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整理好所有的物件,凌書墨便與白豌伴著朝屋外走。
路過清涼寺址石樁時,一陣喧鬧的聲音傳入耳中。
“白大哥,凌大哥!你們真的要走嗎?”
這幾個月,法空已經續上了長發,乍一看不像和尚而是個普通的少年。
他當初因為年幼沒被送走,如今還俗,帶發守著這清涼寺。
白豌挑了挑眉︰“再不走,可就麻煩了!”
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寺名石樁附近已經多了不少陌生人。
自韓妙染的壁畫讓寺廟免遭拆毀後,不少人涌入赤江縣。
部分富商,官宦甚至是喜愛丹青之人來此訪畫,直言︰
“應親自看一眼,不枉此生。說不定還能見到奚夢居士和臨安居士,求字畫。”
絮絮叨叨,實在聒噪的很。
白豌不慌不忙地的背著包袱,拽著凌書墨的衣袖打算從角落溜走。
法空點了點頭,跟著閃人。
凌書墨調侃的語調一轉︰“他們必定會千金求畫,你舍得走?”
“少來,我不找麻煩!”白豌立馬厲聲。
“有一就有二,這些人必定是畜養過出家人,天下那麼多寺廟道觀不一定都是好東西。”
要是因為這件事,其他的寺廟讓他去畫,那答應還是還是不答應?
下一次,慶武帝宋遠山沒那麼好說話。
必、起、災、禍
凌書墨感慨︰“阿白,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像個痞子了?”
白豌搖頭︰“不是,我只是文雅的痞子,不是什麼好人。”
凌書墨︰“……”
此時此刻,二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韓妙染要是沒有那五年的無賴快活經歷,大約早就心思郁結了。
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了鳧水,淡去了對天下第一圖的貪求,尋求“自然有余”之畫。
過去一切,恍如沉煙。
白豌俯身在其耳邊︰
“程老大養好傷就離開了這里,說是要找他的妻兒。不然,也應和我們一起走的……”
突然,瞥見對面人的面色一沉,立即閉上嘴。
凌書墨若有所指︰“他是他,我們是我們。”
“是—— ”白豌忍俊不禁。
“程老大那可是身殘志堅,哪怕說不出話也能士越景絕塵的詩人。只不過……”
“我覺得臨安居士之前寫的那篇《染夢帖》更好。”
他一笑,仿佛嚴冬臨春,幽蘭破冰。
程素臨走前曾問過他,是否和凌書墨有悖倫之情。
甚至,想要勸說他放棄這樣飄渺的越矩,回到平常。
知己是知己,愛人是愛人。
因為兩個男子,那是違背天道倫常的。
尤其二人如此名盛,世所不容,史書會如何記載?
恐怕到時史書只會寫二人有龍陽之癖,而非書畫之才。
可是,白豌不在乎。
這段感情,就算是得不到全天下的人認可,也沒有關系。
于是,當時白豌斬釘截鐵的對他說︰
“人生苦短,紅線結發。我與子辰之情,光明正大!”
程素被驚的吃不消,只好停止了勸阻,悄然告辭離開。
凌書墨看到了白豌此刻眼中思慮神情,稍稍扣住手。
“阿白……”
他斂起笑容,深深地看著,“你是不是每次都把我當姑娘似的哄?”
白豌樂了,這子辰還能意識到這一點啊。
于是,立馬側身︰“沒有,怎會呢!”
別人的看法,听听便罷。
史書後人評說去,與他何干?
“走吧。”
凌書墨凝著他,伸出手握住微笑︰“好——”
在赤江縣住了半年。
按照之前的安排,他們要一起游遍大江南北,畫遍天下江山。
一生一世相伴相守——
除了對方,其他什麼世俗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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