能來兩口，
但她怕同學喝high了，還得麻煩鐘原一個個送，太折騰人。
喝點度數低的，意思一下就行。
“那就紅酒吧，啤酒我不愛喝。”一個女生說，“對了，菲菲你男朋友喝啥？”
鐘原開口︰“我不喝，我吃我的。萬一她喝多了，我得照應著，你們別管我，盡興就行。”
另一個女生笑︰“那我們可就不客氣啦，要是照顧不周，你多擔待。”
又有人感慨︰“真羨慕菲菲，找的男朋友這麼貼心。”
隨後，幾個女生點了一瓶紅酒。
鐘原則安靜地吃著飯。
听她們邊喝邊聊。
其實說到底，女生和男生也沒差多少。
聚一塊兒也愛吹，特別是喝了酒，嘴就收不住了。
只不過女生吹得含蓄點，不會那麼張揚。
還有就是，跟男生一樣，酒一上頭，就開始聊異性。
誰暗戀誰，誰追過誰，
自己拒絕過幾個追求者，
又有多少人到現在還放不下自己。
當話題轉到元菲菲上學時也有不少男生喜歡她時，鐘原耳朵立馬支稜起來了。
直到听見她說那時候誰都沒理，也沒喜歡過誰，鐘原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倒不是他小心眼。
換誰都會這樣。
誰都想知道，自己現在的另一半，在遇見自己之前，談過幾段感情。
別說男生了，女生這方面好奇心更重，尤其結婚以後。
不過也就圖個樂，現在大家心態都開，
沒人真去較真，也不會刨根問底。
純粹就是飯後閑扯，當個笑話听。
這頓飯一直吃到快晚上十點才散。
好在這是大都市，夜生活長。
換個小地方，老板早該趕人了。
酒足飯飽，一行人走出飯店。
幾個女生一邊走一邊商量接下來去哪兒接著嗨。
元菲菲說︰“要不明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唱歌？今天就算了，我們從津門過來，還沒好好歇過。”
其實她去玩也無妨。
主要是心疼鐘原。
從早上到現在，他一直沒歇過。
下午開車兩個多小時趕過來，她想讓他早點休息。
但她不知道的是，鐘原體力根本不在話下。
熬個通宵都不帶喘氣的。
不過既然她說要休息，那就听她的。
唱歌哪天不能唱？
“不行不行，你難得來一趟燕京，怎麼能讓你請？明天必須我們請你！”
“今晚你好好歇著，明天白天我們帶你到處轉轉。”
“你直播掙錢也不容易，哪能讓你破費，等你以後成大老板了，再請我們也不遲，嘻嘻。”
……
幾個女生七嘴八舌地搶著要請客。
元菲菲笑著說︰“其實我們賺錢……真沒那麼難。”
這話一出，幾個女生明顯不太信。
只是笑著應付過去。
又聊了幾分鐘，臨走時。
一個女生對元菲菲說︰“本來我是開車來的，但喝了酒，不敢開，沒法送你們了。”
元菲菲擺擺手︰“沒事，我們打車就行。”
走出飯店。
鐘原伸手攔了輛的士。
上了車。 元菲菲又一次朝大伙揮了揮手，笑著跟老同學們道別。
她和鐘原一走開，幾個女生還站在原地沒動。
其中一個望著出租車消失在街角，小聲嘀咕︰“菲菲這男朋友吧，長相還行，人看著也挺老實，就是沒個正經單位，總覺得靠不住。”
“嗯，是挺疼她的，可光疼有啥用？以後日子咋過？總不能天天喝西北風吧。”
“她也是，為了感情連現實都扔一邊去了。上學那會兒多少條件好的男生追她，她一個都沒看上。”
“行了行了，人家選的路，咱們也管不著。只要她開心就行。對了，明天要不要喊上甦妍一起吃頓飯？好歹是同學，說不定以後還能搭把手。”
“可以啊，明天見了面順口提一句，讓她把甦妍也拉上。”
兩人回到酒店時，夜已經很深了。
剛吃完飯又喝了點酒，元菲菲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不想動彈。
她沖鐘原擺擺手︰“你先去洗澡吧，我歇會兒，吃太飽了，胃脹。”
鐘原笑著問︰“要不要我下去買點助消化的藥？健胃消食片啥的？”
“別別別，躺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折騰。”她連連擺手。
鐘原嗯了聲，轉身進了浴室。
等他洗完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元菲菲還在那兒坐著，手悄悄揉著肚子。
看到他出來，立馬把手縮回來，裝作若無其事。
鐘原一眼就看穿了︰“真吃撐了？要不要我幫你順順？”
話還沒說完，元菲菲臉一紅，趕緊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個兒行。”
鐘原坐下，挨著她。
她忽然靠過去一點，輕聲問︰“鐘原，你覺得我那些同學是不是特別現實？”
今晚飯局上，大家聊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