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吳濤精神一振,招呼倆兄弟,借著胡同陰影的掩護,悄沒聲地往廢品站方向摸去。
茶館里就剩林凡和夜影,倆人沒說話,就那麼盯著酒吧門。又過了半個多鐘頭,酒吧里的燈突然滅了一半,只剩下角落里一盞小燈亮著。
“來了。”林凡低聲說。
果然,沒一會兒,絡腮胡老板又出來了,這次沒抽煙,左右瞅了瞅,快步往廢品站方向走。夜影跟林凡使個眼色,悄悄跟了上去,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老板走到廢品站門口,跟那瘸子嘀咕了幾句,瘸子點點頭,把三輪摩托從里面推了出來。老板又往回走,快到酒吧門口時,突然停下,轉身往茶館這邊看——這是想確認有沒有人跟著。
林凡趕緊低下頭,心里罵了句“老狐狸”。等老板進了酒吧,他對夜影打個手勢︰“準備動手。”
夜影點頭,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跟鷹似的盯著酒吧門。
胡同里的風帶著點涼意,刮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林凡盯著酒吧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指關節都攥白了。
夜影就站在他旁邊,跟塊石頭似的,呼吸都放得極輕,只有眼珠子偶爾動一下,跟鷹隼似的掃視著周圍。
“吱呀——”
那扇掉漆的木門又開了,這次沒像之前那樣只探出個腦袋,而是實打實走出來倆人。
絡腮胡老板架著西裝男,胳膊底下跟夾著個破麻袋似的,西裝男的左腿明顯使不上勁,腳尖點著地,一瘸一拐的,腦袋恨不得縮到胸口里,後脖頸子的肉都繃得緊緊的,一看就是嚇得不輕。
“就是現在!”林凡低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股子狠勁,像是獵人終于鎖定了獵物。
他和夜影跟離弦的箭似的,同時沖了出去,腳步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 ”的急響,在這寂靜的後半夜格外刺耳。
絡腮胡老板反應是真快,那倆小眼楮跟燈泡似的,余光瞥見有人沖過來,二話不說先把西裝男往身後一甩,自己跟老母雞護崽似的擋在前面,右手“噌”地掏出把折疊刀,刀刃“啪”地彈開,在昏黃的路燈下閃著寒光。
“操你娘的!敢動我外甥!”絡腮胡也是個暴脾氣,吼著就朝林凡撲過來,那刀直挺挺地往林凡胸口扎。他常年在酒吧里混,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手上有點蠻力,就是章法亂了點。
林凡哪會跟他硬踫硬?腳下一錯,跟跳街舞似的側身躲開,刀刃擦著他的衣服劃過去,帶起一陣風。
他順手抓住西裝男的後領,跟拎小雞似的把人拽了過來——那西裝男本來就腿軟,被這麼一拽,“哎喲”一聲就癱了,跟堆爛泥似的掛在林凡手上。
“還想跑?”林凡把他往地上一摁,膝蓋頂住他的後背,疼得西裝男“嗷嗷”叫。
“表舅!救我啊!我不能被抓回去!”西裝男臉貼在地上,嘴都磕破了,還在那兒鬼哭狼嚎,聲音里全是哭腔,哪還有之前半分囂張的樣子?
絡腮胡一看外甥被摁住,急得眼都紅了,也不管夜影就在旁邊,揮著刀又沖過來︰“放開他!”
夜影早就等著呢。他沒拔刀,就那麼站在原地,等絡腮胡沖到跟前,突然側身,左手跟鐵鉗似的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攥拳,“砰”地一下砸在絡腮胡的肋骨上。
“嗷!”絡腮胡疼得跟殺豬似的叫了一聲,手里的刀“ 當”掉在地上。
還沒等他緩過勁來,夜影膝蓋一頂,正頂在他肚子上,絡腮胡頓時彎得跟個蝦米似的,嘴里“嗚嗚”地吐酸水。夜影順手一推,他“噗通”就趴在了地上,半天沒動彈。
這邊剛搞定,胡同那頭突然傳來“ 當”一聲響,接著是吳濤的大嗓門︰“抓住這老小子!別讓他開摩托跑了!”
林凡知道,那是吳濤在廢品站那邊得手了。他低頭看了看腳下還在掙扎的西裝男,心里那股憋了好幾天的火氣總算順了點,忍不住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還動?再動廢了你另一條腿!”
西裝男立馬不動了,就剩嘴里還嘟囔著︰“林凡……你有種殺了我……不然我……”
“不然你還能咋地?”吳濤帶著倆兄弟跑過來,額頭上全是汗,手里還拎著個瘸腿老頭——正是那個準備開三輪摩托的。“凡哥,這老東西想啟動摩托,被我一棍子干趴下了!”
夜影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折疊刀,掂量了兩下,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絡腮胡,對林凡說︰“這倆咋處理?”
林凡想了想︰“絡腮胡是西裝男表親,肯定知道不少事,帶回去一起審。那瘸子就是個拉活的,估計啥也不知道,讓他滾蛋,別在這兒礙事。”
吳濤趕緊把瘸子松開,那老頭屁滾尿流地爬起來,連三輪摩托都不敢要了,一瘸一拐地跑了,跟後面有狗追似的。
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胡同里開始有早起的老頭老太太出來倒垃圾,看到這邊的陣仗,都嚇得趕緊躲遠了。
“別在這兒耗著,趕緊走。”林凡招呼一聲,示意兄弟們把西裝男和絡腮胡捆上,跟拖死狗似的往胡同口拽。
西裝男還在那兒罵罵咧咧,絡腮胡倒是老實,估計是被夜影打怕了,耷拉著腦袋,任由人拖著走。
到了胡同口,吳濤早就把車停在陰影里了。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倆俘虜塞進後備箱,“ 當”一聲關上。
林凡坐進副駕駛,揉了揉熬得發疼的太陽穴,看著天邊慢慢亮起來的魚肚白,長長舒了口氣。從胖子到王霸天,再到這個陰魂不散的西裝男,這陣子就沒消停過,總算能喘口氣了。
“凡哥,這次能睡個安穩覺了吧?”吳濤發動車子,打了個哈欠。
林凡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道上的事就跟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還有一茬,哪有真正能安穩的時候?
但至少現在,心頭這塊大石頭算是落了地。
他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後備箱,仿佛能听到西裝男還在里面叫囂。但這次,林凡心里一點都不慌。
跑了這麼多次,這次,他插翅也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