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元景十三年春,皇陵祭壇。
周景帝額前十二旒玉串微微晃動,玄色冕服在風中發出沉悶的聲響。連續三年的旱災、蝗災,讓這個曾經強盛的王朝如同風中殘燭。祭壇兩側,文武百官垂首而立,神情凝重。
"朕承天命統御萬方,卻致黎民受苦,實乃朕之過也。"周景帝手持玉圭,向著祖宗靈位深深一拜,聲音沙啞,"乞求列祖列宗顯靈,佑我大周渡過此劫。"
太子周承乾立于皇帝身後三步,面容沉靜如古井。唯有那雙銳利如鷹的眼楮,泄露了這位二十二歲儲君內心的憂慮。他目光掃過祭壇兩側——以國師張玄明為首的道士們正揮舞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文武百官中,有人虔誠祈禱,也有人眼神閃爍。
忽然,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
祭壇中央的青石板縫隙間,滲出縷縷白光。
"護駕!"太子厲聲喝道,"鏘"地拔出腰間佩劍。
白光驟然大盛,刺得人睜不開眼。狂風席卷祭壇,香爐傾倒,旌旗獵獵作響。侍衛們慌忙組成人牆,將皇帝護在中央。
光芒中,一個縴細身影逐漸顯現。
那是一名身著奇裝的女子。上身白色短衣貼合身形,下身深藍長褲利落非常,足踏一雙造型古怪的短靴。她黑發如瀑,肌膚勝雪,眉心一點朱砂痣鮮艷欲滴。
女子睜開雙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轉。
"昆侖神女林喬,奉天命而來,輔佐人間明君。"她的聲音不大,卻奇異地穿透風聲,字字清晰。
祭壇上一片死寂,唯有旗幟在風中拍打的聲響。
國師張玄明最先反應過來。他桃木劍直指女子,厲聲喝道︰"何方妖孽,敢褻瀆皇陵聖地!"
林喬唇角微揚,對四周指向她的兵刃視若無睹。她腦海中,007的聲音輕輕響起︰「環境掃描完成,建議展示初級神跡建立信任基礎。」
"陛下勿驚。"林喬向前一步,向周景帝盈盈一拜,"天見大周子民饑苦,特遣小女子攜天賜稻種而來。"
周景帝推開身前侍衛,冕旒下的目光銳利如刀︰"汝自稱神女,可有憑證?"
林喬右手虛抬,掌心向上。一團柔和白光自她手中升起,光中竟有稻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抽穗、結實,轉眼間便結出沉甸甸的谷粒。
"此稻耐旱抗蟲,畝產十石有余。"林喬將稻穗輕放祭壇,"若陛下允準,我可助大周百姓再無饑饉之憂。"
"十石?!"戶部尚書失聲驚呼,胡須顫抖,"尋常稻米畝產不過兩石啊!"
太子劍尖微垂,卻未歸鞘。他上前半步,目光灼灼︰"姑娘所言若虛,該當何罪?"
林喬迎上太子審視的目光,不躲不閃︰"三月為期,若此稻不似我所言,甘受雷霆之誅。"她頓了頓,聲音忽然壓低,"太子殿下昨夜憂心北境軍糧不繼,此稻亦可解燃眉之急。"
太子瞳孔驟然收縮——北境軍糧短缺乃絕密軍情,除他與父皇、兵部尚書外,無人知曉。
周景帝眼中精光一閃,抬手示意侍衛退下︰"神女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不如暫歇清虛觀,容後再議。"雖是客套,實為軟禁觀察之意。
林喬心下了然,卻含笑應允︰"謹遵陛下旨意。"
轉身離去前,她余光瞥見國師陰鷙的目光與太子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暗道︰「007,看來這位國師大人不歡迎我們啊。」
腦海中,那個只有她能听見的聲音回應道︰「國師張玄明敵意值75,建議保持防御狀態。皇帝初始信任度35,太子40,符合預期。」
林喬唇角微揚。她這一場"神女"之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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